太古之後，武聖難成。
蓋因天地不全，大道不全，以至于達到大聖巔峰的強者，都無從感應大道的存在。
大道本就虛無縹緲，太古前便是如此。
更別說，如今大道不全，自是更加感應不到，既然感應不到，又何來證道一說？
可現在不一樣了。
李元壽打破上古以後不能成道的死理。
成道艱難，意味著成道後也會更強，這也是從古至今，亙古不變的真理。
作為上古後唯一證道的武聖。
李元壽很有可能擁有打破一切，令天地重新歸一，大道重新完整的希望！
如果真能走到那一步。
青卿、韓休、青遠、秦峰……等等，這些早就步入大聖巔峰的強者，自然也就有了證道的希望。
除此之外。
哪怕不能達到那一步。
在人間和魔界日益焦灼的今天，每多一位武聖強者，對兩界大局都可能有著扭轉乾坤的影響！
誠然，魔界比人間強者更多。
但人間也從未失守過，從古至今，始終能抗衡住壓力。
在這種境況中。
每多一位強者都多出幾分反擊的可能。
尤其李元壽還不是個喜歡被動防守，而是喜歡主動出擊的那種強者。
“還未成道時，就已經斬殺過四位武聖、至尊，而今證道，不知道要強大到何等地步。”
這些跟李元壽有許多交集的強者，無不對李元壽抱有強大信任。
打心底里講，哪怕他們不能成道。
若能見識到李元壽橫掃八荒，斬殺更多魔族至尊的那般場景，心里也是無比歡喜的。
轟隆隆！
虛空中的異象還在持續。
就連人皇，也分出一縷化身，回到人間觀禮。
但他的眉頭，卻是微微發皺，察覺出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
“怎麼會這樣？”
人皇威嚴的眉宇間充滿困惑。
按理說，證道武聖，理應有天地洗禮。
就跟聖道洗禮時一樣，只不過武聖，是大道本源的洗禮。
這是證道的必經過程，也唯有如此，證道才算完整，而且，洗禮是根據底蘊來衡量的。
所以，他對李元壽很有信心。
覺得李元壽證道之後，必然遠勝九成九的武聖強者。
可現在。
天上的異象看似恢宏，卻是雷聲大雨點小。
不，壓根沒有雨，空有異象，沒有大道洗禮，算什麼成道？
“他分明已經在這個時代成道。”
“難道還得不到那半份大道本源的認可嗎？”
人皇心中有些動搖，只覺認知被顛覆，臉色很不好看。
他甚至有些看不懂李元壽這算不算正式成道。
不過，讓他有些安慰的是。
盤坐在虛空中的李源，隨著天地異象，凌空飄浮起來，被天地之力托舉到了蒼穹深處的異象中心。
他至今仍然緊閉雙眼，沉浸在突破妙境中。
看起來跟大道洗禮一樣，並不是直接甦醒，這個發現，勉強讓人皇心里好受一些。
仍對李元壽抱有一絲期望。
而此時的李元壽。
的確如人皇所料那般，在經歷一場著大道洗禮。
可這洗禮，並非來自外界，而是來自他的靈魂深處，來自識海深處那不知名的地方。
在那里，沉寂著一顆灰色心髒。
是的，一顆巨大的灰色心髒，比人皇殿還要偉岸無數倍，無比宏大。
它像是沒有生機一般。
隨著李元壽突破，像是被注入生命力，隨之跳動起來。
那充滿死寂的灰色，也逐漸煥發生機，其上縈繞的混沌之氣，演化出星星點點的彩色光芒。
有五行金木水火土的顏色，也有銀色，有湛藍……
生機越來越強，顏色越來越鮮亮，色彩也越來越多，跳動節奏也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
咚咚！咚咚！
那龐大無比的心髒仿佛有生命般劇烈跳動。
同時，噴薄出無窮彩色煙雲，彷如雲蒸霞蔚般，充斥整個空間，又從四面八方涌入李元壽識海，涌入四肢百骸。
那是精純又蓬勃的大道之力！
它在由內而外的，洗滌著李元壽的聖魂，再到體魄、法則力量。
對此，李元壽一無所知。
他像是沉眠一般，任由那股力量洗禮。
只是在沒有感知的妙境中。
他依稀看到那些力量中，那顆虛無縹緲的彩色心髒中，似有無數文字在跳動，逐漸形成一幅清晰畫面。
宿主︰李元壽
年齡︰383歲
壽元︰三百七十二萬年+）
修為︰天地武聖
體質︰先天混沌體圓滿）
本命功法︰混沌經武聖古經）
本命神通︰歸墟
本命聖兵︰混沌神爐
至尊聖器︰打神鞭、血神棺、萬魔圖、白骨神殿
武聖神通︰枯木成灰
聖兵……
那是系統面板的模樣，呈現出來的時間不長。
像是遇到什麼干擾一般，很快又浮現出許多波浪條紋，文字逐漸模糊，繼而變成星星點點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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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又成了那顆跳動的彩色心髒。
只是這時候，那顆彩色心髒更加清晰，其上籠罩的迷霧散去，呈現出它最真實的樣子。
它像是被利刃切開般，赫然只有一半！
李元壽依然不知。
此時此刻，他仍舊沉浸在突破的妙境之中。
他的靈覺已經模糊，五感六識都仿佛被剝奪，但有那麼真切，像是沉浸在大道海洋中。
有萬千大道之力在滋潤著他的聖魂、體魄、聖界和神力。
他感覺自己觸摸到了大道盡頭。
于是，他就像那干涸的海綿，貪婪地汲取著那些大道之力，無時無刻不再飛速提升著。
仿佛永無止境！
直到他的武聖修為徹底穩固。
不知過去多久。
李元壽仍沒感受到那股大道之力停止，但他的靈覺感知已經逐漸恢復。
“終于到了這一步！”
人間武聖！
李元壽感受著體內的強大力量，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喜悅。
他第一次听說這個境界，還是在望虎城捉妖衙門，當時這個境界，被稱之為第九境。
那時候，他還游走在生存邊緣，才剛剛踏足武道之路。
別說是武聖至境，就是宗師都不敢奢望。
誰能想到。
兩三百年匆匆過去。
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一步！
“看來武聖至境，也並非極限。”
李元壽平復心情後，‘看著’識海深處，那潛藏的、跳動的彩色心髒，那源源不斷涌出的大道之力，心里漸生明悟。
武聖之境，是人間極道，但卻並非大道盡頭。
武聖之間亦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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