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世轉過頭來，還有點渾濁的眼眸中充斥著好奇，但智能感覺被砍去了不少。
她像牙牙學語的孩子一樣含混不清地道︰“科……學？”
“嗯，還不錯，至少沒嗦手指頭。”哈哈見知世有了回光返照般的反應，心里多少放下了心。
但對于林爍的話，她仍是不信︰“你都俺尋思一下，就能把事情做成了，這還能叫做科學嗎？這都快到心想事成的級別了吧？”
車子刷紅漆就能變快，茶水尋思一下就能變奶茶，你如果想讓黑鹵蛋到你的碗里去， 是不是也會乖乖跳進來啊？
“難道你手里拿的其實是催眠app pus版，作用目標是整個宇宙。被你操控之後，宇宙為你特別定制了物理學規則？”
“或者說你是科學之神？只要拿著它，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就全都是科學？”
這兩個個頂個的不像話，尤其是後者。科學和神雜糅到一塊兒……
“嗯……”
符玄與青雀在一旁默默地將視線定格在林爍身上。
以她們的經驗來說，林爍的確不會信口開河。
但他們更好奇，這奇物究竟是怎麼和科學扯上關系的？這怎麼看都是唯心才對啊！
或者說，科學和唯心本就是一體兩面，這獸人手辦就是連接二者的橋梁？
自覺智力比普通人高出一丟丟的二人，立刻開始了頭腦風暴，想要在林爍開口前，找出一條合理邏輯來。
畢竟，總不能真是像哈哈說得那樣吧？
但是，林爍的回答讓她們大跌眼鏡。
“這個……你還真說對了。”林爍靦腆一笑，有種台詞被別人搶了的一種尷尬。
哈哈說的，還真就沒什麼問題。
如果按照系統給出的介紹來說，至少從表現形式上來看，就是這麼回事。
他暗罵那些綠皮獸人不講武德，怎麼把科學研究成這個樣子了！
不知道的看了，估計都會陰謀論他試圖謀殺知世，燒毀星神cpu呢。
“說，說對了？”哈哈自己都嚇了一跳，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哪句啊？”
“催眠app，還是科學之神？”
林爍攤攤手︰“其實，差不多都是。如果以作用機理來說，前者會更接近一點。不過在講解之前……”
他晃了晃手辦，對知世道︰“俺尋思你現在非常正常……”
手辦如期散發出綠色的光芒。
在知世腦海里，雜亂無序的信息流和燒毀的超微型運算單元逐個恢復。
混亂的思維開始統一，意識重新凝聚。
沒等多一會兒，她的眼眸就重新恢復了清明。
但她也沒有忘記剛才那種令她邏輯損毀的震撼，她輕輕揉捏著太陽穴，紅瞳則一瞬不瞬地盯著林爍。
比起那份痛苦，還是好奇更能驅使她。
眼見她這副“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狀態，林爍先醞釀了一下語言才道。
“這樣說吧，你們認為，命途之力是科學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當然是科學！”知世毫不猶豫地道︰“只是尚需時間，才能完美解析罷了。”
符玄和青雀也點頭稱是。
“這就對了。”林爍輕笑道︰“在這奇物原本的世界中，也存在一種類似的超能力，其名為靈能。”
“正常來說，靈能的修煉者，就像命途行者一樣，需要通過不斷地鍛煉來提高戰力。但是……”
他晃了晃手中的手辦︰“有那麼一個名為歐克獸人的種族，他們大多智力不高，也幾乎不怎麼正常修煉靈能。但他們卻有一項十分特殊的種族天賦。”
“那就是通過強烈的意念，直接指揮‘靈能’，千方百計地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完成某件事情。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甚至感受不到靈能的存在。這就是俺尋思之力的基本原理，或者說，是被獸人們稱為‘aaagh!力場’的東西。”
“而之所以說它是科學，是因為靈能達成目標的手段仍是從科學入手的。即便他們會扭曲一部分物理法則……”
哈哈听到這個名字，頓時眉頭一挑︰“娃哈哈立場？這是故意佔我的便宜吧？”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奇怪種族啊？”符玄被這個所謂的‘歐克獸人’十足地驚訝到了。
不需要修煉，甚至不需要信仰，連抽時間打坐念經都不需要？
只要在需要的時候讓腦瓜開足馬力妄想，就能讓命途之力……或者說靈能白白去給他們打黑工？這是什麼宇宙的寵兒啊！這力量來得也太便宜了吧！
而且听林爍話里地意思，那群獸人還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她這麼聰明，怎麼就沒有這麼一群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工作任勞任怨、無怨無悔的下屬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能者多勞？
“原來是這樣嗎？”知世眼眸中波光流轉。
她和符玄有幾乎相同的震撼！
甚至隱隱有一種嫉妒。
這群獸人的力量，來得也太理所當然了吧？！
她抿了抿嘴唇，道理上已然明白，但心里上卻有些難以接受︰“不需要通曉知識，反而是通過妄想，讓知識繞著他們轉，自動來為他們解惑嗎？”
“嗯……倒也沒有那麼容易。”
林爍道︰“我們剛才試驗的變奶茶，還有提及的紅車變快，還都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如果換成別的……”
“比如‘俺尋思一張小小的刮胡刀片，可以切開存護令使的防御’這種。一個普普通通的獸人，把他外表看著挺大，實則開動腦筋和葡萄差不多大的腦仁想炸了，他也做不到啊！”
“除非，是成千上萬的獸人齊心合力，其利斷金，聚集其相同信念的立場，那樣才有可能做到。”
“讓刀片切開存護令使的防御？而且有可能做到？”青雀驚呼出聲，小嘴張成了o型。
符玄雖然儀表比她穩定很多，但眼眸中的訝異之色可一點都不少。
不要說得像是付出了什麼可怕的代價一樣啊！
說到底，不就是一幫智力傻大個，而且還是戰力不太高的傻大個，一起嘟囔幾句，就把人類最強防御給破開了嗎？
這能力雖然不涉及唯心和科學，但還是怎麼想怎麼匪夷所思啊。
究其原因，還是它的發動條件實在太低，而收益卻高得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