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醒︰本章有那麼一丁丁點的小刀兒。
不過大家放心,為了大伙的觀看體驗,我加班把下一章肝完,一起放出來了,那章一點都不刀,大家可以根據個人口味調整。
……
“沒錯,還有。”
林爍點點頭︰“而且,不如說那個才是這具神之鍵之所以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有節奏的噠噠聲,神情似是思考,似是緬懷。
良久,他終于道︰“這最後的一項能力,既是火,也是熱。”
“但並非有型之火,而是內心之熾熱。其名為薪炎永燃。”
林爍伸手指點著丹恆︰“你。”
指點著三月七,“還有你。”
最後連青雀都被指點︰“甚至還有你我。”
被點到人全都一愣,一頭霧水地互相對視。
不過,很快林爍就為他們解除了疑惑。
他高抬著雙臂,仿佛在環抱著世界︰“它賦予所有人權利。無論貧富強弱,皆有燃燒自己的信念,挺身反抗壓迫的權利。”
說著,他兩手猛地握成了拳頭,語速陡然加快。
“並將燃燒後得到的龐大能量賦予這件奇物的使用者。她將攜帶著所有人的願望,將纏繞在伙伴周身的漆黑荊棘付之一炬。”
“將厄困人心的陰冷寒氣付之一炬。”
“將一切籠罩在凡人頭上的陰霾,無論是心無善念的神只,還是惡貫滿盈的魔鬼,統統付之一炬!”
林爍一拳敲打在櫃台上,深沉地傾吐︰“背負眾薪,此身永燃。同情共志,昭昭心傳。”
“呼~”
他靠回椅子上,對著茶杯中輕輕吹了口氣,飲罷才道︰“這便是這具神之鍵,經由宇宙適應後的全部能力。”
“只要你能夠讓足夠多的人去發光、發熱,理論上就可以聚攏起無限大的力量。”
“就像巡獵和歡愉, 們曾經也為人類,卻能夠一朝頓悟,升格成為偉大的存在。凡人的心火,亦有其光熱。”
“這,這……”三月七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在她听得懵然愣住的時候,丹恆將胸中積累的震撼,僅以四個字倒出︰“不可思議……”
姬子沉默許久,終于輕啟朱唇︰“這不是可怕的力量,這是偉大的力量!”
她忍不住去撫摸那件裝甲,在指尖接觸的一剎那,真紅騎士•月蝕化作一道流光在她周身旋轉。
待其形態固化時,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在頭腦中復現。
這是,記憶碎片的感覺。
“來了嗎?”
浮于天空的巨艦上,身著真紅騎士•月蝕的老師仰望蒼穹,她握緊手中的神隕劍•史爾特爾,決然奔赴了戰場。
剛剛從恍惚中脫離出來的姬子剎那間意識到,這是關乎存亡的一戰。
而她的對手是……琪亞娜?
“你以為,你能逃走嗎?”帶著高高在上和漫不經心的語調,湛藍雙瞳已經被染為赤金的女孩腳踩著虛空,自高天緩步而下。
優雅和冷酷,如同女王。
“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女王僅輕輕揮了揮手,姬子便被無形的力量所擊中。
一聲吃痛的悶哼後,她被紫色的巨大方石擠壓、研磨,又被鋒銳無比的光刃連同巨石一同切割,穿刺,凶狠地釘在地上。
“也就這種程度了。”女王失望地轉過身去,但一支激射而來的飛劍打碎了她的桀驁。
“切。”望著紫色碎石的廢墟,她惱火地嘆了一聲。
姬子自廢墟中蹣跚而來,神之鍵已然碎裂了大半,鱗傷遍體的傷口沒有一滴血污,而是充斥著極不穩定的赤色能量,也許下一秒,她就會自我肢解。
但她毫不在意,眼中除卻無畏,再無任何顏色︰“你的攻擊結束了嗎?那現在,該輪到我了。沒意見吧?”
神隕劍的巨大光焰,將女王射來的光刃掃為碎屑。
溫柔的聲音,在迷失了意志的女孩耳邊響起︰“琪亞娜,當你醒來,你會看到一切都變了,變得不再美好。那些平凡的日常,也將一去不回。”
“但是,不要放棄,永遠不要放棄。”
“少在那得意忘形!”女王對姬子的勸慰嗤之以鼻,但她的孤高的自信早已蕩然無存。
她以崩壞的力量,放射出可怕的招式,但一切攻擊都在一往無前的姬子劍下一分為二。
面對自天穹垂落的神隕劍和姬子更加熾烈的意志,女王開始慌亂,開始顫抖。
那一劍,足以她這位再臨于世的空之律者一分為二!
“琪亞娜,抬起頭,繼續前進吧。去把這個不完美的故事,變成你所期望的樣子!”
“活下去,琪亞娜。”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女王恍然抬頭。那一劍,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自她的身側劃過,釘在了地面上。
姬子用身軀照拂著她,如同在天災前,用身軀包護住孩子的母親。
“琪亞娜,這就是……最後一課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姬子將唯一的抗崩壞血清注入到了琪亞娜的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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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會得救,她沒有選擇自己。
她成功了,她挽救了一切,她的身軀自碎裂的大地滑落深淵。
“呼唔……”身穿白色禮服的姬子深深地嘆氣︰“原來,是這樣啊。另外世界的我,死了。”
她終于明白,神隕劍所謂的限制究竟是怎麼回事了。那是一個謊言,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不過,在‘死’後,還有那麼多人為自己哭泣,挺好的,不是嗎?
但林爍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與自己素昧平生,何必來守護自己的幸福……
“琪亞娜,你……還好嗎?”姬子看著癱坐在地上,苦痛哀嚎的女孩道。
畫面變轉。
漆黑的建築內,燈光陡然亮起。
湛藍瞳孔的琪亞娜驚駭地望向頭頂︰“布洛妮婭,還有……”
那里有被絲線束縛的同伴。
“符……華?”姬子下意識地念出那個女孩的名字,而後便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也是記憶碎片的作用?”
但她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了。
數不盡的人偶牽扯著絲線,包圍了琪亞娜。
姬子的捏了捏拳頭︰“災難還沒有結束嗎?”
她在心內提醒自己這只是記憶碎片,她做什麼都是徒勞。
但看著琪亞娜在千人律者的圍堵下勉力戰斗,她怎麼都沒法讓自己真得冷眼旁觀。
或男或女的混亂聲音在琪亞娜的耳邊響起道︰“琪亞娜,沒有了律者的權能,你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弱者!”
同伴周身的絲線被扯緊,布洛妮婭吃痛地悶哼出聲。
“給我,放開她們!”
身體單薄的女孩與數不盡的人偶廝殺在一處,每一個人偶都打不過她,但卻能在她身上留下一處傷痕。
“空有信念,但卻無能為力。”人偶輕佻而興奮地道。“只是憑借著所謂的正義感擅動。到頭來都是自我感動,你無法改變人心中的惡意。”
“無法改變這個丑陋的世界!”
人偶們一擁而上,絲線也將琪亞娜束縛。
人偶得意地狂笑著︰“人類都是失敗者,她們已經倒下,而你,是最後一個!”
我,果然做不到嗎?
琪亞娜被崩壞的力量包裹、擠壓,也許下一秒,她這具沒什麼力量的身軀就會被撕成碎片,就像……
“站起來!琪亞娜。”姬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揮舞起手中的神隕劍,像注定無意義的記憶畫面奮力揮出。
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束縛著琪亞娜的崩壞力量,被重劍切割出一道赤紅的裂痕。
“ !”
琪亞娜被解放出來,一睜眼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火紅身影。
只不過,她不再盤起頭發,潔白的禮服更是從沒有見她穿過,但她絕對是姬子無疑!
一瞬間,眼角變得濕潤,琪亞娜怔然低喃道︰“姬子……”
沒人知道她的腦海里閃過多少心酸,她只是奮力地伸出手,抓住朝思暮想的人︰“我好想你啊,姬子老師!”
“琪亞娜……”
姬子看著這個與自己雖然陌生,但又無比熟悉的女孩在自己懷中哭泣,她的喉嚨沒辦法說出‘不認識’。
那太殘酷了。
她想起了林爍是如何‘瞞著’她的。
姬子輕撫著銀白色的長發,柔聲道︰“沒關系,琪亞娜。如果想要再見到我的話,就在一切都結束後,把步子邁到星海中去。我會永遠行動在不盡的旅途中,直到與你重逢。”
她說謊了,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和自己所在的星海以什麼樣的方式聯系,但她沒辦法做出讓這個女孩傷心的事。
“不過,在那之前你可要記住,我們可是說好了,永遠都不能放棄哦。”
“嗯!”女孩重重地點頭,她拭去淚水,湛藍的雙瞳迸發出洶涌的戰意。
“啊,姬子真是無情啊。只想著和琪亞娜說話嗎?”屋頂上,被捆綁著的符華看著久別重逢的‘朋友’,高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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