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巷街角,杜氏茶莊。
盧卡將又一杯‘大麥發酵茶’灌進喉嚨里,抹去嘴角殘留的漿液,他嘟嘟囔囔地道︰“這里的茶水怎麼……嗝,這麼辣啊?不過……嗝。”
拳頭胡亂地揮舞著,盧卡歡快地道︰“好爽!再來一杯!”
“好!我就知道盧卡兄弟是個爽快人,今天的酒水錢全都記在我的賬上。”
波提歐也順勢將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招呼店小二再上一桶酒來,今天不醉不歸。
回過頭來,他又對身邊喝著真正茶水的人道︰“三月七女士酒算了,丹恆兄弟不喝兩口?”
丹恆搖了搖頭,平淡地道︰“不了,我不太喜歡意識模糊的感覺,總覺得會有什麼壞事發生。”
“這樣啊,那還真可惜了。信我兄弟,你如果有機會醉上一場,一定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話雖如此,波提歐也沒有繼續勸酒,從小二的托盤上抓起一杯酒,連帶著酒花,一口酒喝下了小半杯。
然後,他眼神打量著不遠處牆角邊上的星,遲疑道︰“你們,不管管她?”
只見此時的星身體搖搖晃晃,顯然已經意識模糊,而看她的行為,可能已經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偏差。
星四肢直挺挺地豎在地上,對著被她逼道牆角的小貓怒目而視,嘴里發出不善的呼嚕呼嚕聲。
波提歐甚至都懷疑,如果她有尾巴的話,這時候一定已經豎到天上去了。
而星對面的小貓雖然體型完全比不上眼前的魁梧女子,但卻絲毫不甘示弱,此刻渾身炸毛,動作與星幾乎一致,啊不,應該說是星的動作與它如出一轍。
星的鼻子緊貼著小貓的粉嫩鼻頭,嘴里發出低沉的嘶吼︰“呼隆隆隆。”
小貓則呲著牙齒與她對峙。
這時,啪地一聲脆響。
星嗷嘮一嗓子,一下子向上躥了起來,打破的平衡。
“喵嗚~~”小貓被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嚇得不輕,滿眼驚恐地從星的身下箭一樣鑽了過去,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
“哈哈哈哈。”星落在地上,靠著牆角,捂著肚子狂笑,好似在慶祝擊敗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然後,她抱著一邊的陶瓷垃圾桶,用臉親昵地蹭起了外殼。
“放心吧。”目睹了一切的丹恆熟視無睹,他冷峻著臉道︰“我在她周邊布下了隱形屏障,她不用命途之力的話,沒法離開那里三米以內。”
“不會有人覺得她認識我們。”
“……”
波提歐傻了眼。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我……算了。”
丹恆兄弟說得這麼信誓旦旦,應該是心里有數。也許,這就是人家的正常生活狀態,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了。
畢竟,誰又沒有點小愛好?
只可惜,星剛來的時候那麼豪爽,嘴里說著什麼“我號稱千杯不醉!”,“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之類的,結果一杯就失去了意識。
這麼痛快的一個酒友,竟然沒有酒量,真是平生一大憾事。
“咳咳,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回過身來,他繼續與盧卡聊起了他的拳法。
“盧卡兄弟,你剛才說,你那麼可愛的拳法,竟然是花幾個信用點買來的?”
這種說法他一開始根本不信,強大到那個地步,就算是令使開班授課也不一定能教的出來,人和人的天賦差距可是比人和狗都大。
但架不住盧卡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僅價位、限額和每天的營業時間說得清晰無比,而且地點還就在長樂天。
正常人怎麼會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難不成,真有這種神奇的店存在?
波提歐立刻就來了興趣,如果自己也去,是不是也能獲得一些好東西?
這演武儀典只是小打小鬧,輸贏他不甚在意,但是,他可是有一個血海深仇等著報呢。
“怎麼可能是幾個信用點?”提起這個,盧卡酒意都去了三分,他張著兩個巴掌,十個手指個個分離,嚴肅地道︰“一百萬信用點一個桶!貴得要死!”
“不過,里面的東西還真是出奇的好。”
“百萬信用點啊……”波提歐端起茶杯,將剩余的酒水飲盡。
貴嗎?也算貴。巡海游俠不置產業,個個還都是大手大腳的爽快人,錢根本不夠花。
但說不貴,也確實不貴。
他摸了摸腰間的手槍︰“十個桶也就是泯滅幫一個小頭目的腦袋賞金而已。如果把他們的星艦一塊兒劫了,按斤賣廢鐵也值幾個錢。”
況且,實在不行,直接去隔壁金人巷的公司分部干他女性高輩分直系親屬的一票!
他寶了個貝的,離得這麼近,看一眼心里都癢癢。
……
清晨,長樂天。
競鋒艦今天第一場比賽開始的熱情解說聲,隱隱約約地傳到了這里。
林爍照例拉開門板,一個身量不高的亞麻色雙馬尾女性睡眼惺忪,直挺挺地倒在了他的胸口上。
“?”
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還有嘴角幾乎點在他襯衫上的口水,林爍心里納悶︰“今天直接夢游過來的?”
但緣由是什麼並不重要,問題是自己一走開,她不是要摔在地板上了?可自己總不能杵在這里等她睡醒吧。
青雀意識模糊地喃喃道︰“嗯……等一會兒,我就休息一小會兒。嗯?今天的門板怎麼軟乎乎的?”
你說怎麼軟呼呼的?
林爍無奈一笑,眼珠一轉後清了清嗓子,對著並沒有人的地方煞有介事地道︰“誒,符玄,你怎麼也來了?”
“?!”符玄兩個字入耳,青雀就像被按到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一樣,眼楮豁然大睜,身體則是一個鯉魚打挺,像彎折後被釋放的彈簧一樣, 楞一下就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模樣。
“太卜大人,我沒摸魚!我,我精神煥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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