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緊牙關,四肢的肌肉青筋膨脹,再次加速。
看著腰間的問號形狀水晶正逐漸明亮起來,殺人如麻的惡狼竟然開始了祈禱。
三十秒!再來三十秒就能完成充能,逃離這個地方了!
“嘿!”他靈機一動,抓起路邊懵逼的行人,砸向身後的小女孩。
果然,那小女孩為了救人,只得將其接下,在一個路口轉彎過後,她終于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里。
“呼~真是見鬼了。”
呼雷仍舊賣力地逃命。
坦白說,他對那個小女孩的身份很是好奇。她與鏡流定然關系匪淺,如果能殺了她,足以報償七百年監禁的惡氣。
但以目前來看,自己若不服下那枚增長十倍實力的丹藥,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了。
想到這里,呼雷終于有時間生氣了。
見鬼的,羅浮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龍尊和一群拿著奇怪兵器的家伙在大街上亂逛,隨便遇到個沒斷奶的小龍,或者像仇家的小女孩都能把自己逼上絕路。
自己可是豐饒派系的頂尖戰力,現在竟然在羅浮的街頭亂竄,和遭熊孩子追打的野狗一般。
相比羅浮的街頭,幽囚獄都能說是安靜祥和。
屈辱,言之不盡的屈辱啊!
“飛霄,飛霄會在哪里?”
神策府嗎?快點找到那兒。
只要找到她,一切就都結束了。
“想找飛霄?這輩子怕是來不及了。”熟悉的稚嫩女聲如鬼神一般,忽然出現在了耳邊。
“!!!”呼雷眼眸猛烈收縮。
恐懼,肉眼可見的恐懼攀上了青銅面具下的狼頭。
他猛然回頭,卻沒有見到熟悉的小女孩,而是一輛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鋼鐵戰車。
這車子兩側是古老的履帶傳動輪,但背後卻又兩個發動機的動力噴口。
此時它在地面上浮空飛行,但輪子卻像什麼不甘寂寞的氣氛組一樣,毫無用處的飛速空轉,發出刺耳的撕拉聲。
但這一切都不要緊,唯一緊要的是,呼雷這一回頭,腦門剛好杵在戰車的炮管上。
稚嫩的嗓音自車內傳來︰“呼雷,有時候,輪子比腿快。而炮,要比劍好用。 ”
一股龐大的熱量在炮管內醞釀,下一秒,赤紅色的光束從中激射而出。
呼雷側身勉強躲過了這一擊。
看著僅僅被擦到一點就汽化的青銅面具,向來桀驁不可一世的步離人戰首,四肢不受控制地軟了一下。
而這一點點失速的後果是慘痛的,戰車攀上他的脊背,然後向下一墜,將它壓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碾了過去。
方才可笑轉動的傳動輪和履帶,此時像兩塊粗壯的攪拌機輪片一樣飛速轉動,將接觸到的每一塊骨頭軋得粉碎。
密集的骨裂聲音,哪怕是久經沙場的雲騎軍听了都會驚駭地捂起耳朵。
“啊!!”慘叫過後,呼雷躺在地上,殘破的身體幾乎不可動彈。
但他仍然沒有放棄求生,在豐饒的神力幫他接續骨頭的時候,咬牙忍著劇痛,往腰間探去。
水晶,水晶已經充能完畢了,只要把它……
忍受難以想象的苦痛,他的指甲終于觸踫到傳送水晶。
然後,一只小手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好整以暇地將水晶拿走了。
“你是要找這個嗎?”
拎著水晶上的線繩,小女孩笑容可掬,就像是幫視力不好的行人找到了眼鏡盒後,正在等待夸獎一樣。
“啊,啊……”
呼雷眼神渙散,干巴巴地點了點頭。
“那東西,那東西只是個裝飾品。你把它……”
他是多麼希望剛才都是他的癲狂幻覺,自己只是摔了一跤,被一個小女孩搭救了而已。
然後,這份絕望中的幼稚幻想,很快就破滅了。
鏡流抬起魔刀千刃,二話不說,當場劈下。
瑰麗的水晶在被刀刃觸踫的一瞬間後,破碎成了瑰麗的星辰,倒映在呼雷緊縮的瞳孔中,顆顆砸在的心髒上。
“無情!”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林爍拍手叫絕。
同時又不禁感嘆起來︰“看不出來鏡流還挺腹黑的,竟然還會玩兒殺人誅心這一手?”
他略有些費解地念叨著︰“難道是破除了魔陰身的困擾後,想法也跟著開朗了?”
“嗯……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飛霄也不像是會這樣玩的人啊。”
林爍一低頭,看到了周圍樓房的玻璃上,照出了自己的人影。
“……”
他眨了眨眼楮,嘬了嘬嘴唇。然後毫不關心地掏出了玉兆︰“要趕緊告訴鏡流,別真把呼雷殺死了。飛霄還等著吃狼心刺身呢。”
“你怎麼知道那東西是我傳送用的……”呼雷仍不甘心,盯視著地上的水晶碎屑,想要抓住逝去的希望。
鏡流像看傻瓜一樣,冷然一笑。
她掏出一塊虎形玉佩道︰“難道你以為雲騎軍是什麼遠古文明,連通訊器材都沒有嗎?”
“我的朋友同事在工作群里發過兩次你逃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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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多不是專業的廝殺者,才讓你有機可乘。但是……”
她輕撫長刀,赤色的眼瞳與嘴角聯動,流露出嘲諷的笑意︰“難道我還會給你這等機會嗎?”
“七百年前你束手待擒,如今就算多了些許道具,也仍然要引頸就戮。”
“你是鏡流!你就是鏡流!”
听著這不算熟悉,但絕對刻骨銘心的語氣,呼雷終于確定了來者的身份。
在對活命絕望後,他已經失去一切恐懼的來源,此時對眼前人怒目而視,聲嘶力竭地嘶吼。
鏡流拎著長刀,緩步走到了低垂的狼頭之前,居高臨下的眸子中,再不復方才的笑意。
帶著奶音的寒冷話語從檀口中吐出︰“呼雷,絕望嗎?”
“這同你和你的獵群曾經在數不盡的星球上制造出來的一樣,不……”
鏡流搖了搖頭︰“和那相比,這還是差之百倍。沒能讓你的獵群在眼前哀嚎,實在過于溫柔了。”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成為俘虜。如今的我,已經掌握了將你殺死的力量。”
長刀再度染上火焰。
夜晚中,鏡流的小臉被躍動的火焰罩上靈動的面紗。
魔刀千刃抵在了呼雷的脖頸上。
咚咚咚咚……
看著自己手中的玉兆不合時宜地發出了聲音,鏡流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有事快說。”
電話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听過要求後,鏡流嫌棄地看了一眼呼雷︰“什麼?殺完後記得把心髒掏出來?為何?”
又是一陣解釋後,鏡流恍然點頭︰“哦,它能讓飛霄不懼月狂的危害啊。那好,我會給她送去。”
鏡流收起玉兆,低頭就看到呼雷的嘴角動了一動。
她的刀多蓄了三分力︰“你在吃什麼?”
“呵,呵呵。”呼雷癲狂地慘笑三聲,而後大聲吼叫道︰“在吃讓你下地獄的神丹!”
他的肌肉忽然暴漲,皮膚幾乎皸裂,從勉強維持的縫隙中,放射出明黃色的光芒。
“毀滅的力量?”鏡流判斷出了那股特別的命途氣息。
但下一個瞬間,血紅漆黑的力量籠罩了呼雷的全身。
月狂全力釋放的他,一爪拍在了鏡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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