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話到嘴邊時,藿藿也失卻了剛才的自信。
這件事好像的確大概差不離……真的是很嚴重的樣子啊。
她之所以沒有把這件事重視起來,最大的原因就是長樂天君許諾了使用權。
雖然 一向百無禁忌,但應該不是言而無信……吧。
而且捉弄尾巴的,也並非長樂天君,而是喬瓦尼啊,這應該也說明阿哈 老人家應該不怎麼生氣的吧?
自我勸慰一番後,藿藿咬了咬牙,終于將那兩個字說了出來。
“傻帽。”
說完,她便深深低垂著腦袋,兩只小手局促不安地互相搓弄,閉起雙眼,等待雪衣的發落。
但等了許久,無論是嚴厲的斥責,還是溫柔的勸慰都沒有到來。
本就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竟然生出了一絲靈異的感覺。
甚至連雪衣大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都僵硬了下來,雖然沒有用出太大力氣,但卻死死地箍住,讓自己沒法動彈分毫。
雪衣大人這是怎麼了?
好奇之下,藿藿一毫毫地抬起脖子,貓爪形的瞳仁靈動地向上一翻。
但僅一瞬後,眼楮就刷地緊閉,小腦袋探得比方才還低,額頭上更是滲出了涔涔的汗水。
原因無他,雪衣大人此時的臉色太嚇人了!
特制的偃偶身體讓她的眼楮放射出滲人的紅光,許是因為剛才的話,她的瞳孔還有一絲渙散。
而借著這一點微弱的光芒,陰影晃動的臉龐也隱約可見。
那沉默的臉龐雪白而精致,但卻僵硬地像從恐怖片里走出來的一樣。
此時這張臉,正直勾勾地低頭盯著藿藿。
藿藿一下子就被嚇地魂不附體,差點下意識地揮舞起人皇旗自保,但幸好理智尚在,生生地被她忍住了。
但雖然雪衣無意間驚嚇了藿藿,但實際上,她此時遠比面前的小小狐人要心驚膽戰地多。
在藿藿說出‘傻帽’二字的一瞬間,她的大腦就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偃偶的所有感應系統仿佛在一瞬間完全失靈。
劇烈的情緒波動,差點讓偃偶生生宕機。
過了不知多久,伴隨著長長的濁氣,雪衣終于吐出了一句話,“呼~~傻帽。”
即便在判官這種大多沉默寡言的群體里,雪衣的情緒表達也是最少的一位。
但此刻,藿藿已經能從她的聲音里听到顫抖的意味。
“你們,很厲害啊。”
藿藿可不會傻到認為這句話是在夸自己,沉默著沒敢應聲。
這句話,雪衣是從喉嚨里壓出來的。
仙舟有一句老話,‘地上的禍不惹,偏惹天上的’。
她今天算是切實體會到這句俗語的意思了!
平時很乖巧,一生事端,就是塌天大禍啊!
而她竟然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她苦笑著道︰“藿藿,你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嗎?”
事已至此,已經不是她能解決的範疇了。
必須立刻上報十王、將軍,甚至是元帥大人。
可即便如此,也大概是听天由命罷了。
“我,我……”藿藿一時魂不守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行了!”一聲斷喝從里面的小房間中傳來。
“一人做事一人當,天塌下來我一個頂,絕不會連累別人。”
事已至此,尾巴的自尊心不允許他看著藿藿背鍋。
即便會很難堪,他也要強忍著挺身而出了。
“尾巴你……額。”
藿藿剛要開口,就看到了他的怪異打扮。
尾巴將一張白布單披在身上,摳出兩個小孔露出眼楮。
可單薄的布料擋不住歲陽的火光,他活像一個恐怖片里的幽靈一樣,冒著詭光,緩緩地向她飄來。
再看看身邊眼冒紅光的判官大人,藿藿就感到背後陰風陣陣,總有一種要命不久矣的感覺。
要不是對這兩個人知根知底,她定然早就哭昏過去了。
但雪衣的大腦早已被另外的事情佔據,並不對尾巴的裝扮有多大的反應。
她只是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越發地苦澀︰“你來抗?這事情可不是什麼一般的街頭斗毆,哪里能由你說了算。”
“呵,要真是街頭斗毆,反倒好說了。”
的確,如果精簡語言的話,這件事就是‘兩個生物在某家店鋪發生了一點小口角’而已。
罵句傻帽,在她經手過的案件里,簡直是輕得沒邊了。
甚至這種小事,根本沒有官方介入的必要,就算有,也在地衡司就處理好了。
但問題是,作為當事人的‘兩個生物’之一,是長樂天君啊!
去問問地衡司的司衡惠父,這件案子他敢審理嗎?
他不當場從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摔下來就可以說是泰然自若了!
至于十王司……
呵,十王們也不會強到哪里去的。
罷罷罷,事已至此,說別的都沒有用處,趕快想些對策才是正事。
待冷靜下來之後,她緩了口氣,繼續詢問︰“藿藿,之後的事情呢?長樂天君听了那句傻帽之後,可有什麼反應?”
“沒有。”藿藿篤定地搖了搖頭︰“她特別鎮定,還笑得挺開心的。嗯……要說有誰不高興的話,是喬瓦尼先生不太高興。”
“喬瓦尼?”雪衣也感到疑惑。
歡愉星神都沒什麼反應,歡愉信徒先發火了?
這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嗎?
雖然是他制造出了長樂天君的模型……
等等,他制造出了長樂天君的模型?!
這是一個普通的歡愉信徒能做到的?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雪衣的心底成型。
雖然藿藿提到了阿哈本人提供了一些助力,但誰又能說100的助力不是助力?
也許,並非今天只有新長樂天君誕生,而是同源的兩位星神聯袂而來。
不,不對,這根本就是長樂天君的一場實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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