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還猜不到他是誰麼？”
楊九天看著兩個震驚至極的弟子，笑呵呵地說道。
“難道……”
狄龍腦筋轉得很快，立刻聯想到了些什麼。
“曾幾何時，我是負責這個世界安危的守護神龍。”
界龍也輕笑著開口確切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語氣頗為感慨。
狄龍和項戰良久無語，他們感到很震撼，自己竟然有機會和這頭傳說中的龍坐在一桌。
要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成為傳說的不僅是楊九天一個，界龍顯然也是活在了人們的傳唱中。
“老師，你之前說的世界壁壘是怎麼一回事？”
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項戰才開口問道。
“那是一種無形的法則之力，使得上界之人在神尊境前難以下界。不過同一層次的世界之間，想要穿梭倒是容易多了。”
“而且事實上即便成為神尊了，也沒法帶著人下界來。不過前幾年因為某些事的緣故，世界壁壘減弱了，我這才能帶你師母她們回故鄉來看看。”
楊九天耐心地給自己弟子解釋著。
與此同時其實他也有許多關于這個世界的事，想要好好問問這倆弟子。
畢竟一千年過去了，看起來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也是很迅猛的，他對此也感到有些好奇。
……
半年後。
千年未見了，楊九天和倆大弟子想聊的話太多，一轉眼竟已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通過這倆弟子的講述，楊九天不僅是對現在這個世界了解了許多，也知道了其他幾位弟子們的墳墓立在哪里。
他們這一生最自豪的事情便是有了他這麼一位老師，所以他們竟然清一色地選擇了江城來作為葬身之地。
他們希望或許將來的某一天，老師回歸故鄉的時候，能夠順便看看自己。
“走吧，看看他們去。”
楊九天悠悠一聲輕嘆。
終究是回來晚了，否則他這些弟子本可以長生的。
以他現在的修為，即便是全無根骨之人，他也可以使其變成修道天才。
可惜遲了一步。
不過幸運的項戰和狄龍已經上路了，這半年間楊九天早就將這倆弟子的根骨體魄完全重塑了。
原本築基境就已經是他倆的天花板了，然而經過他們這老師的重塑以後，他倆現在的天資卻是足以輕松成為仙人了。
至于壽元問題就更好解決了，楊九天從界龍的儲物戒中薅來了幾顆丹藥，就使得他們倆的壽元增長了少說三千年。
畢竟這頭龍的儲物戒中，那可都是龍族的珍稀丹藥。這還是楊九天怕項戰和狄龍承受不住，這才只能特意選了最差的一種給他們倆。
這一次楊九天沒有動用神力，而是和兩個弟子一起登上了道盟的戰機。
回到了這個普通人為主的世界，他也想暫時不想動用力量了。
另外他確實也好久沒有乘坐過飛行器了，倒也真有那麼三分懷戀。這是和騎龍乘鳳不一樣的感受，坐騎和飛行器到底還是很不一樣的。
不久後，天城以北的青山墓園中。
楊九天和兩個弟子一起，來到了一塊石碑之前。
這塊石碑前很干淨，顯然是常常有人打掃。
“長生大師兄，我和老項帶著老師看你來了！”
狄龍有些激動地喊道。
李長生，原神醫門門主，楊九天九徒中的大弟子。
盡管他作為世間最頂尖的神醫，自然是非常精通養生一道的。
然而一個凡人再怎麼長壽終歸是有極限，上千年時光對于李長生而言是不可能撐得住的。
“好久不見了，長生。”
楊九天來到石碑之前，也是不由得感慨萬千。
他將手輕輕放在了這塊墓碑上，眼前已經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些過往的畫面。
他還記得當年若非是長生想盡了辦法，玉兒只怕都已經失明了。
狄龍和項戰一左一右，恭敬無比地站在楊九天之後，全都保持了靜默。大師兄臨終之時他們都是趕到了場的，那種無力回天的感覺讓人很是難受，現在都仿佛記憶猶新。
許久之後。
“走吧，看看你們二師兄去。”
楊九天輕聲說道。
正如此前狄龍所說的那樣，他的七名弟子全都埋在了這青山墓園中。
這七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是權傾一方的頂尖權貴，可是在時間老人的面前，他們也沒什麼好特殊的。
楊九天現在已經堪稱與天同壽，原本對這方面已經不怎麼敏感了，可是在今天卻再一次感受到了生死的力量。
生死輪回是天地大道，如今這大道就掌控在他的三哥石中靈手中。
然而楊九天卻是心知肚明，即便是石中靈都只能加速這宇宙中生靈的輪回，卻沒有能力停止這種運轉。
他們三兄弟所掌控的這個宇宙中，並沒有生死簿這樣的東西。
畢竟是神王也只是壽元極長，卻也並非是真的永遠不會死，早晚有一天他們也會氣血衰弱直至隕落的，否則這些神王們又怎會如此痴迷于成為神尊一事？
想要從這生死輪回的天地大道中徹底超脫，有且僅有自己成為神尊這唯一一條路，是無法靠其他外物永生的。
……
從青山墓園中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圓月當空，月光皎潔如水。
楊九天帶著兩個弟子來到了天城中，準備看看他們所說的城中夜景。
畢竟這座昔日的小城已經成為了世間最繁華的大城，即便是夜已深也依舊是熱鬧非凡。
“老師，城南有家臭豆腐挺好吃的，要不要去試試？”
狄龍笑著說道，想要緩和一下三人有些低落的心情。
斯人已逝，追念就足夠了，生活總歸還要繼續過下去。
“好啊。”
楊九天淡笑著點了點頭。
雖然他已經不需要食物充饑，可是美食是味蕾上的享受，偶爾為之也還是挺不錯的。
尤其是對于他而言修行之路已經走到了盡頭，他也終于和家人們團聚了，是時候該好好放松放松了。
那漫長而緊繃的修行人生，或許已經永遠是過去式了。
“真不知道臭豆腐有啥好吃的。”
項戰卻是小聲嘀咕著。
他和狄龍同為昔年楊九天的左膀右臂，不過在這個小吃上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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