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新臘（四）
臘戍城區的巷戰進入了最殘酷的階段。
徐天亮的一排和孫二狗的二排分別跟在兩輛斯圖亞特坦克後面，沿著兩條平行的街道向前推進。
坦克的履帶碾壓著瓦礫，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塵土和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慢點慢點！"
徐天亮用金陵話對著坦克大喊，
"你個鐵王八跑這麼快，老子跟不上 ！"
他貓著腰，警惕地掃視著街道兩側的窗戶和廢墟。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領頭的斯圖亞特坦克猛地一震，左側履帶被炸斷，像條死蛇般癱軟下來。
"地雷！鬼子埋地雷了！"
小周的四川話尖利地響起。
幾乎同時，街道兩側的廢墟中爆發出瘋狂的吶喊聲，大批日軍端著明晃晃的刺刀發起了白刃沖鋒！
"準備接敵！刺刀見紅！"
孫二狗的河南話大吼著，但他的二排同樣遭遇了埋伏，另一輛坦克也被炸斷了履帶。
古之月在步談機里听到各處的報告，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各單位放棄當面之敵，向坦克位置靠攏！
建立環形防線！保護坦克修復！"
徐天亮一邊指揮戰士們後撤，一邊罵罵咧咧
"讃ヴ砥_」磣誘嫠 囊蹕眨 br />
專門打咱們的鐵王八！"
他的沖鋒槍幾個點射，撂倒兩個沖得太快的鬼子。
各戰斗小組且戰且退，逐漸向被炸毀的坦克靠攏。
戰士們利用斷牆、彈坑和一切可用的掩體進行掩護射擊，但日軍如潮水般涌來，數量遠超預期。
"排長！鬼子太多了！
起碼兩個中隊！"
小周打光一個彈匣，邊換彈邊喊，聲音因緊張而嘶啞。
徐天亮探頭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街道上滿是土黃色的身影，刺刀在硝煙中閃著寒光。
"媽的！這是掉進鬼子窩了！
快！向坦克靠攏！"
當各路人馬終于匯集到坦克周圍時，總人數不到兩個排，而且多有傷亡。
古之月迅速組織防線
"以坦克為核心建立環形防御！
重傷員進坦克底下！
輕傷員負責裝彈！"
話還沒說完，日軍就從四面八方發起了沖鋒。
"板載！"
的吶喊聲震耳欲聾，伴隨著密集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
"開火！"
古之月一聲令下，各種美式自動武器同時噴出火舌。
1卡賓槍清脆的"啪啪"聲、湯姆遜沖鋒槍沉悶的"噠噠"聲、布倫輕機槍有節奏的短點射，與日軍的三八式步槍"啪勾"聲、歪把子機槍"噠噠噠"的連射聲交織在一起，形成死亡的交響樂。
坦克上的乘員也奮力還擊。
762毫米並列機槍和127毫米高射機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將沖在前面的日軍成片掃倒。
127毫米子彈威力巨大，中彈者往往肢體斷裂，鮮血和內髒四處飛濺。
"左邊！左邊來了！"
孫二狗大吼，他的bar自動步槍槍管已經打得發紅，
"手榴彈！扔手榴彈！"
幾枚手榴彈飛出，爆炸聲後傳來日軍的慘叫聲。
但更多日軍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沖鋒。
徐天亮打光了一個彈匣，邊換彈邊罵
"小鬼子吃錯藥了？這麼不要命！"
一顆子彈擦過他耳邊，灼熱的氣浪燙得他一陣刺痛。
古之月沒有參與近距離交火，而是舉著春田狙擊步槍不斷移動位置，專門狙殺日軍的重武器手和指揮官。
"砰！"
一個九二式重機槍手鋼盔上綻開血花，重機槍頓時啞火。
"砰！"
一個擲彈筒手剛舉起彈藥，胸口就被開了個洞。
"砰！"
一個揮舞軍刀的曹長應聲倒地。
每開一槍，古之月就迅速變換位置，日軍子彈很快跟著射來，但總是慢了一步。
他的軍裝已被汗水浸透，呼吸因頻繁移動而急促，但握槍的手依然穩定。
戰斗進入白熱化。
日軍不顧傷亡地沖鋒，最近的距離防線只有十幾米。
偵察連的彈藥消耗極大，傷員不斷增多。
"連長！彈藥不多了！"
陳天方的陝西話從步談機里傳來，他帶領的三排正在另一條街巷激戰，
"要不要撤退？"
"不能撤！坦克還沒修好！"
古之月斬釘截鐵，
"堅持住！張營長的援軍很快就到！"
就在這時，日軍後方突然響起巨大的爆炸聲和密集的槍聲！
一輛謝爾曼坦克沖破街角的廢墟出現在日軍側後方，炮塔上的白星格外醒目。
"是張營長！援軍到了！"
有戰士興奮地大喊。
謝爾曼坦克的75毫米炮發出怒吼，一發高爆彈在日軍密集處炸開，頓時血肉橫飛。
同軸機槍和車頂機槍同時開火，形成交叉火力。
陳天方的聲音透過步談機傳來
"連長！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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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鬼子屁股後面打過來了！"
古之月當機立斷
"全體！上刺刀！
向援軍方向反沖鋒！"
"殺！"
戰士們士氣大振，裝上刺刀發起反沖擊。
日軍腹背受敵，陣型大亂。
前面的想繼續進攻，後面的遭受突然襲擊，指揮系統陷入混亂。
"板載"的吶喊變成了驚恐的慘叫。
日軍開始潰退，但退路被謝爾曼坦克封鎖，成了甕中之鱉。
徐天亮沖在最前面，金陵話因激動而變調
"小鬼子！剛才不是挺橫嗎？
來啊！跟你徐爺爺過過招！"
他的沖鋒槍掃倒兩個試圖抵抗的日軍。
孫二狗也不甘示弱，河南話吼得震天響
"二排的！給俺狠狠地打！
讓這些小鬼子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戰斗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被困的日軍拼死抵抗，但面對兩面夾擊，很快被消滅殆盡。
街道上滿是尸體，鮮血染紅了瓦礫，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當最後一個鬼子被擊斃時，戰場上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傷員的呻吟和燃燒的 啪聲。
張愛軍從坦克指揮塔探出身子，臉上滿是油污和汗水
"老古！沒事吧？"
古之月搖搖頭，甦北話里帶著疲憊
"再來晚點就可以給我們收尸了。"
坦克維修組立即開始搶修被炸毀履帶的斯圖亞特。
古之月則組織戰士們搶救傷員，清點傷亡，補充彈藥。
徐天亮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水壺猛灌幾口
"媽的！差點就交代在這兒了！"
他的軍裝被撕破多處，臉上滿是硝煙和血污。
孫二狗檢查著自己的bar自動步槍，河南話里帶著後怕
"誒嘛，剛才那陣勢真嚇人，小鬼子跟瘋了似的往上沖。"
很快，斯圖亞特坦克的履帶修復完畢。
古之月通過步談機下達命令
"各單位注意，以謝爾曼坦克為先鋒，繼續向前推進。
斯圖亞特坦克負責掩護側翼，偵察連跟進清剿。"
戰士們重新整隊，雖然疲憊，但眼神中多了一份劫後余生的堅毅。
坦克引擎再次轟鳴起來，鋼鐵洪流繼續向著臘戍城區縱深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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