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寒看向了林殊羽低頭說了一聲︰“算了吧。”
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麻煩林殊羽。
她當初的確幫過林殊羽，但是不過是還林殊羽的恩情。
“戚，我怕嗎？”林殊羽言語之中充斥著輕蔑和不在意，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黃楊心領神會，一狼牙棒便是砸碎了許院升的腦袋。
身後的一眾許家弟子腿已經發軟，不斷的跪下求饒︰“我們都是听從老祖的命令，這件事跟我們沒關系。”
“享受的時候跟著一起作威作福，要承擔後果的時候就是沒關系了？”林殊羽平靜的聲音帶著寒意。
黃楊的狼牙棒也是接連的捶碎這些許家人的腦袋。
“帶些人去許家壩，將當初伏殺夜宗主的人全部殺了，將齊天宗弟子的尸首帶回來，許家壩要是反抗，那就直接滅了吧。”林殊羽對著黃楊說道。
“是。”
黃楊直接帶著一隊人就離開了。
夜清寒看著林殊羽，眼中閃爍著微光︰“謝謝。”
三年的北俱蘆洲生活，似乎已經快要碾碎這個女人的驕傲了。
“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身體很虛弱。”林殊羽對著夜清寒說道。
謝靜萱帶著夜清寒到山莊內休息。
此時百里甦也回來了，三年，他在北俱蘆洲不少地方都建立了斥候組織，也算是了解了很多關于北俱蘆洲的消息。
“查到南宮春水這個人來歷了嗎？”林殊羽對著百里甦問道。
百里甦搖了搖頭︰“整個北俱蘆洲似乎就沒有南宮春水這號人物，我用他的畫像，也問了很多地區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表示從未听聞過這號人物。”
三年以來，那位南宮春水再未在來過這山莊，也就是那位老叟偶爾會來到此處給林殊羽送所需要的藥材。
“不用再查了。”
林殊羽言語了一句。
“明白，莊主。”百里甦對著林殊羽恭敬的回道。
……
林殊羽準備去看夜清寒情況的時候，發現謝靜萱在外面。
“她怎麼樣了？”
林殊羽對著謝靜萱問道。
“徐小英找回來了，已經斷氣很久了，她狀態很不好，一口郁氣淤積在胸口，我想幫她，但是她看到徐小英的尸體之後說想要靜一靜。”謝靜萱對著林殊羽說道。
“我進去看看。”林殊羽走進了房間。
謝靜萱坐在徐小英的尸體面前，那徐小英還是一個孩子的模樣。
夜清寒滿臉的憔悴，眼中沒有任何神采。
“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多了。”林殊羽坐在了夜清寒的旁邊。
“沒什麼可哭的。”夜清寒整個人都好像沒有生氣了，“你這樣的人不會理解我的感受的，你是真正的天才，你運籌帷幄，即便是面對強敵，也能夠將周圍的人保護的很好。”
夜清寒道心已經破碎了，她再也沒有當年一人獨戰續不瘋和凌虛子的驕傲。
“九千三百二十七人，他們護送重傷的我離開星域，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燃燒真魂，自爆元神，永世不墮輪回，我那個時候就想著，如果我能夠心狠手辣一點，我如果心狠手辣一點，他們就不會死，即便是我，也經歷過生離死別，經歷過無助無能為力，你此時的感受，我再清楚不過。”林殊羽看向夜清寒。
夜清寒目光猛然的落在林殊羽的身上。
她的情緒一下就崩潰了，她抱著林殊羽的手臂大哭了起來。
她不再是那個高冷的齊天宗宗主，她也不過是個柔弱的女人。
“齊天宗跟著我出來的弟子一共一千三百人，全部都死了，全部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了。”夜清寒那一刻哭的撕心裂肺。
“我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他們父母，我答應他們，會帶著登臨更高的仙路，讓他們在北俱蘆洲揚名，結果卻是讓他們全部葬身這里了，我以為我是天縱奇才，便是到了新的地方，也能夠讓安身立命，帶他們錦繡前程，如今看來，我不過是一個坐井觀天的廢物。”夜清寒用著顫抖的聲音，不斷的自責著。
不用問，林殊羽便是知道這些年夜清寒怎麼度過的。
其實夜清寒的天資真的很出類拔萃，她只需要隨便拜入一方勢力，只需要時間，她都可以站在這個北俱蘆洲的頂端。
但是她帶著一千多號子人口，先前也說了，上千修仙者在北俱蘆洲都是一方大勢力，誰能夠接收這一千多人口。
她只能是自立門戶，但是在這塊地方，你上千人口想要自立門戶？
那是走到哪被打到哪，到處顛沛流離。
林殊羽要不是南宮春水相助，哪有可能這麼順遂，又是珍貴靈材丹藥，又是陣法材料，選址這個地方必定也是清理了一遍這周遭的勢力的。
包括暮羽山莊建立之初，周圍也是不少勢力過來打探過的，都是被南宮春水口中那個釣魚的老叟擋回去的。
這麼多年的顛沛流離，最後幾百人也是全死在了許家唄，也讓這位天之驕子開始懷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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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羽不語，只是任由夜清寒靠著自己的肩膀哭泣，宣泄情緒，此時任何話語都顯得無力。
夜清寒不知道哭了多久，連夜的疲憊加上精神崩潰，讓她自己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黃楊已經帶著齊天宗的尸首回來了，只是帶的並不全，有的已經被野獸吃了，有的也並不完全。
夜清寒看著尸體，只覺得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差點摔倒，被林殊羽給扶住了。
“我想帶著他們回到赤瀾大陸去，至少要讓他們魂歸故里了，我回去後就不出來了。”夜清寒看向林殊羽低聲的說道。
“回不去了，赤瀾大陸被設了結界，只準出不準進，沒有回頭路了，人就安葬在此處吧，你也留在此處修煉，你不必再顛沛流離了。”林殊羽對著夜清寒說道。
“莊主，外面來了幾個家族，來問許家被滅門的事情，想詢問是什麼原因。”百里甦此時趕了過來對著林殊羽說道。
黃楊也是完全遵從了林殊羽的命令，那許家一反抗，他直接給人滅門了。
如同許院升所說的一樣，因為許家被滅，其他家族對暮羽山莊產生了恐懼，害怕自己是下一家，已經岌岌可危，這種恐懼感會讓他們抱團。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夜清寒一臉的歉意。
“說什麼鬼話，難道你我身份互換，你會不為我出頭嗎？”林殊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向黃楊，“你去告訴他們，許家動了我的人，這就是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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