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兩個小家伙一塊不上學,學堂的夫子讓學生們休假一天,一家四口高高興興的就到醫館,長樂繼續啃著醫書,不說多的,就算是耳熟能詳也行。
    伸徵跟著爹爹看醫館的賬本,管理徵宮。
    也不知道宮遠徵這個小家伙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本古籍。
    古籍上面有一篇描寫了出雲重蓮的藥效跟神奇,他很感興趣的看著,不過後面寫到這種藥材已經絕跡了。
    不過遠徵不相信,他找到正在跟伸徵說話的宮俊徵,拽著他的衣袖拿著古籍,激動的問道︰“爹爹,這上面寫到的出雲重蓮真的有這麼厲害嗎?能不能找到種子,遠徵想把它培育出來。”
    宮俊徵看著遠徵手里的古籍,有些意外,這小家伙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啊,他不是已經拿它壓箱底了嘛?
    其實小的時候,他也跟遠徵一樣的想法,後面時間長了,就沒下文了。
    宮俊徵看著遠徵這個樣子,也不好打擊小家伙的積極性,好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種子,不過你可以翻找一下古籍,找一找出雲重蓮的生長環境,到時候看一下能不能找到它的蹤跡。”
    遠徵听到爹爹說的話,有些失望,但是又很快又打起精神來。
    伸徵開始的時候都還以為弟弟會放棄了呢,誰知道人家又接著去翻找出雲重蓮的蹤跡。
    還真被他給找到了,出雲重蓮一般都會出現在有雪山的地底下。
    小遠徵就非要去後面的雪山上找,沒辦法,孩子的要求,當父母的只能照做。
    長樂跟前宮俊徵就帶著他們兄弟們還有幾個侍衛去後面的雪山上找,他們找了很久,還是沒找到。
    後面還是宮俊徵承諾在外面給遠徵找,這人才消停下來。
    宮遠徵在學堂里面的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他覺得只要是跟哥哥在一塊,就很高興。
    雖然每天都看到宮子羽哥哥跟宮紫商姐姐犯蠢就有些不高興。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想的,知道會被夫子懲罰,但還是樂此不疲的逃課,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看著夫子的胡子越來越少了。
    其實夫子現在已經都好很多了,每次被宮子羽兩人氣得眼冒金星的時候就看一看宮伸徵,現在又來了一個宮遠徵,夫子都感嘆,人家懂的人都在認真听講,為什麼不懂的人還不努力呢。
    哎!
    夫子交了這麼久的書,就這兩人最是讓他頭疼,前面的宮尚角跟宮喚羽也很省心,他們的上一輩,就宮俊徵有些調皮,但是人家功課都完成得不錯,上課態度也好。
    宮子羽今天又被夫子給罰了,有些難受的回到羽宮。
    他到了娘親的房間門口,看到母親正在給蘭花澆水。
    他知道這個蘭花是父親從江南運來的,就是為了讓母親高興,但是宮子羽看著母親這個樣子,好像也沒有多高興。
    蘭夫人看到兒子在外面看著自己,但是她也不想多理會,現在的她好像把自己給困住了,什麼都不在乎,能過一天算一天。
    宮子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就說不出來。
    宮子羽清楚自己為什麼老是惹夫子生氣,其實他也只是想讓母親管管自己。
    就跟伸徵的娘親一樣,摸摸他的額頭,笑著說道,子羽,不許在學堂調皮搗蛋哦,但是就這樣最簡單的要求,娘親都做不到。
    八九歲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同樣都是父母,但是徵宮的兄弟們就能輕輕松松的得到自己遙不可及的父母關愛,兄弟情深。
    而自己需要很努力的找存在感,娘親都不理會,父親也只會抱著自己唉聲嘆氣。
    他每次看到伸徵跟遠徵跟著他們的爹爹娘親一塊回去的場景,就會忍不住在心里想著,都是宮門的孩子,為什麼他們輕輕松松的就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這天長樂不想出門,就正癱在搖椅上,听到小丫鬟給自己念話本。
    等兄弟倆吵鬧的聲音傳到耳邊,長樂還在想著,也知道遠徵怎麼惹到伸徵了,能讓伸徵都跟他鬧起來,這事還不小呢。
    長樂看著兩個小屁孩氣鼓鼓的走進來,就有些好奇了。
    長樂看著小遠徵說道︰“怎麼了遠徵,你看哥哥都被你惹生氣了,要是以後哥哥不理你了,我看你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遠徵听到娘親的話,看了看哥哥一眼,就是不說話,反正他覺得自己沒錯。
    長樂挑了挑眉,就看向大兒子,伸徵也不知道剛剛他跟弟弟爭論不休的事該不該告訴娘親。
    後面還是遠徵受不了,就問了長樂︰“娘親,遠徵現在知道宮子羽為什麼那麼笨了。”
    長樂還以為是什麼問題呢,就敷衍的說道︰“為什麼啊!”
    遠徵一臉肯定的說道︰“因為他不是宮門的血脈,有人說他是蘭夫人跟她心上人的野種,所以就是沒有我們聰明。”
    說完,他還很是確定的點了點頭。
    長樂听到遠徵的話,事關蘭夫人名節的問題,她有些生氣,就一臉嚴肅的看著宮遠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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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遠徵開始還沒發現娘親的眼神,後面被哥哥拽了一下手,才看到娘親的臉色不對。
    長樂剛剛听到遠徵這麼說的時候,其實是想發脾氣的,但是想想他也只是六歲的孩童,不清楚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傷人。
    伸徵看到娘親這個樣子,就有些忐忑的拉著娘親的衣袖,小聲說到︰“娘親,你是不是生氣了。”
    遠徵看到娘親這個樣子,也有些心驚膽戰的,他很少看到娘親這個樣子,他知道剛剛說的話,把娘親給惹生氣了。
    長樂準備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宮俊徵就回來了,看到長樂臉色不好,還以為是兩個小的惹她生氣了,有些好奇是什麼大事把長樂這麼疼孩子的人給惹毛了。
    宮俊徵走到長樂跟前,拍了拍她的背,也笑著說道︰“怎麼了,要是孩子們惹你生氣了,只管罰他們就好了,氣到自己不劃算。”
    本來伸徵跟遠徵還以為爹爹是來救場的,誰知道人家是來火上澆油的。
    長樂白了一眼宮俊徵,就嫌棄的說道︰“還不是你們宮門的男人太惡心人了,你給我過去一些,看著你就煩人。”
    宮俊徵听到長樂的話,有些不爽了,就嚷嚷道︰“我可是好相公,好爹爹啊,你可不能冤枉我。”
    後面看著大兒子就問道︰“伸徵,這是怎麼了,你要是不說清楚,你娘親覺得我們姓宮的都沒好人了。”
    伸徵听到爹爹的問話,就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我跟弟弟在假山後面玩,听到有下人說道,子羽哥哥不是宮門的血脈,不是執刃伯伯的兒子,是蘭夫人跟她相戀之人的兒子,他是足月出生的,蘭夫人懷著他進的宮門,所以才會說他是早產出生的。”
    說著說著,看著父親的臉色開始發黑,伸徵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宮俊徵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傳出這樣荒唐的流言蜚語。
    難怪長樂生氣了,自己一個大男人听到都不爽,更何況同蘭夫人一塊進宮門選新娘的長樂呢!
    而且宮鴻羽作為一個執刃,不可能沒听到這些流言蜚語,但是他還是放任不管,難怪長樂罵宮門的男子,自己跟兩個兒子這是為了宮鴻羽背鍋了。
    長樂看著宮俊徵這個神情,也知道自己有些遷怒于人了!
    宮俊徵是宮俊徵,宮鴻羽是宮鴻羽,兩人不一樣。
    長樂只要一想到宮鴻羽任由這個流言蜚語傳的到處都是,就覺得惡心。
    她有一個猜想,這個流言蜚語可能是霧姬傳出來的。
    反正現在蘭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到時候她去世了,自己這個蘭夫人貼身丫鬟,就是宮子羽最親近的人,宮子羽到時候因為流言要是不跟外人交流了,自己可以借此上位。
    宮鴻羽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想,也會讓霧姬去照顧他,到時候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做宮鴻羽的妾室,或者是繼夫人。
    宮鴻羽可能不知道怎麼的就流出這樣的話出來,但是他想逼迫蘭夫人低頭,他討好蘭夫人這些年,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可能也累了,就想著要是宮子羽背上這樣的名聲,她會不會來求自己。
    作為宮門的執刃,長樂就不相信他一點也不知情,反而有著孤注一擲,想要求一個結果的樣子。
    伸徵其實也覺得這些下人說的不對,但是不知道怎麼反駁,遠徵就覺得很有道理,宮子羽就不是他們的兄弟,反正他也不喜歡宮子羽跟個女孩子一樣,嬌氣得不行。
    兩人才在回來的路上就是因為這個事情,爭論不休,誰也說服不了誰。
    宮俊徵看著兩個兒子,還是不大不小的樣子,說得復雜了他們也听不懂。
    只能用迂回的方式說道︰“遠徵,伸徵,你們相不相信徵宮大夫跟爹爹的醫術。”
    伸徵跟遠徵雖然不知道爹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宮俊徵看著兩個乖巧懂事的兒子,繼續說到︰“你們還小,不知道宮門選新娘的方式,但是爹爹跟你們說一下,蘭夫人跟你們的娘親就是前面一屆,一同選進來的新娘,她們進來的時候,都是徵宮的大夫幫她們檢查身體的。”
    “要是蘭夫人真的是懷有身孕進入宮門的,那麼徵宮的大夫不可能檢查不出來,還有孩子在肚子里面,有幾個月了也能把脈把出來的,後面你們的子羽哥哥在蘭夫人的肚子里面我們這些大夫也知道的,她就是早產而已。”
    “爹爹也教過你們醫術,也有教過你們怎樣把脈,你們覺得就是這樣的選拔,蘭夫人會出現你們說的那種情況嗎?”
    遠徵听到爹爹的話,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本來他想著宮子羽不是哥哥,明天要嘲笑一下他的。
    現在听到爹爹這樣說,自己才知道自己錯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伸徵听到爹爹的話,恍然大悟了起來,他就說感覺有些想不通,不過,這些流言蜚語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
    長樂看著遠徵這個樣子,就對著遠徵說道︰“遠徵,娘親不喜歡你這個不管不顧的樣子,說的話讓人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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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徵听到娘親說了不喜歡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他難過的低下頭,娘親這個樣子好像很生氣,但是他知道自己錯了,就抱著娘親淚眼汪汪的說道︰“娘親,小寶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說子羽哥哥是野種。”
    長樂看著小兒子這個樣子,內心嘆了一口氣,抱著傷心難過的遠徵,溫柔的說道︰“遠徵,你看剛剛娘親這樣說,你就傷心得不行,但是你說宮子羽的話,比娘親說得話還要難听,那麼你子羽哥哥是不是更難過,會不會也躲在沒人知道的地方哭泣。”
    “要是娘親說了,我不是你的娘親,你是一個丫鬟跟你爹爹生的,後面被抱來養在我這里的,你是怎麼想的。”
    長樂不知道她這話一出來,就把一大兩小的都得罪完了。
    宮俊徵瞪了她一眼,這人還真會形容,伸徵听到娘親的話,也是一臉的不認同。
    遠徵更是被娘親給嚇到了,他不敢相信娘親說的話,就抱著長樂哭泣道︰“娘親,你不要嚇唬小寶,小寶害怕,我不是別人生的,我就是娘親的乖寶寶。”
    說著說著眼淚水打濕了了長樂的衣服,長樂就抱著他,給他擦干了眼淚,就問他︰“遠徵,你听到娘親剛剛的話,難不難受。”
    宮遠徵用力的點點頭,他真的很難受,只要一想到長樂不是自己的娘親,他好像呼吸都困難了,心好痛。
    長樂看著他的眼淚水怎麼擦都還有,就抱著他,親親他的額頭,溫柔的說道︰“娘親再教你一個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後傷人的話不要說出來,傷人傷己,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知道了嗎,小寶。”
    遠徵緊緊的抱著長樂,聲音哽咽的說道︰“知道了,娘親,小寶以後不會說那些傷人的話了,但是小寶是娘親生的對不對。”
    長樂看著遠徵跟他父親一樣的眼神,有些恍惚的想到他爹爹哭泣時候的樣子。
    不過她還是眼神堅定的說道︰“對,你跟哥哥都是娘親的寶貝,娘親愛你們。”
    遠徵听到娘親的話,剛剛提起來的心才放下來。
    後面宮俊徵抱著遠徵安慰了好久,小伸徵這個當哥哥的也一樣,徵宮的小公主要是委屈了,那麼心疼的還是其他三位。
    等晚上睡覺的時候,遠徵跑到哥哥的房間,看著哥哥,他還是不安的問伸徵︰“哥哥,我就是娘親的孩子,對不對。”
    伸徵知道娘親今天的話,嚇到弟弟了,就拉著他一起躺在床上,笑著說道︰“這是肯定的呀,要不是的話,我怎麼可能對你這麼好,娘親生你的時候,我跟爹爹在外面等了一天,那個時候娘親可痛了,你生下來哥哥都想打你小屁屁,不過看到遠徵那麼可愛,我跟爹爹都很高興。”
    遠徵听到哥哥肯定的回答,能安心的入睡了,他知道哥哥不會騙他的。
    不過別人都說他長得像爹爹,要是跟哥哥一樣,長得像娘親就好了,這樣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這邊的宮俊徵就開始算賬了,他掐著長樂的腰,狠狠的說道︰“你說,遠徵是誰生的。”
    長樂的腰是敏感部位,被掐著有些癢癢的,她嘴上求饒道︰“俊徵哥哥,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宮俊徵要是那麼輕易的放過她,他就不姓宮。
    今天晚上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干一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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