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謎語發言除了讓人困惑外,達不到任何效果。
    鐘離選擇自己說明。
    “如你所知,我在世間已度過六千余歲,與仙人一同建立璃月,也是三千七百年前的事了。”
    漩渦無法擊碎磐岩。
    但磐岩會在時光的沖刷之下磨損。
    鐘離一直在說服自己,磨損出裂紋的那一天還沒有來臨。
    他的思緒回到早前。
    “某個微雨的白日,我在港口漫步。听到一個商人對屬下的夸獎︰”
    “「你完成了你的職責,現在,去休息吧。」”
    “——那時,我在來往的人群中駐足良久,心中不斷自問︰「我的職責...又是否已完成?」”
    【人話︰突然想退休了】
    【謀殺岩神的人找到了,就是那個商人滑稽)】
    【你別說,還真是他】
    【早該摸摸魚了,看看隔壁蒙德】
    【摸魚疑似出現神傳神現象】
    沐陽理解鐘離的這個想法。
    但是,這退休計劃執行起來又豈是這麼簡單。
    這可不是上班,說句“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就能裸辭的。
    璃月可以說是他的畢生心血。
    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首當其沖的便是——
    這片與神同行了數千年的土地,它是否已經做好了進入下一個時代的準備?
    它是否能夠應對神明隕落後,其他勢力的虎視眈眈。
    “我必須創造一次認真觀察的機會,然後再做決定。”
    鐘離如是說,于是乎就有了這個計劃。
    “我設計了這次假死,將公子,仙人與璃月七星,一同卷入了混亂之中...”
    沐陽問他,“我沒做多余的事吧。”
    鐘離表示,沐陽的出現確實是個意外。
    但是變數是一直存在的。
    這也是鐘離沒有阻止他的原因。
    熒問鐘離,“如果我們最後都失敗了呢,你是不是還留了後手?”
    “沒錯,這就是為何我將「神之心」保留到了現在。”
    派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也就是說,如果一切混亂都到了沒法收場的地步。”
    “你就會親自出面,用神力最後為璃月壓服一次危機?”
    女士輕笑,“當然,而且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她裝模作樣地發表自己的高論。
    “唉,但現在看來,就好像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會迅速變得成熟一樣。”
    “這座名為璃月的城市,在「神的死亡」面前也已經有所成長...”
    鐘離沒有理會她。
    表示此次所有事件的最終解決方式,都令他感到超乎預期的滿意。
    特別是關于仙人的部分。
    他們知道的信息最少。
    但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又在危難時願意與七星合作。
    最後還嘗試理解了民眾的心。
    【仙人真的不知道嗎?】
    【反正魈寶肯定是知道的哈哈哈哈】
    【岩王帝君...竟遭此厄...我無法想象無感情)】
    女士這一環節,在鐘離的要求之下。
    全程瞞過了公子,沒有泄露自己所知的真相。
    最後就是他本人了。
    以凡人鐘離的身份,踐行了璃月的傳統。
    鐘離面對著熒和派蒙。
    “這趟旅途,感謝你們與我同行。”
    熒知道鐘離說的是送仙典儀的事。
    鐘離剛剛提到了意外出現的沐陽。
    令他滿意的仙人。
    女士和公子的行動。
    最後是鐘離和自己這邊的送仙典儀。
    是不是少了什麼?
    “那七星的表現呢?”她問道。
    “璃月七星的行動...超出了我預想之外。”
    按鐘離的意思。
    他原本想的是七星能像仙人一樣。
    恪盡職守,守護璃月即可。
    但七星最終交出的答卷是——
    借此機會取代神明,利用神明死後的空窗期,迅速掌控璃月的所有權力。
    派蒙听著這描述都驚了。
    這听起來可不像是好事。
    鐘離笑了,他覺得這樣就好。
    這是他曾經一邊擔心為時過早,一邊隱約期待終要到來的事。
    是對他這個舊日神明的真摯踐行。
    達達鴨又一次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他現在是撲克牌里大小王。
    被女士和鐘離騙,熒從頭到尾也沒信過他。
    至于沐陽,沐陽!
    混蛋啊沐陽,感覺只有跟他打一架才能夠解氣!
    沐陽可不會如他的願,就不打。
    急不急,急死你得了
    熒妹嘲笑他,“哈哈,真是太丟人了公子。”
    公子難受住,“啊,可惡...看破不說破,璃月人沒有教過你嗎...咳咳...”
    事情到這里就要結束了。
    真相就是︰
    璃月這次事件,是岩王帝君對這片土地的一次考驗。
    考驗它在失去神之後,能否進入新的時代。
    答案顯而易見,鐘離十分滿意。
    契約已經履行,女士不想在這里多費口舌。
    這里讓她不舒服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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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對公子說道,
    “閑談到此為止,你我還是先回至冬宮覲見女皇吧。”
    “唉...好吧,不過我要晚點回去,我可不想與你同乘一條船。”
    “哼,請隨意。”
    女士路過沐陽身邊的時候,多看了他兩眼。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實力成謎。
    身份成謎,不過,我遲早會把你的偽裝撕下來。
    女士這樣想道,她不能接受自己在蒙德被沐陽威脅。
    女士公子都走了,四人也離開北國銀行。
    半道上,熒還是有點好奇。
    “你說過,契約講求公平,什麼樣的東西值得用神之心來交換?”
    鐘離︰“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沒有。”
    派蒙︰“唉???”
    鐘離︰“但我是契約之神,千百年來經由我手,訂立了萬千契約。”
    “一場交易若非有利可圖,我是絕對不會輕易出手的。”
    與冰之神的交易,是他作為岩之神的最後時刻。
    所訂立的「終結一切契約的契約」。
    至于冰之女皇在另一端加上了什麼籌碼。
    就需要熒在往後的旅途中,自己去揭曉答案了。
    “這不跟沒說一樣嘛...”小派蒙那個急呀。
    “所以鐘離!你究竟和冰之神簽訂了什麼契約?告訴我嘛,我很好奇!”
    鐘離的回答滴水不漏。
    “不泄露這份契約的內容,也是契約內容的一部分。”
    “啊——小氣。”
    四人從北國銀行走回璃月港的街道。
    沐陽跟熒妹道別。
    “如今璃月港已經沒人能威脅到你,我也該走了,有緣再見。”
    “唉?可是...”
    熒話還沒說完呢,沐陽就不見了。
    “真是的,怎麼跟魈一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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