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浩然的錯覺。
他總感覺，仿佛就是一夜之間，滿大街的年輕人，女的，一頭黑長直的披肩發。男的，基本上不是中分的稍長一點的羊毛卷似頭型，就是三七分的箍腦頭。
要是周浩然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10月份，隨著《9條》的發布，《窗外》啊、《聚散兩依依》和《夢的衣裳》等等這種“瑤式愛情劇”的盜版錄像帶進入到內地開始的。
也正因為這些錄像帶的流行。
林青霞和呂秀菱成為了眾多女生眼中潮流的典範。
而秦漢和秦祥林還有b哥鐘鎮濤，也成了“男神”的典範。
別懷疑，有時候偶像，或者說後世才開始流行的叫法，愛豆的存在，真的是能引領一代人的審美的。
就比如小周燁。
雖然小周燁還有2個月才滿14周歲，但是已經是“青春叛逆期”的他都有意無意的開始留起了頭發。
從最開始的一頭青茬，到現在的過耳了。
再加上遺傳他媽的羊毛卷，怎麼看都是一腦袋亂糟糟的雞窩頭。
對于此，周浩然只是笑笑，沒說話。
想他上輩子，像小周燁這個年紀的時候，不也是漂了一頭“紅綠燈”，然後被家里削一頓之後，才改成是不那麼“耀眼”的板栗色嘛。
潮流嘛，哪個時代不都有哪個時代的特色麼？
翻看一下父輩們的老照片，一個個的，不也是“長毛達子”嘛。
不過呢，有了“慈父”，那就肯定有“嚴母”。
在趙敏的再三警告下都沒起作用之後，趙敏直接在晚上趁著小周燁睡著了，用剪刀給小周燁剪出來個陰陽頭。
用趙敏的話說，有能耐就繼續留著，你要是敢不怕磕磣的這麼留，那老娘也豁出去讓你留了。
都成了“陰陽瓢”了，要是這麼出去不得被隊友笑話死啊。
小周燁在鄰居的哄笑聲，哭喪個臉，去理發店剪了個頭發。
而且，這回更狠，直接光了。
沒辦法，他媽下手太狠了，有地方都禿了。
為了統一性，就只能刮光了。
也是為了他的“一頭秀發”，小周燁一賭氣，跑去新蓋好的院子里住了兩天，沒跟他媽說話。
不過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轉頭就忘了這事。
又開始成天的放學回來之後擱那喊“爸，我媽呢？”。
可是吧，這時候小周燁卻見不到他媽了。
因為趙敏被借調出去了。
11月份，作為學校里研究生在讀，卻領著學校講師工資，周浩然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的趙敏，被其他地方給借調走了。
因為，歷史上的內地第一次托福考試開始了，趙敏過去當監考了。
說真的，托福，要是仔細展開了說，周浩然肯定說不上來。
但是，大體上周浩然還是知道的。
不就是燈塔國那邊的高考嘛。
那周浩然就弄不明白了。
就一個燈塔那邊的高考，至于弄得這麼興師動眾麼？
又是提前半年開始準備考場和布置，又是臨近考試擱燈塔空運過來考試試卷的。
就連鉛筆、橡皮和轉筆刀都一律是空運過來的燈塔貨。
這整的，不知道還以為這是在準備往天庭上去考呢，莫名其妙。
不過呢，這事吧，對周浩然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因為趙敏被借調過去一天，算上來回也才兩天，可是卻能放假一個月。
嘿嘿。
都放假了，那還等什麼呢？出去逛吃啊。
嗯，對，是那種二人世界不帶幾個小的的那種逛吃。
當然了，他倆現在出去，也僅僅只能是逛吃。
而且，還是以逛為主的逛吃。
因為，他倆沒錢了。
呃。。。。。
也不能說是沒錢了吧，畢竟他倆加一起每個月差不多小300的工資呢。
只能說，他倆沒有什麼積蓄了。
上半年，為了整那套院子，他們兩口子差不點就把這些年的所有積蓄都搭里了。
別誤會啊，這里不是在說那個院子整的多麼多麼的豪華，竟然用了周浩然兩口子這雙職工小半輩子的積蓄。
這里，只是在說這兩口子平時的花銷有點大，沒什麼積蓄而已。
嗯，對，就是沒什麼積蓄。
畢竟三個兒子都是要練武的，再加上周浩然自己也要時不時喝喝藥酒什麼的，能存下積蓄都只能說周浩然和趙敏這兩口子真能掙。
不過呢，有時候就這樣，事與願違。
前腳，周浩然和趙敏都擱那信誓旦旦的說今天只是出去逛逛，盡量不花錢。
後腳，這兩口子就忍不住了，開始掏兜了。
甚至，兜里的錢花干淨了還不算，又從家里現取了幾百塊過來花進去了。
因為，這兩口子進了文物商店了。
文物商店，顧名思義，就是賣一些文玩古董的商店。
雖然在今年年初，上面就開始針對于文物方面做出了重大的調整。
一直持續到了年尾。
但是呢，文物商店里面的東西，該賣還是得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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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在今年的7月份，上面發行了《文物商店工作條例＜試行稿＞》的第一條，就是“將一般不需要由國家收藏的文物投放市場，滿足國內文物愛好者需要，或為國家創造較高的外匯收入。”
而且，更是在上個月，也就是10月末，在皖a舉行了一場由各地區文物商店串聯而成了“僅”有5000件文物的小型交易會。。。。。
當周浩然剛進文物商店的時候，就感覺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他了。
上輩子，周浩然去京城旅游的時候，潘家園和琉璃廠，還有大柳樹，可沒少去。
畢竟《鬼吹燈》和《盜筆》的流行，又有幾位書友能沒有對古董的向往呢？
當時，周浩然瞅著街面上琳瑯滿目的“古董”，怎麼看怎麼都是“古色古香”，都帶有“泥土”的“氣息”。
而現在，周浩然在文物商店里，雖然沒有感受到“泥土的氣息”，但是“古色古香”卻更加濃郁了。
好在呢，周浩然還是有著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他對于文玩古董來說，就是個外行。
而且，還是外行中的外行，血外行。
用行里的人話說，就是羊祜。
也正因為這樣，雖然文物商店里的東西都打著“保真”的旗號，但是周浩然和趙敏觀點一致的對于那些成百上千，又或者動輒就上萬十幾萬的東西，保持著一定距離。
就擱幾毛幾塊的那一堆晃悠著。
別以為幾毛幾塊的就沒有好東西。
就周浩然和趙敏挑的那些，雖然像什麼碗啊罐啊缸啊什麼的，不敢保證。
但是書畫類，周浩然敢說，如果沒有敗家子的出現。
就這些東西慢慢變現的話，他家，五代之內，不能落寞。
啟功先生的《古代字體論稿》的手書。
同樣是啟功先生的《草書千字文》的手稿。
就這倆，嘿嘿，在23年之後，都是屬于禁止出境的喲。
你就說價值幾何吧？
另外，現在周浩然手里還有徐悲鴻先生的畫冊。
注意，是畫冊，而不是光是畫喲？
當周浩然看見這本畫冊的時候，都以為他找到假貨了呢。
因為在周浩然那“淺薄”的知識里，徐悲鴻先生是以國畫的“馬”出名的。
不是有那麼句梗嘛，說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張大千的虎和當老板的餅，是當代四大畫。
也正因為這樣，當周浩然拿起這本標著是“徐悲鴻畫冊”的素描本的時候，周浩然都懵了。
是的，你沒看錯。
周浩然找到的，是徐悲鴻先生的素描本。
而且，打頭第一張，就是徐悲鴻先生的素描自畫像。。。。
你就說，這賴不賴周浩然吧？
好在，周浩然是听勸的。
在趙敏一頓小聲的給他科普，以及在店員的不耐煩的再三保證下，周浩然還是花了一百大好幾十的價錢買下了這本素描本和一張留著徐悲鴻先生的落款的畫布油畫。
因為趙敏說了，徐悲鴻先生的油畫也是一絕。。。。。
周浩然現在就想說一句，跟泰戈爾先生照過相的，是真牛那什麼啊。
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周浩然和趙敏從文物商店里捧著一堆東西出來的時候，還感覺意猶未盡呢。
不過，克制還是能克制住的。
還是那句老話。
過猶不及。
誰不知道古董這玩意的具體價值。
可能，在他眼里值九位數的東西，在別人眼里最多大七位數，撐死小八位數。
也有可能在不認識的人眼里，只值十幾塊，還沒有新的好用。
還有更大可能，就是明知道價值大七位數的東西，卻被“評價”為幾十塊，然後回手就又變成了大七位數。
誰都說不準。
而周浩然的想法，和趙敏的想法差不多。
別管是猴票，還是現在買過來的文玩古董啥的，在不影響他們家的生活的情況下，小來小去的，買了也就買了。
以後，也不過是留給孩子們的一種驚喜而已，算是錦上添花用的。
真要是“雪中送炭”，那還不如買房子來的實在呢。
回到家，消費時候的熱情也散的差不多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消費之後的空虛。
周浩然和趙敏簡簡單單的把買回來的東西分了個類，很是隨意的往新蓋的院子里的正房里面特意為了裝那些年的領章啊、胸章啊，還有什麼版畫、像章，以及郵票什麼的大洋箱子里一裝，也就那麼地了。
反正時間還有一大把呢。
等這兩口子都退休了，在好好的整理一下，也趕趟不是麼？
日子，也就在這種平平淡淡的，偶爾有點小驚喜中，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過年了，大年初八，《少林寺》上映了。
這里，得說一下啊，《少林寺》是82年的1月21日港島那邊上映的。而在內地，有三種不同的說法，有2月1日的，有3月12日的，還有說根本沒有“正式”上映的。這里，就忽略了沒有“正式”上映這一種說法，當時是各個地方上映時間不同，京城是2月1日上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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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教練的“支持”下，周浩然一大家子和何雨柱一大家子去看了。
好家伙。
原本周浩然已經做好了“一毛錢，就能賣出去1.6億票房”而人多的準備。
但是，真到了“身臨其境”，那叫一個擠啊。
白雲曾經說過，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雖然這句話用來形容電影院來看《少林寺》的人有點夸張。
但也不多了。
真的是人擠人人挨人啊。
周浩然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吳教練在听說他們有去看電影的想法之後，大過年的還得特意過來送電影票給他們。
畢竟就算周浩然一大家子和何雨柱一大家子都是“憑票”進場的，那在看電影的時候，幾個小的都還是坐在了大人身上看的。
只因為場子里面，就連過道都站滿了人。
這個，前期剛上映的時候，可能有點夸張，不過，在上映了一段時間之後，就一點不夸張了，這是我爸的一位在電影院工作的朋友給我講的。這里，就提前了一下哈。）
如果說，隨著《少林寺》的上映，少林寺火了。
不再是拍攝《少林寺》時候的那個非常荒涼，野草齊腰，沒有像樣的路，只剩一個山門並沒有武僧，只有10位70多歲的老和尚的少林寺了。
而是變成了孩子們以及少年，又或者一部分中年人心目的中的武學聖地，香火不斷，學武的人更是烏央烏央的。
那麼，李聯捷這位還不是“功夫皇帝”的“少林小子”，就得說是火到沒邊了，火到天際了。
甚至，得說是名動“海內外”了。
趁著正月還沒過完，年前就過來送過東西的李聯捷又拿著東西上門了。
這回，是因為李聯捷這小子過完年就要去港島那邊了。
過來告個別。
據說，是被邀請過去，表演幾場。
不就是類似于後世的“路演”嘛，周浩然懂，自然的就沒有問東問西的了。
可小周燁不行啊。
他很是羨慕的問著以為又要過去拍電影的師兄這那的。
只因為小周燁雖然在電影上映了之後，也火了。
不過，那只是在巷子里火了一把，僅此而已。
他出去巷子外，哪怕是回隊里呢，都沒幾個人在意他這個就連角色名都沒有，只是在主角後面跟著露過幾回臉，跟著哼哈半天的小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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