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合上盒子︰“既如此,明日一早我便派人送你下山。”
沈秋玉抿唇輕笑。
“多謝少莊主,那秋玉便先告辭了。”
“嗯。”
沈秋玉離開後,白朝還未轉身,就看到門邊露出的半邊腦袋。
“……楚楚?”
“阿兄!”
江楹楚蹦跳著出來,跑到白朝身邊笑嘻嘻道︰“阿兄,你剛剛在和沈姑娘說些什麼呢?”
白朝晃了一下手里的盒子︰“沒什麼,她來送眼罩而已。”
“哦~是嘛。”
江楹楚揶揄地眨眨眼︰“我都問過啦阿兄,娘親也很喜歡這位沈姑娘呢~你們∼”
“……”
白朝敲了一下江楹楚的腦袋。
“楚楚,別拿女兒家的清白開玩笑,我和沈姑娘之間什麼也沒有。”
“哎呦。”江楹楚揉揉腦袋,“阿兄,你敲疼我啦。”
“疼才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江楹楚拉著白朝的胳膊撒嬌耍賴︰“阿兄~我真的覺得沈姑娘挺好的~”
“打住。”
白朝嘆了口氣︰“阿兄今日還有得忙,可沒精力想這些東西。”
江楹楚也學著白朝嘆了口氣︰“好吧……”
“那我去前堂看看今天都來了哪些門派~”
江楹楚興致勃勃道︰“听說百草谷的人也來了,正好可以問問他們我種的花草為什麼總是活不成。”
白朝忽然拉住了江楹楚。
“楚楚,別去前堂。”
“啊?為什麼啊?”
“因為……”白朝想了一下,“剛剛來的那些人在路上踩了牛糞,現下還未收整,全身臭烘烘的,你還是別過去為好。”
江楹楚捏住鼻子︰“咦……那我還是去後院吧。”
“嗯,去吧,那里有人帶了一頭渾身卷毛的幼犬,你現在去正好可以看看新鮮。”
“真的?”江楹楚眼楮一亮,得到白朝肯定的答復後,她就忙不迭提起裙擺向後院跑去了。
暗處,一名暗衛回頭提醒道︰“卯酉,怎麼還不跟上小姐?”
“……”
景珩舟收回視線,躍身離開了隱蔽的角落處,暫時當好這暗衛一職。
是夜。
白朝又是忙碌了一整天,到深夜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神色倦怠地進了耳房。
耳房里是一方湯池,水霧蒸騰。
白朝擺了擺手,屏退了就要上前伺候的下人,自己解開了錦袍上的盤扣。
衣料墜地的同時,景珩舟也移開了視線。
他本想著再次夜探松濤居,卻在路過止水院時看到剛回來的白朝。
不知道為什麼,腳步便停了下來。
或許只是想瞧瞧這人又在做什麼……
“……”
景珩舟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拂過的涼風。
風勢變了,應是要下雨了。
景珩舟放下了手。
該走了。
這時,耳邊听到了下面傳來的入水聲音,景珩舟頓了頓,終還是低頭看去。
這人已經坐進了浴湯,大半個身子隱沒在了水面之下,白色的霧氣若隱若現。
景珩舟的目光在那光裸的肩頭晃了一下。
突然感覺喉嚨有些干。
“……”
景珩舟將視線移到白朝的臉上,忽然微微皺起眉。
這人為何浴身時也戴著眼罩?
除了那天和繡娘量尺寸時摘過一次,就從未見他摘下來過,包括這種私下獨處的場合。
眼楮這麼悶著,真的不會不舒服嗎?
景珩舟看到下面的人靠著池沿,腦袋一點一點的,眼楮半閉著,看起來像是要打起瞌睡了。
景珩舟的眉頭皺緊了。
這人先前經常會在半夜找人查探他是否在幽影樓練功,但這幾日太過忙碌,把他給忘了,也讓他有了在深夜探查的機會。
從早忙到晚,確實會很累。
可這人都困成這樣了,為何不讓下人在一旁伺候著。
景珩舟眼見著白朝的腦袋快要低到水面去了,忽然抬手,一片飄來的樹葉落在他手中,景珩舟隨即手腕輕抖,就將樹葉飛了進去。
葉片迅速打到水面上,蕩開細小漣漪。
白朝頓時從昏沉中驚醒,水下的手帶起細碎的水珠,精準扣住了那片葉子,
“……樹葉?”
白朝看清了手中的東西,又側頭看了眼耳房的木窗。
不知是哪個馬虎的下人沒把窗戶關嚴。
白朝隨意丟掉那片葉子,直接就從水中站了起來。
景珩舟唰的一下轉開頭,喉結不自覺動了動。
這人怎麼這麼隨意就起身了,一點前兆也沒有……
“……”
白朝赤腳踩在青磚上,身後洇開星點水漬。
候在屏風外的小廝忙捧著軟巾上前伺候。
將身子擦干後,白朝隨意扯過中衣披上,走出房門。
“你們都下去吧。”
“是。”
景珩舟以為白朝要就寢了,但這人卻走到了外間的屋檐下,抬頭看向外間的月色。
白朝低聲輕喃︰“要下雨了……”
景珩舟半蹲在側方的屋檐上,垂眸看著下面的白朝。
是要下雨了。
夜風越來越涼,這人為何還不進里屋休息。
“……”
白朝輕嘖了一聲。
木頭。
這時,一滴雨水悄然滴落,砸到了地面上。
緊接著又是一滴雨水。
眨眼功夫,豆大的雨點已經密密麻麻砸下來。
白朝看了看外面的雨幕,轉身進了屋子。
景珩舟是淋著雨離開的。
他飛身到了松濤居外,眯眼觀察外間情形。
閣樓里的燈火早已熄了,想來其間的主人已經睡下了。
雨幕影響視線,景珩舟又仔細辨認了一遍。
沒看錯,暗衛果然少了一隊。
興許是最近的論劍大會來客眾多的緣故。
江義德就是一個多疑的老狐狸,怎麼可能不分派人手去盯著。
景珩舟這幾日早已將松濤居的地形摸透了。
他沒有猶豫,趁著一聲驚雷,從視野盲區縱身躍進了松濤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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