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邊不知名的小鳥“滴溜溜”叫個不停,像是交響樂的前奏一般,接著又有許多其他的鳥類聲音婉轉地一起加入進來。
這清新悠遠的自然大合唱,讓人覺得充滿著蓬勃的生命力。
不像是皇後那邊的大船,他們要遠望才能看得到水面,這邊的中等船,開船的時候低頭就能看到翻涌的水花。
早晨的水面上霧蒙蒙的,像是籠罩著一層薄紗,又像是身處在雲端一樣。
黛玉伸了一個懶腰,听到動靜的雪雁和紫鵑都輕手輕腳過來,服侍她起床。
“嬤嬤一早上就又去了那邊?”黛玉有些心疼的問。
“原先生天剛亮就去那邊了,今天十王爺要陪同皇上見官員,不能失儀。”雪雁一邊給黛玉梳著頭發,一邊說。
黛玉覺得自己的好心情像是被打了個折扣,喃喃道,
“還是我拖累了嬤嬤。”
前些天船行了好幾天,黛玉沒覺得是在回揚州,倒像是在當差一樣。
因每天她都要早起,還要晚睡,比上學的時候辛苦太多了。
每天到了渡口,還要跟著皇後一起應付沿岸被特旨上船來的官員家眷。
此外還有一個陰晴不定的十王爺。
那幾天就盯著她,非說他的病根就是因為黛玉而來,每日舔著臉讓黛玉給他拿點心來。
黛玉也讓人拿了船上廚房里面做的,他一口就吃出來不同了,雖然他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地方不同,不過就是不對。
黛玉覺得十王爺無理取鬧,皇後卻樂見其成。
每日看著黛玉和十王爺兩人斗嘴,皇後覺得實在是有趣,連書都不看了,專門追著兩人看續集。
黛玉不勝其擾,她一向也不是個包子性格,惹急了終于在晚上睡覺時候,到空間里面給原紅蕖留下一封信。
接著第二天到渡口的時候,原紅蕖就來了這邊,也不知道她怎麼和皇後交涉的,皇後終于把黛玉放回去女子書院的那條船上了。
這一晚在書院這邊的船上,黛玉算是睡了一路上最舒坦的一個覺。
因為房間是早就安排好的了,黛玉中途到這邊來,沒有多余的房間,所以就和原紅蕖住在了一起。
原紅蕖的房間算是這條船上最好的住處,就算黛玉跟著一起住進來,也不會擁擠。
不過而跟著的紫鵑雪雁和藍素三人,和丫鬟們一起擠擠也就是了。
而和原紅蕖一起住的黛玉,完全覺得像是回到家里一樣。
晚上嫌床硬不舒服,就去空間里面睡覺。
嫌船上的飯菜吃得絮了,也可以很容易就換成空間里面的出產。
白天還可以和書院的同學們一起讀書,有共同愛好的學生們,總是有許多共同話題。
甚至她們還比較了一下,這南巡的旅途和先前草原之行優劣。
這邊黛玉終于有了點回鄉的興奮感,而原紅蕖的卻覺得手上的事情有些棘手。
如果說之前她只是懷疑,十王爺是因為被黛玉情急之下帶入空間,讓他假死了一次,所以出來之後才有了後遺癥。
而此時她已經十分確定,十王爺眼淚失禁,確實和她們的空間有關。
前幾天她將黛玉從皇後的船上帶走,皇後沒了兩個小兒女每日斗嘴的精彩劇目可以看,覺得很是無趣。
而十王爺自黛玉去書院的船上之後,本來自己感覺已經好了一些,現在又恢復原狀。
皇後在十王爺到她跟前哭了一次之後,終于還是找原紅蕖來幫忙了。
十王爺把責任怪罪在黛玉身上,原紅蕖可不想讓黛玉背這樣一個鍋,所以只得接手給十王爺調理身體,治療眼淚失禁。
那麼多太醫都沒有治好,原紅蕖也不覺得自己有本事將他給治好。
原紅蕖自問自己那點半吊子的醫術,做個藥膳容易,真要治病,她不過是仰仗著空間里面的好藥材。
空間里面出產的天才地寶,隨便一樣就是逆天的存在,所以根本不用對癥下藥,只要用的足夠多,效果相當不錯。
原紅蕖都覺得有了這些方便作弊的東西,她自己都變懶了不少。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藥物似乎都對十王爺的癥狀無效。
但是十王爺在吃了大量空間的產品之後,減少了淚失禁的次數。
原紅蕖一開始認為這不是什麼大問題,空間的人參純露喝下去,還不是藥到病除,結果她這一次栽了。
十王爺將人參純露喝了三天,每天三次,效果一點也不明顯。
可是每當原紅蕖在十王爺跟前,十王爺便是心里頭再覺得委屈,那眼淚都快要涌出來,都能憋回去。
其他時候都不行。
自從他發現了這個情況以後,只要是重要場合,都會讓原紅蕖跟著一起,若是有忍不住的情況,只要抬頭看一眼原紅蕖,就覺得那眼淚給“嚇”回去了。
是真的嚇回去,十王爺心里面覺得那些眼淚當著原紅蕖的面根本不敢流下來。
有時候十王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好了,不過沒有原紅蕖在的場合,他還是照舊的淚失禁。
明明就很小,很不值一提的事情,他都能流眼淚流的昏天暗地。
雖然他也因此得了不少好處,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晚間原紅蕖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船上,剛踏上甲班就覺得一陣頭昏。
她閉眼定了定神,睜開眼卻發覺自己根本沒有在甲板上。
這似乎是一座荒山,光禿禿的,除了一些亂石枯草,再也沒有別的景致。
她遇到的奇景多了,因此對這也不覺得害怕。
只不過抬頭看到不遠處下棋的兩人,原紅蕖覺得有些好笑。
還真有這兩個人啊,
跛腳道士和癩頭和尚。
“兩位大能,把我弄到這里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指教?”
原紅蕖不知道這兩位的本事究竟有多大,竟然能設置這樣的幻境,把自己給攝進來。
不過就算本事再大,原紅蕖感應了一下,空間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所以他們實則是拿自己沒辦法的。
“確實是得天地照拂。”癩頭和尚忽然說了一句。
原紅蕖冷笑了一下,“我自然是知道皇天後土待我不薄,您兩位這是找我有何貴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