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下意識地接過一張似乎是報表樣的東西,低頭認真看了幾眼。
“嗯…嗯…要不還是你給我講一下?”
凝光沒好氣地輕捶了徐寧一拳,“你不是都拿回記憶了嗎,怎麼還是沒有半點長進?還是說你幾千年的歲月都拿來下酒了?”
徐寧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些瑣事細節什麼的一般都是青衣來管,我只負責大方向不錯就行。”
北斗在旁邊接口道︰“這就是為什麼我的船上人人有分工,活兒就得讓會干的人來干!”
凝光無語地看了一眼這兩個草包,無奈地開口道︰“這份報表簡單來說,就是有兩個因為你徐寧大人的緣故,導致生意極其冷清的店鋪,最近突然生意變好了……”
徐寧揉了揉下巴,要說因為自己的緣故,會妨礙誰的生意的話,那就只有自己的酒……
“你是說白術的不卜廬和胡桃的往生堂,他們最近的生意突然變好了?”
如果說自己的酒生意會妨礙到誰,其實蒙德的晨曦酒莊才是最大受害者。
但是在璃月,雖說個別酒攤子確實也受過影響,但是改賣了自己的酒之後,生意反倒更好了。
說起來,由于自己酒水中蘊含的神奇力量,璃月範圍內生病的人倒是越來越少了。
這確實會影響到不卜廬的生意,但醫者都是“但願世間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即便客人少了,想來白術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至于往生堂嘛,自己的酒又不是長生不老藥,人早晚都是要死的,雖說近期人人無病無憂,但長久來看他們的生意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是如果是在一段時間生意冷清之後,卻突然出現生意變好的情形,那一定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凝光點了點文卷上的某處,“可能是由于你酒水的緣故,這些數據增長的極為緩慢,不然在上個海燈節的時候,這個數據就該迅速增加的。但即使拖了一年,橫向對比的時間拉長之後,依舊可以看到數據有明顯的升高,而真正上揚的階段應該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才會出現。”
徐寧沉吟道︰“也就是說,某些我們不知道的影響,其實已經影響了璃月很長時間了,只是因為我酒水的關系,才沒有提前讓我們察覺到。”
夜蘭對徐寧的說法進行了糾正,“不是酒水遮蓋了真相,應該說是因為酒水的緣故,讓某種突發的惡癥變成了慢性的疾病。”
“那麼病根找到了嗎?”
夜蘭搖頭,“我們去問過白術了,他對于病人的診斷是有一股不知何來的死氣,縈繞在病人的五髒六腑之間,摧毀著人體內的生機,但是好在璃月人大多喝過你的酒水,使得兩相對沖之下,病人也只是感到乏力、嗜睡,暫時還沒有出現太多的惡癥。”
“不過若是沒有你酒水中蘊含的生機抵沖,那麼病人的生機就會快速被蠶食,機體衰老加速,直至死亡。”
徐寧轉頭看著夜蘭,“既然你有閑暇跟我來這里,想必已經是有了那些死氣的線索了吧?”
夜蘭點頭,“那是自然,這一切線索只怕都要著落在我們胡大堂主的身上了。”
胡桃?她倒確實是和死氣打交道最多的人了。
“自從出現這些征兆,我們就察覺到不對了,這其中自然包括那位胡大堂主,明明是往生堂的生意開始變好,她本來該越來越忙的,胡桃卻將一應堂儀都交給了那位鐘離先生和儀倌小妹,她自己卻是有事沒事地經常往無妄坡那里跑……”
听到“無妄坡”三個字,徐寧眉峰微凝,不過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不過每次見她回來都是一副頹喪模樣,然後沒過幾天就又跑了去,只怕她知道有可能是哪里出了問題,但並不是很確定。”
徐寧用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了敲,“那很簡單,明天我去往生堂拜訪一下胡大堂主吧,直接將問題問清楚不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整個屋子里陡然一片寂靜,三位女士的目光一起都落在了徐寧的身上。
“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徐寧突然被三個人盯著,忍不住有些詫異。
還是北斗先開了口,“不都是說,璃月本地的魔神幾乎都沒有被咱家帝君給揍過的嗎?你的前身都還埋在下川附近,當年一定被帝君揍得很慘吧,你現在恢復了記憶,還敢去見他?”
徐寧尷尬地揉了揉鼻子,“我怎麼不敢見他……我又不是去找他打架,再說了,我為璃月立過功,我要做的那些事情他也知道,不然他為什麼要把神之心交給我?”
這種軟趴趴的發言,你當魔神時混的只怕也不是很怎麼樣吧?
三個凡人忍不住一起在心里吐槽道。
“好了,反正你這尊大神整日里在其他國家救苦救難,現在自己家有了麻煩,你也該好好顯顯靈驗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做好了,至于你那個兄弟和納塔,就讓夜蘭替你盯著好了。”
徐寧對于凝光的安排,向來是沒有意見的,自然是听從安排接下了差事。
正事說完,好奇心早就爆棚的夜蘭忍不住就開始慫恿北斗,讓她和徐寧說說,帶大家一起到塵隱洞天里面去看看。
凝光自然也是很好奇,徐寧現在的洞天里面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
對于三人的要求,徐寧沒有拒絕,直接便帶著她們到塵隱洞天里面游逛了一圈。
這一游逛,就幾乎耗盡了大半夜的時間,當幾人出來的時候,盡管都是十分疲憊,但還是不可思議地興奮討論著。
凝光嘆道︰“早就在古籍中見過仙人對于‘心象外景之術’威能的描述,但真正用眼楮看到之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至極。”
夜蘭抬頭,像是看透了屋頂直達穹天之上,“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麼上面的那位豈不是更是不可思議?”
凝光笑道︰“這點我們從來都沒法否認,不過未來……誰知道呢!好了,你都在這里耽擱一夜了,也該走了。”
夜蘭訝異地環視了三人一眼,“不是吧,天都快要亮了,在這個時候趕我走,不用這麼心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