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徐寧想象不到的是,帝君大人竟然頷首肯定了克列門特這個家伙的猜測。
“這麼解釋的話大致也不能算錯。”
“在那個年代,諸神交戰,戰火紛飛,哪怕是片刻的安寧,都是一種奢望。而那位善良仁慈的赫烏莉亞為了給飽受戰亂之苦的人類,提供一個安全的住處,冒著危險走遍了整個璃月。”
“而她最後尋到的,就是這個地方,地中之鹽。”
宛煙突然接口道︰“然而就這麼一點安寧,最後也被摩拉克斯打破了。”
看著這個帝君的小黑子,徐寧搖了搖頭,“你這個家伙真是頑固不化。”
“你快去開機關吧,是誰做的我們進去不就知道了嗎?”
克列門特才不關心是誰殺了這位魔神,他只關心這里面有什麼寶貝。
鐘離對著徐寧點點頭,“你去吧,按照南東西北的順序,依次便可解開機關。”
帝君吩咐,哪敢怠慢。
徐寧立即沿著地中之鹽的區域快速跑了一圈,還真的在一個小島上找到了四塊雷元素的方碑。
“竟然是雷元素的方碑,那麼至少外圍的這個機關不是帝君放的吧,帝君至少也該用岩元素的方碑來作為啟動機關。”
想到這里徐寧放松下來,召喚出雷元素分身,按照南東西北的順序,依次點亮了方碑,然後就听見遠處克列門特的歡呼聲。
“看來機關已經解開了。”
徐寧回去的時候,想著那兩個迫不及待的家伙只怕都已經跑下去了。
卻不料眾人都是站在一個大洞的入口處,等待著自己。
“好了,他已經來了,鐘離先生你說什麼規矩吧。”
鐘離沉聲道︰“封印既然已經打開,塵封已久的秘密也會重現于世,我希望你們在進入之前,能在此立下契約,這樣可以避免像在孤雲閣那里的無謂爭吵。”
“契約的內容是,順次取物,每次一件。”
克列門特第一個就不同意,“喂,我才是這個活動的發起人和主導吧,為什麼要和他們平分寶物啊,徐寧這個有緣人,開啟機關我還可以分他一些,那個家伙可是一點力氣都沒出吧,我不同意。”
宛煙竟然比克列門特反應更大,“那些文物不能給他,他只會糟蹋鹽之魔神留下的遺物。”
徐寧此刻已經猜測出,這個宛煙應該妥妥是這個鹽之魔神的信徒。
只是這位魔神死了已經上千年了吧,連名字都不被許多人所知,怎麼突然會有人站出來信奉她?
眼見這兩位又要漸漸吵起來,鐘離開口道“若是幾位不肯同意立下契約的話,我就不能再擔任這支隊伍的顧問了,這遺跡中的寶物和陷阱,你們兩位自己去拿吧。”
克列門特萬般糾結,不過最後還是對里面寶物的貪婪佔有之心佔據了上風,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
宛煙見其他人都沒異議,也只能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其他的念頭。
“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發現了鹽之魔神的真相,請您一定公正判斷,就算那個真相對璃月的岩神摩拉克斯不利。”
鐘離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可以接受,既然如此,我們就下去吧。”
宛煙和克列門特立即擁擠著向大圓洞跳了下去。
徐寧刻意落後了幾步,在兩人都走遠了一些,然後恭敬地對著帝君大人施禮道︰“帝君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徐寧幫您取來。”
鐘離微微擺手,“無妨,且行著看看吧!”
徐寧和鐘離依次下去之後,就看見前面的兩人正在圍著一個白色的人像敲敲打打。
“應該是人像吧?”
“哪有這麼惟妙惟肖的人像?”
徐寧走過去,發現這個人像滿臉的驚恐,雙手無助地前伸。
站到雕像的身後,徐寧彎下腰對了對雕像的面向,正是自己等人下來的地方。
“看得出來他是想要逃往出口處,可惜功虧一簣。”
鐘離走過來瞥了一眼,“確實如此,他們應該都是當年鹽之魔神的信徒。”
“是真實的人?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克列門特忙不迭把正在摸雕像的手收回來,在衣服上擦了擦。
徐寧看了一眼遺跡深處,“這倒不必尋路了,只要跟著這些遺像逃離相反的位置,我們應該就能到達當年事件的中心位置。”
幾人行到了第一個像是正殿的位置,進去之後只見除了一些四散奔逃的白色雕像,就只有供桌上的一個鹽盞。
鹽盞不大,里面盛著大約半盞潔白的碎鹽。
“就一個鹽罐子?鹽之魔神真的是個窮兮兮的神明啊,而且以鹽為權柄的力量也確實是奇怪,也不知道怎麼會發展出這種神通的?”
正在眺望遠處正廳的徐寧隨口回道︰“或許,是因為她太喜歡哭泣,而淚水又實在太咸的緣故罷。”
克列門特明顯對于面前的收獲大為不滿,忍不住就發起了牢騷,但是他卻沒想到徐寧會認真回答自己的牢騷,更沒想到徐寧會說出這麼“感性”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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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喜歡哭泣?你怎麼知道的?”
徐寧被克列門特一追問,頓時回過神來。
內心對于自己剛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也有些奇怪,只能推搪一句“玩笑話”遮掩了過去。
鐘離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目光在徐寧的身上逡巡了一圈,卻是什麼也沒說,反而對供桌上的鹽盞點評起來。
“這枚鹽盞,不是普通的物件,雖然只是半滿,但是它永遠都會是半滿的狀態,換言之,也就代表著無盡。”
眾人頓時大驚,誰也沒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物件竟然是個神器。
“也就是說我哪怕一刻不停地往外倒,里面的鹽也不會少嗎?”克列門特驚喜地問道,“折騰了這麼久,總算遇到了寶貝,這東西歸我了,倒他個幾千萬袋鹽,還不夠我發財的嗎?”
宛煙恨恨地道︰“竟然只是用來做這麼膚淺的事情,果然只是個利欲燻心之徒。”
鐘離卻對于克列門特沒有做出評價,只是淡淡地道︰“按照契約,你既然取了鹽盞,下一件就該由宛煙女士選擇了。”
克列門特搓著手中的鹽盞,眉開眼笑地道︰“沒事,反正最貴重的寶物我已經得到了。”
徐寧雖然對于這枚鹽盞展現出的權能很是驚訝,若是往常只怕就該動腦筋想著怎麼弄到手了。
但是此刻他卻是對于這些東西興趣缺缺,他感覺自己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向著遠處的正廳飄去,那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讓自己又期待又畏懼。
听到鹽盞的分配已經結束,徐寧忍不住就開始向著下一個大廳進發。
這個地下空間很大,周圍還有許多偏廳,或許是安置以前住在這里的人們。
但是通往正廳卻是只有一條路,而從正廳處似乎出現了某種能量的爆發,使得這僅有的一條路也是斷斷續續的。
徐寧從一截斷裂的橋柱上跳過,這里缺了一截橋面,剛想回首提醒身後三人注意這個位置,徐寧的目光陡然在橋柱上定住了。
這根橋柱是由七根六邊形的石柱圍成的,每一根石柱都像是被刻意削切過,筆直而堅硬。
這種石柱徐寧太熟悉了。
在孤雲閣,整座山都是由這樣結構的石柱構成的。
而在這座地宮里面,不只是橋柱,就連岩壁都是這樣的支撐結構。
這座地宮根本就不是自然形成的!
什麼尋到了一個安寧的地方,這地方分明是有人以岩元素的神通人為建造出來給鹽之魔神避難用的。
會是帝君大人嗎?
徐寧帶著滿腔疑惑和眾人走進了第二個地宮中。
在這里白色的人像變得更多,每個雕像的臉上都是一副驚駭之色,肢體動作留在了最後逃亡的一刻,不過現在看來都是徒勞而已。
而在相同的供桌上,一把寬闊的尺子被供在架子上。
“尺子?這個有什麼用。”
“這是鹽尺,一旦插入地面,土壤之上就會像漲水一樣被鹽覆蓋,插入越深,鹽粒越多,換言之,就是鹽的豐收。”
听到鐘離的解釋,徐寧感覺這把尺子的功能根本就和鹽盞重復了嘛。
有了鹽盞,根本就不會缺鹽。
就像自己有了塵隱葫蘆,也根本不缺酒一樣。
那麼這把鹽尺的功能,應該不是為了生產鹽,而應該是一把武器才對。
徐寧伸手將這把鹽尺從架子上抽出來,握在手中。
尺子的握柄處與手掌貼合,揮舞起來極為方便。
想象一下這個鹽尺和敵人每觸踫一下,敵人的兵器和身體就會被厚厚的鹽花覆蓋,若是插入敵人的身體,無數的鹽粒從敵人的身體里翻出來……
徐寧忍不住搖搖頭,那畫面想想就恐怖,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基于什麼理念造出來的。
“徐寧,按照契約,這把鹽尺應該歸宛煙女士所有。”
徐寧心道那個克列門特听到這個東西的功用,兩只眼楮都紅了,現在把這個給了宛煙,只怕那個貪婪的家伙會炸。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系吶?
徐寧笑著把鹽尺放在了宛煙的手中,“這把鹽尺是你的了!”
“我絕對不同意!錢我出的,探索我組織的,憑什麼我要吃虧,她到現在一點用都沒有,憑什麼給她,把東西給我!”
克列門特終于還是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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