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小院一連好幾天吹吹打打,和尚道士各路招數全部用上,床上那個該躺著還躺著,眼皮跟粘上一樣半點沒有醒來的跡象。
“大師!天氣炎熱,奴家熬了點綠豆湯,您快過來喝點!”
正午炎熱是個人都熱的渾身冒汗。
但裴毅的小媳婦似乎格外熱。
對襟的淡粉色群儒,也不知道她咋那麼熱,硬生生薅著露倆高聳胸脯,春天著急繁衍似得穿著花枝招展滿院子瞎溜達,惹得一群和尚老道眼楮都不知道往哪里瞅了。
和尚堆里最年輕健壯那個,被她撩撥得滿腦門冒汗。
“柳嫂子,他可能不渴,要不你把綠豆湯留留,晚上裴大哥回來喝?”
謝寧實在是看不過去了。
這騷爬犁,簡直跟爺們出去開大車了一樣,可勁勾搭。
“老裴那個大老粗,哪懂得什麼綠豆紅豆的!”柳三娘盯著謝寧的俊臉,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這後生長的忒俊了些,學問還好,要不是人家娘子就在,那張小臉,還有那修長的手指頭,她都恨不得上去摸上兩把。
柳三娘盯著謝寧咽了咽口水,嫣然一笑道︰“要不謝兄弟你進來喝點?就在小廚房,嫂子我再給你添幾塊冰進去?”
謝寧一听這騷爬犁說進來腦瓜子都迷糊。
他連忙擺手訕笑道︰“呵呵、呵呵,不了,你自己個留著吧!”
“大師們,做完今日的法事,你們就先回去吧!”
打發走一群上躥下跳的神棍,小院終于消停下來。
裴毅找的這幫人,收費不低,便是謝寧有錢,一百兩銀子花出去,也是心疼不已,午飯還是柳三娘做的,這娘們看著騷做飯的手藝倒是不錯,謝寧心頭煩悶倒也沒少吃。
飯後他叼著牙簽,手捧著書,坐到吳俊源床頭,一只手搭著脈,一手看著大宴風物志。
吳俊源的脈象一日強過一日。
之前心脈受損,也隨著一顆顆牛黃安宮丸灌進去好了許多。
“怎麼還不醒呢……”
文的也用了,武的也折騰了,謝寧簡直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琢磨來琢磨去,謝寧掏出銀針就要往他的眉心上捅,手下一頓,這命門的穴位不到萬不得已扎不得。
“康州悅城縣北百余里,山中有樵石穴,每歲,鄉人琢為燒石……”
槐棋跟裴老爺一進來,就見謝寧捧著本書,一邊念,另一只手拿牙簽往吳俊源的後腳跟上捅。
“謝公子!”
“你這是在干什麼!”
槐棋一下子急了。
謝寧眼皮一抬,懶洋洋地道︰“沒干嘛,怕你家公子焊死在床上,我刺激刺激他。”
“這也行?”
裴毅頓時來了精神。
在他心里,謝寧那可是醫白骨、救生死的神醫,就算心里清楚腳後跟上沒啥穴位,但謝寧的舉動在他心里也是大有深意。
“果然是神醫啊!”
“這我以前怎麼沒听說呢,原來重病昏迷的人還能這麼治!”裴毅大為驚嘆,“早知道牙簽這般好使,那你還掏銀子找什麼跳大神的!”
謝寧也沒想到,他能這麼想啊。
他瞅著槐棋皺巴一張臉,像要哭似得,順著裴毅的話道︰“事情多,之前沒想起來,有時候軀體疼痛也能喚醒昏迷之人的意志,我也是著急吳兄趕緊醒,不然慣不會如此對待他的腳丫子!”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槐棋恍然大悟,頓時看向謝寧的神情又崇拜了幾分。
回頭他家公子醒來,他可得把謝寧、謝公子如何掛心、著急告訴他。
“你讀書人力氣小,捅半個時辰胳膊都得酸!”裴毅一屁股坐下,搶走牙簽二話不說照著吳俊源的後腳跟開捅,邊捅邊說︰“謝大夫,你是讀書人小三元,你的手是用來做文章,指點江山的!伺候腳丫子這等糙活,還是我來!”
晚飯過後,這本從吳俊源馬車上掏出來的,大宴風物志謝寧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屋外月朗星稀。
裴毅喝光了一壺酒,爬在床尾臉挨著吳俊源的腳丫子睡著了。
槐棋靠著門邊睡得直淌口水。
一下午看完一整本書,謝寧揉了揉脹痛的眼楮,猛然間覺得房頂好像有什麼東西嘩嘩地響。
可能是抓耗子的貓吧……
謝寧沒怎麼在意,打哈欠正要走去關窗,一只手還沒從臉上拿下來,深冷的銀光倏地將視線一分為二,刀鋒直奔他咽喉而來,謝寧本能向後躲開,連叫都忘了叫。
突然冒出的一身黑衣帶刀的刺客,跳進屋內,直奔謝寧而來。
“……臥槽!!!”
謝寧大駭爆發出驚天國罵。
“嗯……?!!怎麼了!”
槐棋被嚇了一跳,一睜眼,就見拿刀的黑衣人追著謝寧砍,他嚇得驚聲尖叫,“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
屋子就這麼大一點,殺手仿佛目標不是謝寧,追著他砍了幾個回合,便朝著床上砍去,就在這時,裴毅拔刀迎了上去,“呔!哪來的宵小之徒,敢來你裴大爺的家里撒野!”
“別他娘的廢話了!”
謝寧推著槐棋往外跑,房門卻被人一腳踹開,又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
謝寧推開啊啊亂叫的槐棋,抄起凳子,舉頭格擋,也幸好裴毅身手夠用,與第一個黑衣人戰了一會,很快便佔了上峰,騰出空來顧上他這頭,床上的吳俊源簡直是被人抽走了魂魄,這麼大打殺的動靜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臥房里登時刀光劍影,兩名黑衣人與裴毅戰得亂七八糟。
謝寧上輩子最多解刨不會動的尸體,再不濟就朝打了麻藥的病人下刀子,再不濟最多掰折兩個醫鬧的手指頭,如此刀片子橫飛的場面,他只在電視上見過,此時閃避騰挪使勁渾身解數,刀鋒之間差點沒砍到。
玩文的還行,武他還差十萬八千里。
“槐棋!”
眼見著,深寒銀光沖著床上砍去,謝寧嘶聲大叫。
槐棋本能護著他家少爺。
寒光一閃。
噗呲一聲。
刀鋒如肉的聲音響起。
便听一聲慘叫在屋內響起。
“槐棋!”
隨著裴毅砍傷了一名黑衣人,謝寧大喊一聲朝著槐棋撲了過去。
涓涓鮮血頃刻間順著床沿向下流淌,槐棋盯著那殷紅的血呆愣愣地,眼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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