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聲音是……魏冉?
哥舒芸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連烏成秋都大吃一驚,雖然與魏冉接觸不多,但這聲音很有辨識度,富有磁性的同時又具備了幾分少年感。
但兩人都不敢相信眼前一身北胡人裝扮的人是魏冉,直到魏冉再低開口。
“烏先生,雖然臨近二月,可漠北依舊風霜冰寒,就算你活力四射,也不至于光著膀子吧?”
魏冉說話的同時,從馬上翻身而下。
哥舒芸雙唇顫抖,一夜絕望的遭遇再次讓她淚目。
等魏冉摘掉羊皮帽和圍巾,順手撕下貼在下巴上的小胡子後,她才敢確認這個人真的是魏冉。
似乎情緒再也繃不住,哥舒芸下馬後,有些踉蹌著一下撲進魏冉懷里。
也許是與他合二為一產生的依賴,哥舒芸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魏冉雖然疑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也順勢抱住對方輕輕拍打哥舒芸後背以示安慰。
烏成秋自始至終都沒有下馬。
等哥舒芸哭聲變弱,魏冉才開口詢問。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哥舒芸戳起道︰“父,父汗死了。”
“嗯?”
魏冉一愣,心中大喜,不由脫口而出︰“死得好……可惜啊,太可惜了,他還那麼年輕。”
悲傷中的哥舒芸听不出來。
可不代表烏成秋听不出來。
听到魏冉差點嘴瓢,烏成秋臉皮不停抽搐。
“哥舒芸,你父皇撤兵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死了?”
“嗚,哇……。”
哥舒芸再次哭出來,悲傷的連回答問題都成了問題。
烏成秋解釋道︰“單于術聯合直連、安嵐兩個部落的首領奪權,殺害了大可汗。”
“如今哥舒部落的七萬人馬暫時被單于術掌握,是我帶公主趁亂逃了出來。”
魏冉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內心卻已經開始盤算,如何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哥舒芸哭訴道︰“父汗死了,阿納山死了,野利先也死了,如果不是吳先生及時出現,可能我也已經死了。”
“他們具體是怎麼死的?”
哥舒芸哭著將帥帳內發生的事形容了一遍。
魏冉頗感詫異,因為沒想到北胡的奪權政變實在太簡單,就如同過家家一樣,可汗一死,誰有可汗金印,誰就能統治族群。
這和中原王朝費力巴拉的造反簡直有天壤之別。
他幫哥舒芸擦了擦眼淚,溫柔說道︰“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活著的人總要為死去的人做些什麼,你說呢?”
魏冉拋給哥舒芸一個問題,把她從極致的悲傷中拉了出來。
哥舒芸平復了一下心情,咬牙切齒道︰“我要報仇,奪回哥舒部落,殺了其他部落的首領。”
“這個我在行,來來來,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魏冉也不嫌髒,席地而坐。
見哥舒芸猶豫,魏冉二話不說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既然嫌髒,那你坐這里。”
“我……。”
哥舒芸倒沒有反抗,反而把頭往他肩膀上一靠,再次哭了出來︰“魏冉,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嗎?”
魏冉沒好氣道︰“廢話,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出現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哥舒芸嬌軀一顫,咬著雙唇含情脈脈道︰“所以你出現在這里,是為了找我?”
“嗯。”
魏冉點頭道︰“男人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我說要搶你回去,就必須搶你回去。”
換句話說就是;吹過的牛逼不能實現,那就太丟人了。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哥舒芸不顧旁邊的馬背上還有個人,大膽開放的對著魏冉就親了下去。
北胡女人表達愛意的方式似乎有些激烈,雨點般的攻勢讓魏冉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烏成秋呵呵一笑看向別處,漫不經心道︰“北胡女人就是這樣,不用不好意思,我家的小婆娘對我亦是如此。”
“行了行了。”
魏冉把哥舒芸冰冰涼涼的臉推開,用手背擦了擦臉道︰“事不宜遲,你們還是先想想如何重新掌握哥舒部的人馬吧。”
他的胸口讓哥舒芸很有安全感,心情漸漸平息下來。
她小聲道︰“剛剛我和烏先生還在商議,去千山關找你尋求幫助,結果下一刻你就宛如草原天神一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你是我的英雄。”
這肉麻的話讓魏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尋求我的幫助?”
烏成秋在北胡似乎听慣了這種話,見怪不怪的他翻身下馬道︰“沒錯,阿史那盧布是哥舒公主的舅舅,肯定會不遺余力幫助她奪回族群。”
“不過,他和他的部落如今都成了大驪的俘虜,去找你,就是想讓你把阿史那部落的俘虜全部釋放,順便派大驪騎兵助陣。”
魏冉搖著頭皺眉道︰“我覺得不妥,如果是這樣,很有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戰爭,到最後北胡人馬會進一步銳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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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想到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就是通過哥舒芸控制北胡,讓她幫自己養馬。
可如果北胡人馬因為內戰銳減,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想要的是自己振臂一會,就能組建一支十幾萬大軍的北胡,而不是戰斗力所剩無幾的部落。
哥舒芸求助的看向他︰“你說怎麼辦?我都听你的!”
魏冉搖頭道︰“哥舒芸,過度依賴別人並非好事。”
哥舒芸卻不管那麼多,摟著他胳膊道︰“你是我男人,我不依賴你依賴誰?”
“要不你留在北胡別走了,父汗死了,我最有機會成為哥舒部的首領,到時候我們一起率領哥舒部統治草原,”
“明面上我是統領,你是我的古列堅,私下里我是你的女人,你是草原幕後的真正主人。”
“將來我們的孩子繼承部落,他可以姓魏……。”
哥舒芸閃爍著光芒的期盼眼神看著他。
魏冉有些不解道︰“古列堅……是個什麼東西?”
烏成秋不懷好意道︰“古列堅在北胡的意思是,岳父為女兒雇佣的女婿,也就是贅婿。”
魏冉抽出胳膊有些不屑道︰“區區草原的幕後之主就像拴住我?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要做的不是大可汗,我要做的是天可汗。”
哥舒芸有些恍惚,接著便情緒激動道︰“那你更應該留在草原,你打仗這麼厲害,率領北胡勇士們開疆拓土,攻佔大驪,然後再攻佔大齊,到那時你就是天可汗了。”
魏冉的理想抱負讓烏成秋倍感驚訝。
同時更驚訝的是,哥舒芸竟然不惜把整個北胡當嫁妝?
這究竟是信任還是盲目的崇拜?
說真的,魏冉也很動心。
但如果真的這樣做,事情的本質就變了。
那不叫國祚傾頹、匡扶天下,那叫勾結外敵、蠻夷入侵。
他望著哥舒芸淡淡一笑︰“我會考慮的。”
哥舒芸滿懷期待的點了點頭。
烏成秋催促道︰“手中沒有人馬,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談。”
“當務之急,還是先想想如何奪回哥舒部的控制權。”
魏冉說道︰“這個簡單,只需要找個機會讓哥舒芸在哥舒部振臂一會,相信衷心她父親的大當戶們,是很樂意支持她的。”
北胡的職位不多,最高級別的是可汗,然後是部落首領。
部落首領下面是大當戶,在下面是當戶。
當戶就相當于千夫長,大當戶相當于萬人將軍。
烏成秋苦笑道︰“我當然知道這麼做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可卻伴隨著巨大的凶險。”
“我們可以振臂一呼,單于術同樣可以振臂一呼。”
“他對哥舒部的大當戶們隨便喊一聲;誰能殺掉哥舒芸,誰就是哥舒部的大首領,你說,那些當了十幾年大當戶的人,會不會發瘋一樣追著我們砍?”
哥舒芸神色復雜;她不敢保證哥舒部落的所有大當戶都對自己的父親忠心耿耿。
魏冉摩挲著下巴點頭道︰“說的也是,那就剩下最簡單的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兩人都來了興趣。
魏冉直截了當道︰“活捉或者干掉所有部落的首領,大軍群龍無首,在身份級差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盲從身份地位最高的那個人。”
“這時候哥舒芸出來振臂一呼,不僅能統治哥舒部,甚至還能當選大可汗。”
烏成秋嘴角一扯︰“說得輕巧,做起來談何容易?”
魏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道︰“看清楚,我現在是北胡人,混入北胡大軍殺幾個首領,還不是跟殺雞一樣簡單?”
“到時,哥舒芸與我一起混入其中,等我成功的時候,她在出來穩住局面,大事可定!”
哥舒芸擔憂道︰“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這是唯一能以最小的代價,完成部落統一的方式。”
烏成秋面色一狠,點了點頭︰“干了,現在就出發。”
三人達成共識,騎上馬原路返回。
大概十里開外。
一千多北胡騎兵正在向這邊狂奔。
呼延拙追上哥舒奇大聲喊道︰“哥舒奇,先停下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哥舒奇放慢了速度,身後的北胡騎兵也跟著放慢了行軍速度。
待馬蹄的噪音降低後,哥舒奇才問道︰“呼延拙,你想說什麼?”
經過深思熟慮後的呼延拙,也不再有任何隱瞞,就將單于術奪權的真相講了一遍。
最後補充道︰“野利先被我們砍死了,公主是被烏先生救出去的,情況就是如此。”
哥舒奇又驚又怒︰“為何現在才說?你如果在出發前告訴我,哥舒部的大當戶們肯定會團結起來為大可汗報仇。”
呼延拙無奈道︰“有些事情是離開大部隊後才想清楚的。”
“當戶,前面發現敵情。”
一名哥舒部騎兵指著前方說道。
在這個沒有光污染的年代,月光的亮度猶如一個大燈泡,距離老遠都能看清人影。
眾人聞聲看去,三道人影停在數百米外,似乎也在觀察這里的情況,沒有貿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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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荒漠之中怎會有人?”
“不會是公主和烏先生吧?”
“你是不是傻?公主和烏先生兩個人,那是三個人。”
議論聲讓哥舒奇皺起眉頭。
呼延拙主動說道︰“不如派幾人前去查看,若是貿然前去,恐怕會把人嚇跑,萬一真是公主,被我們嚇跑了,可就成了笑話。”
哥舒奇點了點頭,當即挑選出三人去前面一探究竟。
很快。
那三名哥舒部的騎兵沖過去,經過一番交涉後,六個影子策馬而來。
“是公主,是公主。”
“當戶,是哥舒公主和烏先生。”
三人在前面興奮的大喊。
哥舒奇和呼延拙都大喜過望,急忙迎上前去。
“公主,屬下無能,讓您受苦了。”
哥舒奇單膝跪地,呼延拙也跪了下來。
哥舒芸看著呼延拙,冷聲道︰“你是單于部的人,野利先就是死在你們的刀下,你竟然敢出現在我眼前?就不怕我殺了你?”
“公主,這是個誤會。”
呼延拙表情誠懇的解釋一番,然後率領一百多單于部騎兵全部跪地。
“我們願效忠公主,幫助公主奪回哥舒部落將功贖罪,請公主成全。”
“請公主成全。”
他們都被單于術當成了棄子,又怎麼可能為不把他們的命當命的人去賣命?
哥舒芸在北胡的名聲,比單于術好了太多。
烏成秋和魏冉同時對哥舒芸點了點頭。
哥舒芸態度緩和,翻身下馬將呼延拙攙扶起來道︰“呼延拙,我接受你的投誠,只要我能奪回可汗金印,就封你為單于部的大首領。”
“不,是呼延部落的大首領。”
呼延拙和身後的小弟們激動的精神抖擻。
先不說哥舒芸畫的大餅能不能吃,但這一百多人卻實打實當成了真。
哥舒奇說道︰“公主,我們脫離部落來尋找你之前,單于術曾說過大軍連夜啟程趕路,並在原營地留下供一千人馬使用一個月的糧草。”
“呼延拙懷疑單于術會在那里埋伏兵馬,將我們所有知道真相和即將知道真相的人滅口,屬下以為非常有可能,還請公主定奪此事。”
哥舒芸驚訝的望著呼延拙︰“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智慧,你這樣的人才在單于部只能擔任一個百人小當戶,看來單于術還真是有眼無珠。”
呼延拙得到賞識,心情也格外激動。
旋即,他看向魏冉,疑惑道︰“這位是阿史那部落的兄弟?”
魏冉將圍巾摘掉,露出俊朗的大驪人相貌。
“是你?”
哥舒奇和呼延拙同時大驚失色。
“你是大驪的將領;魏冉?”
兩人如臨大敵,當場拔刀。
哥舒芸急忙道︰“把刀收起來,他是來幫我的。”
哥舒奇是哥舒部落的小頭目,自然也听說了哥舒芸給魏冉跳姬旋舞的小道消息,短暫的吃驚後就很快平靜下來。
甚至,看向魏冉的目光中還有幾分崇敬。
“魏將軍如此年輕就用兵如神,一萬步兵的軍陣就能擋住北胡二十萬大軍,哥舒奇佩服你。”
魏冉平靜道︰“恭維的話咱們留到局勢穩定後再說吧。”
哥舒芸也說道︰“我們要趕在天亮前攔截大軍將單于術奪權的真相公布于眾,現在就出發。”
魏冉搖頭道︰“不急,計劃有變,我們重新制定一下。”
眾人一愣,紛紛呢看向他。
“哥舒奇和呼延拙帶隊繞行到大軍前面,盡可能讓所有人都看見你們。”
“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單于術也不敢下達滅口的命令。”
“我們混入其中,先不暴露身份,等單于術讓我們歸隊後,哥舒芸就有機會把真相告訴哥舒部的所有大當戶,咱們等安營扎寨的時候直接圍了單于術的軍帳。”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
天際破曉,驕陽初升。
疾行的北胡騎兵們都有些疲憊不堪。
單于術也下達了原地扎營修整的命令。
可大軍前腳剛駐足,後腳就有斥候前來稟報。
“報,單于首領,派去尋找哥舒公主的隊伍回來了,正等候命令歸營。”
“什麼?”
還沒來及下馬的單于術面色一沉,揪著斥候的衣領道︰“可有看到哥舒公主?”
“並沒有。”
斥候的回答讓單于術稍稍松了口氣。
“去告訴他們原地待命,等本首領親自校驗後才能歸營。”
“是。”
斥候騎馬跑了出去。
單于術迅速帶領一波人找到了直連鐵樹和安嵐屠。
兩人听到哥舒奇歸營的消息都是臉色一變。
“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按理說,他們應該去上一個營地補給才對。”
“有問題,大有問題。”
“大軍眾目睽睽之下,我們很難滅口。”
安嵐屠皺眉道︰“他們不是沒有找到哥舒芸嗎?”
直連鐵樹沉聲道︰“怕的是他們找到了,卻說沒找到,一旦歸營,暗中聯絡哥舒部的幾位大當戶,咱們得這點人馬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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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于術搖頭道︰“應該不至于,我單于部的小當戶呼延拙跟著一起回來的。”
直連鐵樹冷笑一聲︰“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抽了呼延拙臉上兩馬鞭,我非常懷疑他會對你懷恨在心,與那個哥舒奇串通一氣,甚至已經投靠了哥舒部。”
“他們沒有回上一個營地補給,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單于術面色凝重道︰“你說得對,不能讓他們歸營。”
“那也需要找個理由。”
“不如,讓他們歸入單于部,讓單于部的人控制,後者……。”安嵐屠筆畫了下脖子。
單于術臉頰掛上了一層狠辣之色,從懷里拿出可汗金印遞給隨軍道︰“去,用可汗金印把哥舒部的幾位大當戶和安道平全部找來。”
“直連,讓你的人準備一下,把哥舒部的這些大當戶全部干掉。”
直連鐵樹心頭一驚︰“把他們全部干掉?這樣哥舒部會失控的。”
單于術冷笑道︰“失控也總好過被除我們之外的人掌控。”
“沒有了這些大當戶,可汗金印能更加容易操控哥舒部的人馬。”
直連鐵樹權衡利弊後點了點頭。
單于術又對安嵐屠道︰“安嵐屠,你帶一隊騎兵親自去穩住哥舒奇,我們奪權的消息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入哥舒部落的耳朵里。”
安嵐屠也領命離去。
很快,等直連鐵樹布置妥當後,哥舒部的七位大當戶和安道平也被請來。
“單于首領,究竟什麼事這麼急?”
“我們還都得指揮大軍安營扎寨呢。”
“好端端的把我們叫來這里做什麼?”
面對幾位大當戶的疑惑,單于術語氣冷淡道︰“沒什麼,就是請幾位去見草原神。”
大當戶們還沒回過神,旁邊就沖出數十名直連部的人把七個人全部圍了起來。
安道平臉色一變,怪叫一聲︰“你,你要把我們都滅口?”
單于術淡淡一笑︰“安大人,北胡的發展離不開你,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只是,要把他們滅口而已。”
“單于術,你敢。”
“為何?為何要把我們滅口?”
“我明白了,是你殺了大可汗……。”
“單于術,原來是你要奪權……。”
“殺……。”
隨著直連鐵樹一聲令下,七位大當戶很快便被亂刀砍死。
安道平臉色有些發白,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
單于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安大人別緊張,讓我的人帶著可汗金印,和你一起去控制哥舒部落,記住,哥舒部落的人很信任你,你要好好安撫,不要輕舉妄動。”
接著,他面色一冷,對單于部的幾名親隨道︰“如果安大人亂說話,你們就讓安大人永遠無法說話。”
“是。”
安道平臉色難看,跟著幾名單于部的人走了。
單于術此時展現出了驚人的控場能力,等到確認無誤後,才帶著單于部的幾千兵馬出發。
直連鐵樹一臉贊賞道︰“單于術,我相信在你的領導下,北胡會走向強大。”
“哈哈,那是當然。”
“如果哥舒杰听從我的意見,北胡不可能如此慘敗收場。”
與此同時。
混跡于哥舒奇隊伍中的哥舒芸小聲道︰“夫君,情況有些不對。”
她親切的稱呼魏冉為夫君。
“嗯。”
魏冉嗯了一聲道︰“待在這里別動,剩下的交給我。”
哥舒芸既安心又擔憂的點了點頭。
魏冉策馬來到哥舒奇身後,故意佝僂著身子,以對方的身體作掩護。
很快,單于術和直連鐵樹率領幾千人駐足在幾十米外。
哥舒奇用失望的語氣道︰“單于首領,很遺憾,我們尋找到半夜,沒能尋找到哥舒公主,所以就直接過來與大軍匯合。”
單于術平靜道︰“既然是與大軍匯合,為何要從前面出現?”
哥舒奇苦澀道道︰“夜晚行軍能見度低,我們沒有發現行軍軌跡,結果走過了。”
“呵呵。”
單于術呵呵一笑;“既然這樣,那就隨我們一起歸營。”
他擺了擺手,身後大軍左右分開讓出一條通往大營的通道。
哥舒奇瞳孔一縮,有些猶豫。
身後卻傳來魏冉的聲音︰“走,別猶豫,剩下的交給我。”
哥舒奇聞言心頭一震,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單于術和直連鐵樹見此一幕,也都松了口氣,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神中的慶幸。
哥舒奇沒有防備,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找到哥舒芸,剛才說的走過也是真的。
可正當他們松了口氣的同時,只見哥舒奇身後一人突然翻身下馬,身體猶如離弦之箭,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單于術和直連鐵樹身前。
單于術瞪大雙眼,結果便看到來人手中的彎刀劃過,直連鐵樹的腦袋飛了起來。
他坐在馬背上的尸體,脖子的斷口處正如同噴泉一樣在噴著血。
單于術剛要拔刀,可為時已晚。
他察覺到衣領緊了一下,接著身體似乎被人拎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太快,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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