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人深知要活命靠自己不夠,非得放手發動群眾,讓來犯之敵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不可!
拓跋詰汾聚集城中青壯親自發表鼓動性演說︰
父老鄉親們,我們接受大漢邀請來到這里為大漢守護邊境,在城里沒搶劫沒殺人,因為我們把這里當家把百姓當親人。沒有大漢管束匈奴人便恢復殘暴本性,百姓會被屠殺,妻女會被凌辱。
我們可以跑去草原,但我們沒有選擇逃跑,因為這里是我們的家!同樣也是你們的家!我們願意為了家園奮戰,你們為什麼甘願引頸受戮而不願意奮力一戰呢!
不錯,會有人死去,但是我們為了保衛家園而死,死的光榮,死的偉大!如果能活下來,你們就不再是低賤的草民,今後將加入偉大的鮮卑索頭部。咱們一起去奴役別人,世世代代做人上人!你們的頭顱和子孫的頭顱都能昂會更高!
“我們不能被人欺負!”
“給我們武器!我們要戰斗!”
百姓听的熱血沸騰,群情激昂,不時有人高喊迎合,鮮卑人會記錄下每一個配合的百姓,過後將偷偷給予豐厚的報答。
憑三分鐘熱血去作戰那是蠢蛋,一輪箭雨就給你打回原形,話講的再漂亮也不如真金白銀好使。鮮卑人將過去積攢的家底全都翻出來作為賞格,城內所有漢人不論男女老少只要參與守城當場就給錢。
這還不算,只要登城協助就算加入索頭部,一人戰死全家光榮,自家撫恤之外整個家族也跟著分田分房分奴隸。大量錢財放在城市各條路口,參與運輸當場拿錢登城防守翻倍,這一招很有效幾天之內就召集到兩萬多青壯幫助守城。
鮮卑人不光是大撒幣,還到處制造匈奴人吃小孩的謠言,其實不需要制造什麼謠言,老百姓都了解劉靖的秉性,別管誰惹的禍,匈奴人進城之後肯定免不了搶劫屠殺。鮮卑人勝利大家有好處匈奴人勝利大家都跟著倒霉,不給錢都要幫著守城何況鮮卑人真撒幣。
匈奴人來的很突然打了鮮卑人一個措手不及,周圍制大片森林民房整整齊齊,造攻城器械的材料隨處都有,問題是匈奴人空有材料卻無法制造出合格的攻城器械。
南匈背靠大漢從來沒有過守城的時候,奴境內上百年不存在像樣的城堡,雄偉著稱的西河城牆也才兩丈高。
草原地區也沒城堡可打,匈奴人也沒有制造攻城器械的需求,也懶得費時費力制造,隨軍鐵匠人數不少木匠卻一個都沒帶。所謂術業有專攻,讓鐵匠指揮奴隸打造攻城器械有些強人所難。
本著人定勝天的精神勉強制造出來幾副,雖說搖搖晃晃瞅著心里發虛,好歹外觀還算威武。對此匈奴人倒不在意,抱著打打看的態度發起攻擊。
首輪攻擊氣勢如虹,大股騎兵繞著城牆射箭,上萬貲奴負責拿下城牆。弓箭制作復雜保養不易,盔甲則更寶貴不可能給奴隸裝備。魁梧的貲奴普遍使用伐木大斧,更多的則用短兵器手持木質盾牌代替盔甲。
鵝車沖車順著拆毀出的通道朝前挪,時不時被碎石卡住重心稍有偏移就掉零件。一個多時辰好不容易推到城牆邊,卻發現尺寸計算有誤,鵝車吊橋搭不到三丈高的城頭,一群貲奴烏泱烏泱聚集在城牆下上不去也不甘心撤退。
曹操的棄土政策執行的比較徹底,能拿走的一點沒留,拿不走的就毀掉,城頭的轉射機拆成一堆爛木頭渣,龐大的拍桿只剩一副空架子。鮮卑人沒有傻到在春季熬制金汁,除了嚴冬古代沒人用這種自取滅亡的生化武器。
沒有殺傷力巨大的防御器械,城頭的鮮卑人只有靠弓箭,貲奴的盾牌跟厚重的門板一樣,射箭的殺傷效果並不大。眼看沖車接近城牆,不知道是誰扔出塊大石頭,砰一聲砸在沖車頂上引起一陣嘎吱嘎吱亂響。
攻城一方對器械低劣的質量明鏡一般,被石頭砸上免不得心里發虛,城牆上發現下面停止鼓噪不免好奇,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盯著沖車。
外表看去沖車安然無恙,卻無論如何都推不動,檢查過才知道果真質量出現問題,側面的輪軸剛夠支撐本身重量,那塊石頭好巧不巧正砸在受力點上,導致輪軸斷裂兩枚輪子滾到車底下,好不容易拿出來又發現安不上。
沖車距離城牆只有一步距離,都推到這里了怎麼說也要撞幾下試試,也就差這一步距離,沖車撞到城牆上軟綿綿沒有沖擊力,好像打鼓一般光能听見響。
鮮卑人出于持久戰考慮,除了優良射手嚴禁其他人胡亂射箭,現在恍然發現此道命令無比正確。甚至還加上一條,在匈奴人擺出能夠威脅到城牆的器械前,大家只用石頭砸,至于城下那幫蠢貨隨他去吧。
鵝車不合格,沖車又被砸廢,不能允許鬧劇繼續只能暫時撤退。匈奴人馬上尋找應對方法,復雜的器械不成咱就用簡單的木梯,一個梯子太短那就相互連接,兩副組合成一副。
等作出來實驗一番發現新問題,梯子太長搖搖晃晃不穩定,承載數人之後很容易折斷。劉靖和盤六奚在中原待過,金 本身也聰明,這種小問題難不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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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發揚組合梯子這套辦法,豎向延長同時橫向拼接,兩組長梯子再次組合成一副寬大的新梯子,寬度增加之後穩定的同時承載力也自然變大。
所謂實踐出真知,盤六奚在制造過程中再次得到啟發,四副梯子能組合六副梯子也一樣,組合之後再將木板固定在梯子上,搭到城頭形成一道緩坡,騎兵能直接沖上去還用什麼步兵攻城啊!
想法挺新穎新梯子也好做,就是怎麼搭上去令人犯難,幾百人抬著梯子來到城下發現城牆太高梯子太重,勉強舉起來也送不到那麼高。
匈奴人來回折騰幾天鮮卑人都看累了,心話說就你們這水平是怎麼縱橫大漠南北的?有些鮮卑貴族都後悔浪費錢招募漢人幫忙,拓跋詰汾鄙視那些短視的蠢貨,利用這一戰得到兩萬多青壯,這是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再說這才哪到哪啊,你們看著吧,匈奴人這是老鼠拉楔子大頭在後面。
果然沒過幾天匈奴人掏出新武器,也不算多新,在原有基礎上作出更改而已。匈奴人不會制造復雜的鵝車,但他們會制作輪子也懂得基本的力學原理。用梯子接梯子組合成一副巨大的三角形,下面安裝輪子推到城下比城頭還高出一尺。
幾個阿蘭騎手加速一段距離猛的沖上梯子組成的坡道,沖兩步發現果真如履平地,圍觀的貲奴發出一片喝彩,隨後緊跟騎兵蜂擁沖上。
貲奴是高鼻深目的西域胡人,原本在家鄉都是善良自由的老百姓,且不論他們來自何處,在匈奴主子面前恭順的像綿羊,只敢對別人發泄被掠賣為奴隸的怨氣。
其中有很多藍眼楮黃頭發的羯人,羯族男女都梳一條大號麻花辮子,打仗赤裸上身露出大塊腱子肉,拎著巨斧哇哇怪叫見人就剁。有一種說法羯人是粟特地區的石國人,近代有人考證羯人並不是粟特人,而是生活在康居的高加索人種。
頭一次遇到騎兵攻城守軍驚得冒冷汗,有些青壯嚇的扭頭就跑,督戰的鮮卑人抽刀砍殺都無法制止,眼看著騎兵沖到一半,城頭連鮮卑人都在倉皇逃竄。
要放幾天前不會出現這種震懾效果,壞就壞在看熱鬧太久心態已然放松,心里預期和現實形成強烈反差,冷不防面臨危機一時無法坦然面對。
拓跋詰汾人都麻了,感覺冰涼的剝皮刀正在胸口和脊背不斷游移,尋找合適的位置隨時劃開皮肉。就在此時 嚓一聲騎兵踩斷梯子上的木板,馬還在梯子上騎士卻摔到下面人群中,爬起身愣愣的環顧周圍,直到此時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
戰馬一條腿卡在木板里無法動彈,堵住整條通道無法通行,後面的騎士剛勒住馬身後的同伴和貲奴一股腦堆過來。人群全擁擠在半腰梯子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壓力,隨著一聲巨響連人帶馬全掉到下方。
不怪貲奴制造的東西質量堪憂,用薄木板就會發生眼前的狀況,由于梯子的框架本身承載力有限,用厚木板結實有了,那樣做別說騎兵連步兵都不能一次上太多人。
攻城的梯子不止一部還偏就這一部最結實,其余的梯子上一個騎士都經不住紛紛斷裂,放眼戰場就剩一個少年羯族貲奴還站在梯子上。
這個羯人十六七歲年紀身高不足七尺,碩大的鷹鉤鼻和精致的臉龐極不相稱,頭頂刮的 光瓦亮,頜下的長毛延伸到腦後連著一根黃色的小辮子。赤裸的上身布滿粗重的黃毛,分不出哪里是胡子哪里是頭發。
渾身沒有脂肪全是肌肉,模樣幼稚面孔卻猙獰,尤其是一雙胳膊比普通人的大腿還粗,此刻距離城頭不過幾步,一聲怒吼精壯的身影兩步跨上城頭,掄起巨斧連續砍倒三人。
“盾陣!”隊將高喊一聲,十幾個鮮卑勇士挺著大盾迎過去。
對方再勇猛也只有一個人,梯子都跨了也不怕有後續支援,城頭守軍從驚慌中緩過神,圍攏過來打算解決掉這個孤立無助的羯人。
羯人眼楮原本就大現在瞪的如銅鈴一般,掄起斧子照準最近的盾牌砸上去,木質盾牌禁不住撞擊碎裂成幾塊,連帶後面的鮮卑勇士的胳膊跟著骨折。不等羯人收回巨斧其余鮮卑勇士一擁而上,羯人施展的空間越來越小漸漸淹沒在盾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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