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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自敲門聲響起，白塔卿輕柔的語音就從門扉後傳來。
“貴安，白塔卿女士。”
第一個打招呼的是洛湘，她雖然很不願意和白塔卿這麼友好的交流，可當下似乎也只有她能開口。
尤拉努斯不適合，拉緹娜不合適，那就只能由和白塔卿平級的自己開口了。
“貴安，小洛湘，尤拉努斯大人，以及這位……光天使小姐。”
白塔卿穿的是那件粉黑色系的魔法袍，在白塔魔法學院時期她就那麼穿了，搞得現在拉緹娜剛進門，就直接被白塔卿的氣質給嚇到。
牛魔的校長，差點以為回到學院。
“嗯……那我們先來聊聊門口剛剛發生的鬧劇？”
作為甦恩目前的喉舌，洛湘並不想直接切入主題。
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沒整清楚是怎麼回事呢。
她只在進門的時候和甦恩闡明了一件事︰
精靈清晝的正體可能並非精靈，那是一只披著精靈皮的其他生物；在精靈清晝身上，有著濃郁且狂躁的“生命力”，與更貼近幻夢脈系的精靈截然不同，倒像是至高脈系的失控生命神孽。
至高脈系上的高位魔法生物和神話生物，往往都具有“生命力旺盛”的明顯特征。
像是第八聖律席厄斯，他的皮膚之下就蘊藏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生命力，只是說更加濃厚的“至高”氣息將這股生命力掩蓋，才沒有讓人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如果你說的是你長出貓耳這檔子事的話……”
白塔卿的語氣輕佻，溫柔愜意，“我想我沒有什麼好道歉的，我們又不是第一次玩這種游戲了。”
洛湘臉一黑，我他媽還沒找你算賬呢，然而，接下來洛湘就听到了更令人無語的話。
白塔卿補了一句︰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甦恩瞅了一眼洛湘和白塔卿，看得出來，洛湘這個菜比在嘴巴上完全不是白塔卿的對手。
誒，第七終局的洛湘怎麼這麼沒用啊。
“嗯……院長……暮洛 聖律，我想請問一下，您在等待我們之前，就一直呆在這房間之內嗎？”
拉緹娜開口問道，她有些捉不準應該叫白塔卿什麼名字，最終還是選擇了叫精靈清晝稱呼的名字。
“當然……雖然我沒有邀請你，但實際上我也沒有權利決定我到底邀請誰來。”
白塔卿沒有太大的反應，清晝說的是對的，她只邀請了洛湘和甦恩兩人，這只光天使本來是安排在房間外讓清晝應付的。
沒想到清晝那麼菜，直接就被尤拉努斯斬立決當場變成貓貓球了——白塔卿並不知道清晝經歷了什麼，只知道清晝已經被逮捕了。
懶得噴。
“嗯……你應該不理解這是什麼，你就當成那種投影、留影的魔導器吧。”
白塔卿指了指手邊的“遙控器”，繼續說道，“這東西叫做【電視】，是一種比較有趣的人類發明，不過秩序城內部不存在‘電視台’這一設計，所以現在的畫面是我接駁虹光傳送系統之後，進行簡易‘改裝’，才擁有的畫面。”
白塔卿講解了一下畫面的由來，秩序城是不可能存在“電視台”的，那玩意如果出現不得吵得要死。
即使是看秩序城特色默劇，也得去緘默劇場觀看，轉播的投影設備並沒有被完全斷絕，但也和“電視”、“電視台”沒關聯。
“打發時間相當不錯。”
白塔卿回道。
“哦……”
拉緹娜若有所思，她瞅了一眼甦恩，留影設施和投影設施在薩騰帝國算不上少見，但這種方方的，看起來驅動力截然不同的留影魔導器還是讓她產生了“好奇”。
得找個時間讓甦恩給自己也整一個！
“那麼……清晝小姐是什麼來歷？又是什麼身份？”
拉緹娜非常和善的問道，和善到甦恩都忍不住想替她嗶嗶兩句。
像白塔卿這種人物，你要是用和善的語氣向她詢問問題，那麼她必然可以和你打一輩子的太極。
什麼信息也別想得到。
不過……甦恩仔細尋思了一下，如果是白塔卿的話，好像語氣嚴厲一點也沒什麼用，她不想說的東西你本來就別想弄清楚是咋回事。
“……”
白塔卿在回答這個問題前，先是看了一眼甦恩，在發現秩序審判者正用一種“冷淡”的眼神盯著她時，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清晝……清晝是一只不受諾琳提非管轄的精靈。”
不受諾琳提非管轄的精靈？好小眾的詞匯。
“那是因為她本身是立于第八脈系，至高麾下的能力者，是通過正統但並不完整的儀式成為生靈脈系神話生物的人類。”
？
听到白塔卿說的兩句話，甦恩不自覺的眨了眨眼，我怎麼沒听懂是什麼意思呢？
通過正統儀式，成為神話生物……的人類？
人類可以通過一些“正統”儀式將自己轉化為一條脈系上的神話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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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特麼還真正統啊？
“哪來的？”
听到這話，洛湘也不指望甦恩和拉緹娜的知識儲備量能繼續讓他們和白塔卿對線下去了。
“在大靜謐之後，【至高】已經消逝了成千上萬年了，倘若【至高】不在，那麼這種和調律者晉升儀式相似的儀式就不可能存在。”
“無論是儀式的基本原理，還是【至高】所掌控的‘升華之道’已經崩塌，都不允許這一現象的產生。”
“所以清晝是哪里來的？她到底是人類還是精靈？儀式是怎麼產生的？”
洛湘犀利的提出了幾個問題，指出在秩序城和第七終局的環境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從人類轉化為至高脈系的神話生物。
“所以她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白塔卿淡淡的說道，“清晝是跨歷法者，因為有脈系的蔭蔽，所以沒有受到甦零羽的通緝。”
“她本身就類似于‘生靈的調律者’，只不過生靈的調律者過于穩固，所以她還不是調律者而已。”
“洛湘，我一直都很遺憾……你連清晝相關的記憶都沒有。”
什麼？
洛湘一愣，原來我他媽是應該認識清晝的嗎？
可針對一個“人”的記憶，往往會橫跨很長時間段的記憶尺度。
單純的因為抽血導致的“失憶”……應該不足以讓自己完全忘掉一個人才對。<的謎語人……洛湘有些無奈，白塔卿所掌握的神秘學知識與魔法學知識是所有人都不可比擬的，這些古老神孽經歷的歲月實在太長。
相比之下，洛湘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
“清晝借由至高脈系的復甦，于此世此界以精靈的身軀復甦，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看，她的確是精靈。”
“至于她心中是否認可自己是一個人類……”
白塔卿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這你得問她自己。”
至高脈系的復甦？洛湘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匯。
白塔卿居然知道自己不清楚的同時代信息！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至高脈系復甦了？”
洛湘的話語有些緊張，因為至高脈系的復甦，意味著那位冠絕古今的生靈之主可能會因此“復活”。
神啟日【至高】，那個在超凡層面上打架，可以把你所有技能都ban掉的陰間神啟日。
【至高】脈系的絕大多數高位生靈，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他們會覺得自己的生命層次相當的高，從而看不起生命層次低的種族。
這一點在洛湘認識第八聖律席厄斯之後就明晰了。
被稱為“現實之子”的厄斯，是古老生靈國度的“王”，在終末檔案庫的部分書籍中甚至記載，人類也存在于厄斯的食譜之上。
厄斯作為那位母神的直系血裔，所代表的種族是名為“高等生靈”的不定形生物，他們大多生活在母神的神國之中，只是那位母神的神國究竟是否存在，洛湘也並不知曉。
厄斯本人並不承認自己會有“吃人”這一習性，他在聖律席中展現出的禮儀相當高潔，算是聖律席中除開白塔卿、普魯托兩人以外最“優雅”的人。
“【至高】已經被放逐了，而且 是被丟的最遠的那個！”
洛湘反駁道，她想要問個明白。
“放逐了？”
白塔卿呵呵笑道，她撇了一眼秩序審判者尤拉努斯，然後又繼續看向洛湘。
“看來這依舊不是你該知道的信息。”
感受到白塔卿的視線，甦恩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也許像尤拉努斯和甦零羽之間有“秘密”一樣，尤拉努斯和白塔卿一樣有“秘密”。
或者說，這是尤拉努斯和除洛湘以外的所有聖律席的秘密，反正洛湘不知道。
洛湘在聖律席中是被“排擠”的，她知道的信息比其他人少並不讓甦恩意外。
“說吧。”
甦恩敲了敲手指，他表示把這些東西說給洛湘听並沒有關系。
因為他也很想听。
“墜入廢墟……”
白塔卿看著洛湘有些“巔峰”的眼神，淡淡開口。
“【墜入廢墟】現象證明了生靈之主的偏移，但【廢墟】之中存在的，已經死去的‘現實文明’也證明了生靈之主依舊存在。”
“生靈之主是可以遠離此世的，但 手里的要素， 麾下的脈系，並沒有完全的潰散，只是處于一種‘墮態’的狀態。”
“就跟定神明明已經逝去，你依舊還能活著一樣；聖律席的每一位的存在，都證明了脈系並未完全消亡。”
“我們替代了神啟歷特有的神啟日，作為聖律席在秩序城中將脈系鎮住，從而穩固住世界的運行。”
“主宇宙之所以是主宇宙，就是因為‘線’的交織完善，脈系是世界的基底，倘若少掉一條，那麼除了四項之外，都會崩潰。”
“這就是四項之神——生靈之主，所謂【至高】，升華主宰的地位。”
白塔卿給洛湘講著洛湘也不曾記住的秘辛，她輕笑道，“每個周期，尤拉努斯都不願意把太多的事情告知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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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湘，這是在保護你，我們並不希望最先崩潰的是你。”
保護？
洛湘一愣，臉色開始有些陰沉。
密碼的尤拉努斯瞞著我這麼多東西，還說是“保護”？
就算這些秘辛在之前讓她知曉，會導致某些不可挽回事件的產生，洛湘也並不認為就尤拉努斯那種家伙，會對自己產生“保護”情緒。
“所以……不告訴我這些東西的真實目的，是擔心我崩潰之後，聖律席會缺少一位？”
“從而導致鎮不住終焉脈系？”
白塔卿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開口︰
“從我的角度來看，並不是這樣。”
她的意思是，從尤拉努斯的角度來看，就是這樣。
洛湘感受到了“白塔卿”的憐憫，她毫不懷疑白塔卿此時的“感情”，作為心靈與愛的神孽，白塔卿具有很多神孽不應具備的多余情感是很正常的。
事實上，大部分神孽摒棄情感，就是因為害怕白塔卿，或者說是害怕整條白塔所位于的脈系。
“尤拉努斯大人。”
白塔卿繼續說道，“請原諒我語氣的冒昧，但是……如何選擇，還是得看你自己。”
“在所有的周期之中，沒有任何一次【時間】的迫近比這一次更快。”
“作為你曾經的‘老師’，嗯……我很高興能夠看到你從‘過去’之中走出來，當然，我並不清楚這是否是你哪個不為人知的計劃。”
“新的光天使，而前段時間不久又傳來的靜默熾陽的異動。”
白塔卿突然笑起來，笑聲震得茶幾上的骨瓷茶杯 作響。
“很遺憾，甦恩，我現在听不到你的聲音了。”<a在說什麼謎語？
甦恩有些汗流浹背了，他完全听不懂白塔卿在說什麼。
也許尤拉努斯听不懂，可自己他媽的不是尤拉努斯啊。
而且白塔卿甚至還轉換稱呼，開始叫他甦恩了，白塔卿到底知道多少東西，她是否有其他目的？
想不懂……
現在的情況是，從白塔卿嘴里知道的【至高】脈系疑似正在復甦，所以作為生靈脈系接近調律者存在的清晝，才能在秩序城中以精靈身份復活。
可【至高】脈系的復甦和審判日這些玩意又有沒有特殊聯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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