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的臉色越發陰沉，但他始終沒有打斷她，只是用一種讓人讀不出情緒的目光注視著她。
維克多見他不作聲，幾乎是怒不可遏地繼續說道︰
“別告訴我，你覺得這一次沒問題！你知道得比誰都清楚，當年的代價是什麼——”
斯內普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且緩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這一次不一樣了。”
維克多冷笑一聲，雙手抱胸，眼神中滿是質疑。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了？”
斯內普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握緊了袍子的一角，似乎在壓抑某種情緒。
“因為他是德維羅•亞歷山大。”
他說得斬釘截鐵，仿佛這個名字本身就是理由。
“而且這一次……沒有人再想復活誰了。”
最後這句話說出口時，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雙拳已經握得青筋暴露。
維克多怔了一下，她仔細地打量著斯內普的臉，似乎在尋找他話語中的破綻。但幾秒鐘後，她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浮現出一絲疲憊和失望。
“不，斯內普。”
她的聲音冷得像冬日的寒風。
“我不相信你。很抱歉，這次實驗我退出了。”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腳步堅定而決絕，沒有一絲遲疑。
斯內普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維克多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走廊再次歸于寂靜，只剩下昏黃的燈光映在他略顯疲憊的面容上。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像是將積壓在胸中的某種情緒一並釋放。
——
“嘿嘿，艾爾，其實我早就想看看你肚子里的空間到底有多大了！”
德維羅握著魔杖，嘴角勾起一個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慢慢靠近趴在實驗台上的艾爾。
艾爾顯然意識到了不妙，眼楮瞪得溜圓，一臉驚恐地在實驗台上亂跳，試圖逃離這危險的“手術台”。
“別跑！讓我看看！別動！”德維羅興奮地追了上去，一時間實驗室里雞飛狗跳。
艾爾雖年紀不小，卻靈活得像一只脫兔，躲避德維羅的抓捕輕而易舉。德維羅追得氣喘吁吁，停下腳步喘著氣瞪著艾爾。
“好啊，艾爾，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德維羅冷笑一聲，揮動魔杖大喊︰
“艾爾飛來！”
艾爾瞳孔一縮，見勢不妙，立刻用兩只長著腳蹼的小爪緊緊抓住實驗台的邊緣，誓死不松手。
德維羅眼看法術未見成效，皺起眉頭，稍稍加大了魔力。艾爾頓時滿臉掙扎，小爪子抓得咯吱響，但終究敵不過德維羅的施咒力度，猛地一松手……
然而，這次用力過猛，結果完全超出了德維羅的預期。只見艾爾像一顆脫膛的炮彈，直接從德維羅頭頂飛了過去，畫出一道弧線，直直沖向實驗室的大門。
這時，實驗室的大門恰好被人從外面推開。
德維羅瞪大了眼楮，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急忙大喊︰
“小心——！”
然而，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來不及阻止。
啪！
一聲悶響，艾爾精準無比地撲在了剛剛進門的斯內普的臉上，那滑溜溜的小身體把斯內普的臉徹底蓋住了。
“啊——！！！”
——
“額，那個，教授，其實我不是故意的。”
德維羅抱著艾爾，艾爾趴在他懷里，一人一蛙的腦袋上都頂著一個大大的包，看起來都經歷了不小的“意外事故”。
斯內普正一臉陰沉地用清理咒處理自己的臉，冷冰冰的表情和額角的青筋顯然說明他正氣得不輕。
“臭小子！”
斯內普怒不可遏地低吼。
“我告訴你！以後不許讓這個該死的癩蛤蟆進我的實驗室半步！听明白了嗎？”
德維羅連連點頭，舉起一只手發誓般說道︰“明白，明白！保證以後絕不帶它進來。”
斯內普冷哼一聲，把魔杖放在桌上坐了下來，表情依舊陰雲密布。
德維羅也算是松了口氣。
以過去斯內普表現出來的對于艾爾的厭棄程度，他都怕斯內普忽然一個死咒放到艾爾身上。
這時，德維羅環顧四周，發現斯內普好像是一個人回來的。原本和他一起去接珀西的維克多教授，現在卻不見蹤影。
“教授，”德維羅小心翼翼地問道，“珀西和維克多教授呢？他們不是和您一起回來嗎？今天的實驗……不做了嗎？”
斯內普听到這話，魔杖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坐回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實驗暫時做不了。”
他語氣低沉，像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維克多教授……她不願意為我們的實驗進行數據測量，她認為，和狼人共事，實驗風險太大。”
斯內普掙扎著，最終還是沒將七年前的事情和德維羅說。
而是隨意編了個理由。
德維羅愣住了，眉頭微微一皺，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維克多教授之前明明知道這次實驗是為了研究根除狼化癥的魔藥，也必然清楚他們需要和狼人合作，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突然因為害怕風險就退出呢？
德維羅感覺斯內普在扯，原因肯定還有其他！
“教授，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德維羅試探性地問。
斯內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垂著眼簾，語氣有些疲憊。
“沒事。我在藥劑師協會有朋友，應該能聯系到可以協助測量數據的巫師。雖然趕不上這次國際交流會，但後續的問題都可以解決。”
斯內普說著，不知道是在安慰德維羅，還是在對自己說這些話。
德維羅注意到，他眼下的黑眼圈比平時更重了，似乎昨晚又是沒睡好。
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去干什麼了。
于是，德維羅挪到斯內普身邊，猶豫了一下，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突然開口。
“教授，其實……我有個技能。”
斯內普抬眼看著他，眉頭微微蹙起︰“又是什麼？”
德維羅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拍拍胸口︰“教授，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其實我是個統計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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