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勒克恩眉峰微挑，尾音拖長了半分︰“不確定？”
“嗯。”風燧目光垂落，“若他仍與黑暗那邊合作，前段時間便不會參與我們的合作。”
賽勒克恩突然將椅子往風燧旁邊拉了半尺，身體靠後坐下︰“你是說——他忙得沒空故意插手？”
“換作亞隆，絕不會放過這種機會。”賽勒克恩抬眼，“哪怕不眠不休，他也會想盡辦法掌控我們的行蹤。”
風燧扯了扯嘴角，指節輕叩桌面︰“我還以為你們關系很好，至少比我和你親近。”
他明知亞隆對自己向來熱絡，卻也清楚那溫和面具下翻涌的猜忌——這家伙的演技，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好。
賽勒克恩也知道一些風燧私底下的動作，心底一笑，七神使里最以“溫和”著稱的兩位是光明神使和生命神使，凡人也這麼說，但賽勒克恩在這幾年和他的對話中能察覺到被隱藏起來的極強控制欲。
“他們暗通款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賽勒克恩雙手交疊在腹前，語氣散漫得像在說天氣，“無非是沒告訴我們罷了，說不定和從前沒兩樣。”
他頓了頓，抬眼直視風燧，“你不也有事瞞著我？大家心照不宣，各自忙著自己的事罷了。”
風燧喉結動了動，終是松了手︰“或許是我多慮了。”他起身想去倒茶，卻被賽勒克恩的問題釘在原地。
“說起來，你手下那個守望星的小鬼——真要留著？”賽勒克恩的靴尖在地面劃出輕響，目光里帶著玩味，他對風燧的態度有些好奇。
“黑暗那邊早不需要他了。”風燧還是給賽勒克恩倒了杯茶，袍角掃過桌沿，“與其讓他卷入創世神的騙局，不如留在這里。”
他的聲音沉了沉，“也算不辜負他父母拿命換來的代價。”
賽勒克恩突然爆發出低笑，肩膀都在顫︰“哈哈哈哈……你就不怕他將來知道真相，來找你算賬？算上艾蒂，這已經是第二個可能會揍你的人了吧？”
“守望星是創世神眷屬，我們又何嘗不是？”風燧的手指在燭台上敲了敲，語氣故意添了幾分不耐，“我會勸好他，不勞你費心。”
看起來，他真的有些生氣了。
“行行行，不勞我費心。”賽勒克恩揮揮手，眼底卻閃過一絲銳光——他早看出風燧眼底那抹勢在必得，“那厄瑞絲呢？她拿了守望星密碼這麼久，就只說還在破譯？”
風燧的臉色暗了暗︰“她說無用信息太多，需要時間梳理。”
“她那性子……”賽勒克恩嗤笑一聲，剛想說什麼，耳後突然傳來系統提示音。
他借給雷王星的肅正核心不見了！
“怎麼了？”風燧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變化。
賽勒克恩猛地站起身，椅腿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響︰“抱歉，我有點事要處理，得先走。下次我會去厄瑞絲那邊看看具體情況。”
他話音未落，周身已泛起傳送陣的藍光，只留下一句倉促的“下次見”，身影便消失在光暈中。
風燧望著空蕩蕩的座位，指尖緩緩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