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海森伯格工業集團頂層的緊急會議結束後，空氣里依舊殘留著亢奮的余溫，像一場小型風暴剛剛席卷而過。
燈光落在長條會議桌光潔的深色表面，映出幾張被野心和危機感燒得發亮的臉。
海森伯格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這片被他親手點燃的星火，目光穿透厚重的防彈玻璃，落在下方燈火通明的特瓦坎瓦港口。
“德爾甦，”海森伯格沒有回頭，聲音沉靜，听不出絲毫方才會議上的激昂，“你的傷，還好吧？”
財務部長德爾甦立刻挺直了腰板，盡管肩膀上被刻意弄出的繃帶還隱隱作痛︰“一點皮外傷，海森伯格先生。為了集團，這點痛算什麼！我完全可以配合海森伯格先生的計劃！”
“很好。”海森伯格終于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滿意。
他的視線掃過在座的幾位核心成員——技術部長柯達斯、宣發部長莉娜，以及被特意叫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伍德。
“‘伊加一族和影軍勾結，意圖復闢奴隸制’的消息，莉娜，放出去。”
“用我們所有的地下渠道宣傳消息，讓它在貧民窟、碼頭工人、以及那些被舊貴族壓榨得喘不過氣的礦工中間傳開。要快，要狠，要讓他們相信，除了我們，沒人能帶他們走出地獄。”
“明白！”莉娜眼中精光一閃，迅速在個人終端上操作起來。
“柯達斯。”海森伯格轉向技術部長，“港口防御系統的最高權限，打開。所有‘哨兵’重型機甲，預熱引擎，彈藥裝填，不要被別人發現。這是我們為客人準備的禮物，一定要神秘些。”
柯達斯用力點頭︰“所有武器系統已處于最高警戒狀態，先生。港口區域所有監控節點信號已接管，確保他們踏進第一步，我們就能知道。”
隨後海森伯格再補充了一些計劃的準備工作之後，就遣散了眾人，只留下了伍德。
最後，海森伯格的目光落在了伍德身上。
這個曾經被印加王族奴役的可憐人，為村民們尋找生機的希望，被神使放過的幸運兒，此刻在集團頂層這冰冷而充滿壓迫感的空間里，顯得格格不入。
他下意識地搓著手指，眼神里有困惑，不過總體還是冷靜的，他正等待海森伯格的調遣。
“伍德，”海森伯格的聲音放得溫和了些，甚至帶上了一點刻意的敬意，“神使大人很看重你。”
伍德猛地抬頭，眼楮里瞬間涌上震驚和難以置信的光芒。
剛才海森伯格的那番說辭，難不成都是力量神使大人的授意？
“我......”伍德張了張嘴，喉嚨有些發干，只擠出個單音。
“別緊張。”海森伯格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力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引導。“你的族人和你開墾的田地，是我們集團的後盾。你的名聲，在那些和你一樣出身的人里，很好。”
“他們信你，我們也相信你。”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鄭重︰“現在，阿茲特星需要一個新的聲音，一個能代表所有像你一樣，渴望安定，渴望吃飽飯，渴望不再被隨意踐踏的人的聲音。”
他直直地盯著伍德的聲音︰“神使大人認為，這個聲音，應該是你。”
伍德徹底懵了。
新的聲音？代表？他腦子里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他只是想帶著族人尋得一片生機，安穩種地，在海森伯格的羽翼下躲避戰火和掠奪。
但現在，這巨大的、如同天方夜譚般的責任，像山一樣壓了下來。
“海森伯格先生......我、我不懂這些......”伍德的聲音干澀發顫，“我只能管理一下村子里的大家......能為大家做的也不多......”
“何必這麼自卑？我還不了解你的能力嗎？”海森伯格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那雙銳利的眼楮直視著伍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蠱惑力，“你只需要站在那里，告訴他們，跟著我們，就有地種，有飯吃，有安穩日子過。剩下的事情，集團會替你解決。”
“而你之後也只需要和往常一樣去幫助大家就行了。”
“這是神使的意志，也是阿茲特星唯一的出路。你，願意為了你的族人，為了千千萬萬和你一樣的人，站出來嗎？”
神使的意志......唯一的出路......族人的安危......
這幾個沉重的詞反復回蕩在伍德的心中。
他看著海森伯格眼中燃燒的火焰，那火焰似乎有魔力，將他內心的惶恐和茫然一點點灼燒殆盡，只留下一種被巨大浪潮裹挾著、無法後退的使命感。
他想起村子里孩子們捧著豐收糧食時純真的笑容，想起族人看向他時那依賴的眼神。
粗糙的手掌用力握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伍德猛地抬起頭，臉上樸實的線條繃緊了，他已經想清楚了。
“我......我干！”
而之後，海森伯格帶著伍德，還有充當護衛的艾露貓前往了奧比斯帝安一族和斯凱勒特一族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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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族也是集團的合作伙伴，雖然勢力和能力比起伊加和阿加兩族差了些，但勝在他們在本地名氣好，很有信譽。
到時候拉著他們入伙，作為之後的治國班底是個不錯的選擇。
.........
幾天後，星際財團分部。
翡翠她正在星際財團旗艦“鍍金鳥”號上，翡翠搖晃著紅酒杯，微笑著。
她幾天前收到賽勒克恩和海森伯格的消息，她自然是打算配合他們的行動，在星際之間掌控輿論，為他們鋪好道路。
她接通了電話，對那頭的人說︰“告訴董事會和會長大人，阿茲特星的‘無政府狀態’將在一周內終結。”
“我已經談好了新的合同，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擁有更好的商業環境。”
全息星圖在她面前展開，標志著[奧比斯帝安族xxx港口稅代征權][斯凱勒特族xxxx礦產專營權]的協議懸浮閃爍，雙方都已經在上面簽了字，合同將會在三天後生效。
在海森伯格和翡翠的努力之下，他們用真誠的態度得到了更能信賴的手下和合作伙伴。
隨後轉頭對自己的秘書吩咐︰“我們可以給星際新聞總台提供一個亮眼的新聞——標題是‘阿茲特星結束無序狀態，喜提新紀元’。
“最好要散播到聖空星和雷王星那邊的星際網絡。”
“這樣能給大家釋放一個不錯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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