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鎮城牆之巔。
易元龍長站遠眺了許久,玄字旗方才出現在視線內。
“準備打開城門!恭迎攝政王!”易元龍聲如洪鐘下達命令。
不消多久,玄淵策馬帶領的援軍終于到達了城牆之下。
“臣等拜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易元龍跪在前列,身後隨著城將孟六、馬山、李道全,監軍齊安。
“易將軍請起。”
玄淵下馬扶起易元龍,隨後冰冷眸光投向後方人群。
視線從一張張神情各異的臉龐上輪番掃過。
“王爺,您可算是來了。易某辜負王爺所托,易某無能啊!”易元龍捉住玄淵的手,悲嘆一聲。
易元龍身著戰甲,胡須已然斑白,鎮守邊陲多年,面龐上滿是歲月的痕跡和戰火的烙印。
“易將軍已然盡力,切勿自責。”玄淵寬慰一句。
新帝初登基,天下局勢尚未穩定,戰勢起伏不定。玄淵開始征戰沙場之時,就是易元龍從旁扶持,可說是玄淵的半個師傅。
監軍齊安低頭跪著,目光左右游移不定,眼神透露出一種狡黠。
作為監軍,他前來已有一段時間,今日尚是首次直面攝政王。
玄淵示意大家免禮,
“辛苦諸位將領集中共商對策,安東鎮防線不容有失。”
“臣等定當竭力。”
易元龍率領眾將領後退,主動讓出城門的入口。
玄淵抬手一揮,身後大軍隨即井然有序地進駐安東鎮,隊伍整齊肅靜,彌漫的殺伐氣息不容忽視。
所有將領集中之時,風馳、流火趁機巡視了一番安東鎮。
街道內行人衣著陳舊,步履匆匆,臉上的表情凝重而緊張。
雖受戰事影響,但大部分鎮民都是不舍離開家鄉,何況離開了又能去往何處。
待他們回到戍堡,議事廳內的商討剛好結束。
所有人離開後,兩人將巡視到的情況如實匯報。
流火正色道︰“爺,屬下覺得事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風馳疑問詢問。
他們剛不是一起去巡視的嗎?他怎麼沒有發現。
流火白了風馳一眼。
玄淵輕敲桌面,示意流火但說無妨。
“爺,六城淪陷,安東鎮理應會有不少的流民涌入,我們巡視了一趟,別說流民,乞丐都沒有看到一個。”
風馳聞言回憶了一下,打了個響指補充,“而且那些鎮民不像受饑挨餓的模樣。”
玄淵執起指棍,指向沙盤中的六城位置。
“六城城將前三城皆犧牲了。”玄淵聲音浸了寒冰一般。
流火臉色同時也一沉,“後三城城將皆無事,看著也未受過重傷。”
“守城軍死傷無數,都被逼的退到了這里,怎麼會毫發無損……”風馳疑惑道。
突然,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想法。
風馳駭然的看向流火,流火點點頭。
壞事了!他們的兵已經去了安東軍營,留下的不多。
此時門被敲響。
“啟稟王爺,易將軍設了接風宴,請王爺移駕膳廳。”
“本王隨後便到。”玄淵斂著眉沉聲回應。
………………………
“易將軍,可有把握王爺會中計?”齊安雙手交握攏在袖子中,狹長眼楮里滿滿的狡詐之色。
“王爺對老夫沒有疑心,畢竟多年的協戰之情。”
似是為了壯膽般,易元龍舉杯喝了口清酒。
馬山不屑道,“怕這怕那的,雙拳難敵四手,我就不信王爺能從我們手上飛了,”
“難道你們想舍棄這土皇帝的待遇,過回受制于人的生活,領著那區區俸祿賣著命嗎?”李道全拱了最後一道火。
“去他娘的朝廷!哈哈哈哈!”
所有人開懷大笑,勢在必得。
夕陽余暉尚未退去,玄淵如約而至。
看到玄淵僅僅帶著風馳一人。
易元龍稍稍側過頭,與其他人的目光交匯。
無聲地告訴旁人︰王爺對他信賴有加,毫無戒備之心。
“王爺,恰逢非常時期,切勿怪罪。”易元龍向前拱手請罪。
雖說是接風宴,木案上擺的都是尋常百姓家的吃食。
“何罪之有,理應如此,眾位將領請入座。”玄淵唇邊含著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易元龍爽朗一笑,“王爺,請!”
玄淵坐上了膳廳上首木案,其余人按職位分別就坐其下。
最後卻空置了一張木案。
玄淵與易元龍款款而談,未曾理會遠處的其余人等。
李道全向左邊的孟六輕聲不悅道,“齊安搞什麼ど蛾子。”
孟六不在意道︰“上茅房了,混蛋玩意關鍵時刻出虛恭。”
“別出差錯。”李道全警惕道。
“放心,穩妥得很。”一道聲音插入了話題。
兩人定楮一看,正是遲來的齊安。
上首處,玄淵與易元龍總算是敘完舊,開始用膳。
玄淵動筷後,其余人等才敢隨後開動。
齊安將盆中菜夾了又放,放了又夾,遲遲未吃一口。
玄淵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眸光深沉的打量著酒水搖擺。
易元龍道︰“王爺,試試安東鎮的白魚,肉質鮮嫩爽口。”
玄淵點頭,夾了一塊魚肉放置碗中待涼,筷是動了,未入口。
易元龍眼中閃過一抹急切,正想再勸。
齊安突然徑直站起身。
“齊安你做什麼?我警告你可別壞事。”李道全神情一慌,這齊安撞邪了!?
齊安雙手作揖,躬身施禮道︰“王爺,想必不知安東特產哪個美味,容屬下上前為您布菜。”
所有人聞言皆是呆若木雞,布什麼菜!?
一個監軍去給王爺布菜!以為自己是美艷舞姬嗎?
玄淵凝視端詳了一番下首彎腰拱手的齊安。
突然,神色緊繃眼中閃過一抹怒火。
“哦?倒是有趣,本王允了。”
易元龍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驚愕的神情。
王爺……竟好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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