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的陽光下,炎炎暑氣如烈火般炙烤著大地。植被萎靡不振,枝條低垂,一幅壓抑而苦悶的景象。
林霖耀閉著眼,倚靠在石桌旁撐著頭,坐在石椅上補充電量。
竊竊私議聲傳來。
“小公子這都坐多久了?”
“好一會了,烈日灼心居然也能坐得住,屬實是怪人。”
“噓!小點聲。”
丫鬟們捧著糕點路過,悄摸著偷看了會,不得不說小公子真真是俊俏。
“哼,怕什麼,一個被王府退回來的殘枝敗柳,連老爺都沒有搭理。”
“不要命了!等會兒傳到夫人那兒可別搭上我。”
“哼,膽小如鼠。”
“快走,快走,一會李姨娘該訓話了。”
兩人雖口頭議論不斷,那眼珠子也是不舍地緊盯著那面容看,一步一回頭。
林霖耀眼簾緩緩抬起,翻了個白眼。
他不是听不到好不,什麼殘枝敗柳!
“小公子,該回了。”
博三高聲喊了聲。手持陽傘走來,奉夫人之命來喚林霖耀回東苑。
林霖耀起身隨博三走。
“博三……我是不是傷了玄淵。”林霖耀悶悶不樂道。
博三不知如何開解小公子。
“王爺對小公子青睞有加,這在時國絕無僅有,堪稱空前絕後的殊榮。尚未見過有哪位身份高貴之人如此迎娶男妻,更別說給予明媒正娶的貴君之位。”
博三心有愧疚,小公子去討好王爺也有他的主意在。
但誰知道小公子真的只是想要一個玉佩,無關情愛呢!
林霖耀低著頭,眼眸掠過一抹無奈與迷茫。
他只是一個仿生人,存在的唯一使命就是完成任務。
不止是儲存器沒有取到,離開王府時,玄淵那副隱忍不發的模樣,也是讓他耿耿于懷。
博三恰好想起今早收到的帖子,“蕭家公子今日已遞出邀請函誠邀小公子參加賞花宴,到府上一聚。”
“蕭家公子?”
“蕭望軒。”
“不認識,不去。”
“小公子不打算去接觸一下帝都的世家子弟嗎?一般這種聚會也有不少名門閨秀會來的。”
既然對王爺不是情愛,現在理應尋找一位門當戶對、才貌雙全的小姐為妥。
林霖耀輕輕搖了搖頭,他並非這個時空之下的人,更無意去迎合那些紈褲子弟。
博三不好再勸,一會就派個下人去回絕。
蕭府。
“什麼!回絕?”蕭望軒詫異地望向來回話的隨身侍從,感到不可思議。
柳葉頷首,“回稟公子,林府下人剛來確實是如此回復的。”
蕭望軒背著雙手沉思,邁出幾步,而後突然停下腳步。
“稀奇稀奇,玩樂之事也請不動……你過兩日再遞個詩會的名頭邀他出來。”
“是。”柳葉按吩咐照辦。
博三領著蕭府又一份遞來的邀請函,“公子,蕭公子的詩會……”
“不去。”
“是,奴才去回話。”
隔日後。
“公子,蕭公子的酒會……”
“不去。”
多日後。
“公子,蕭公子……”
“不去!什麼會都不去,下次不用再來問了。”
林霖耀對這姓蕭的印象更差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是,奴才馬上去與蕭府的下人回話。”
博三擦擦額頭汗,這蕭公子是撞了什麼邪,竟如此頻繁地邀請公子外出。
即便是再悠游自得的世家子弟,也難以騰出連續的時間來舉辦詩會、酒會以及踏青會,而且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勢。
蕭府。
蕭望軒氣憤的一掌拍向桌面。
“豈有此理,就算蕭家比不上林家,林霖耀居然如此薄面都不給本公子!”
“公子,還需繼續遞邀請函嗎?”柳葉輕聲詢問道。
“不,再遞也無用,我們等他出來堵他一道。這些溫雅之事沒興趣是吧!煙花之地總有興趣了吧,就不信拉攏不到他。”
蕭望軒臉色不善,好個林霖耀,若不是受福德公公所托的任務,他才不會去貼近一個以色侍人的公子。
柳葉欲言又止。
他覺得林小公子單純是不想親近自家公子……
攝政王府。
最近,王府內的氛圍凝重壓抑,仿佛籠罩著一層陰霾,凝重壓抑,人人自危。
在玄淵身邊伺候的丫鬟侍從皆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就怕做錯了什麼事。
空曠的練武場上,玄淵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尤為醒目。
獨身著簡練的練武褲,上身肌肉線條清晰剛健,每一拳都透露股狠勁。
風馳剛走到練武場,就看到癱坐在地上的一群陪練小兵。
一個個面部扭曲,身上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
“爺。”風馳小心翼翼喚了聲。
“砰”。
最後一個陪練兵也加入了地面隊伍中的哀鳴之中。
“說。”
玄淵拿起汗巾,擦拭身上流淌的汗水。
“據探子匯報,瀧郡王在帝都的親信蕭望軒最近頻繁接近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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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復而繼續。
“知道了。”玄淵毫無表情的面龐上,猶如覆蓋著寒冰一般冷峻。
風馳大著膽子看了眼玄淵的臉色。
一種陰沉之色籠罩,難以言喻的壓抑之感。
風馳嚇得錯開視線,汗滴從鬢角滑落,慌得都快加入到那堆小兵里了。
爺明明就是在意得緊,卻又拘著那股思念。
月色映照下別樣之地異常繁華與熱鬧,兩旁的燈籠高懸。
內部珠簾翠幕,樂聲悠揚,空氣中彌漫著香粉和歡笑的氣息。
林霖耀眉頭緊蹙。
怎麼就變成這副場景了!
舞女輕紗曼妙,公子們品酒嬉鬧,左擁右抱。
“公子∼怎麼光盯著這酒杯也不看看奴家,是奴家不夠美嗎?”
摘仙樓的頭牌如嫣,嫵媚地伸出其白皙如玉的手,輕搭在林霖耀的肩膀之上。
林霖耀一聳肩,避開如嫣的手。
“不用服侍,喝兩杯我就回了。”
“如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林小公子看不上你,說明你服侍不到位,理應受罰!”
林霖耀不悅地將視線投注到說話人身上。
他與博三難得出一趟林府,半道上就被這蕭望軒攔了路。
話里話外皆是大哥與蕭家最近的生意往來,希望他也能賞臉一起喝一杯薄酒。
礙于大哥的原因,只能應付著,卻來了這個地方。
“蕭公子莫打趣奴家,林小公子看不上奴家那是應當的,奴家還未曾見過與林小公子這般俊秀之人。”
林霖耀面容冷清地坐在那里,一身淡青色的錦緞長衫,腰束玉帶,烏絲齊束白玉冠內,月眉星眼間顧盼生輝。
如嫣面容帶著淺笑,眉眼間流露出柔情,她所言確屬實情。
“哈哈哈,如嫣姑娘說的對。”
“非也,非也,那哪能相提並論。這不是辱沒了林小公子,來來來,我們敬林小公子一杯。”
作為陪客的其他公子哥們紛紛附和。
若如嫣是塵世中灼灼艷麗的牡丹,那麼林小公子便是那挺拔矗立的翠竹,超然脫俗,不受世間塵埃的玷污。
蕭望軒打開折扇,輕輕搖動,並未進行反駁。
實際上,林小公子與這個地方確實存在一種難以相融的感覺。
“蕭公子,敬你薄酒一杯,恕我不便久陪。”林霖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聞言蕭望軒向那些公子哥使了個眼色。
大家心照不宣,隨即默契地起身挽留,酒一杯接一杯地相送。
蕭望軒在人群背後悄然以指尖輕點其中一杯酒液。
林霖耀強忍著脾氣,為了盡快離開,只能逐一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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