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急匆匆地來到藍廠長辦公室。
“藍廠長，說好給我們的份額，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許大茂心里頭雖然很不爽，但還是強忍著怒意，態度上不敢太過強硬。
畢竟以後的生意還得仰仗對方，現在是賣方市場，誰手上掌握有貨源，誰就是大爺。
按他的猜測，肯定是有比他們關系更硬的人，把原本屬于他們的份額給搶走了。
藍廠長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許大茂，風輕雲淡地道︰“三分廠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沒有產出，我拿什麼給你？”
“我又不是沒在廠里待過，計劃好的產量，咋可能產不出來。”許大茂對他這話是一個字都不想。
藍廠長慢條斯理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才回道︰“你也知道那是計劃好的，計劃內的產量是隨隨便便能往外賣的嗎，我這廠長不做了？”
許大茂哪能听不出他是在推脫，他們交易的從來不是什麼計劃內的產量，都是完成指標後多出來那一部分。
他耐著性子問道︰“那下一批什麼時候能有貨給我們。”
許大茂心里盤算著，離合同約定的交貨時間還有一陣子，只要藍廠長能盡快給安排下一批，也還來得及。
就算晚個幾天交貨也沒事，緊俏物資嘛，就得等。
“這. . . . . .”
藍廠長面露難色，猶豫著該怎麼回答。
許大茂提醒道︰“藍廠長，這可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買賣，你師傅他也有份，他病沒好才沒有過來。
現在待家里還不知道有多著急，要是不能按時交貨的話，我們得賠人一大筆違約金。”
“短期內你就別想了。”藍廠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許大茂一听，頓時急了，他咬咬牙，說道︰“藍廠長，這樣吧，好處費在原來的基礎上，我再給你加兩成，這總行了吧？”
他心里清楚，螺紋鋼肯定是有的，只是不夠分而已，這情況，只能下血本搶貨了。
藍廠長輕輕搖著頭。
許大茂一看，愈發焦急，他一狠心，再次加碼︰“三成！藍廠長，只要你優先把貨給我，我給你再加兩成的好處費！”
這次少賺點就少賺錢吧，要是拿不出貨來，麻煩可就大了。
“大茂，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藍廠長臉色怪異地看著許大茂問。
許大茂聞言，心中一緊，連忙追問︰“藍廠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藍廠長手指往上指了指，壓低聲音道︰“上面有人給我遞話，不允許我再把螺紋鋼賣給你了。”
雖說最初給他們螺紋鋼是因為師傅劉海中的面子，但念及許大茂以前會來事，沒少請他吃吃喝喝和送禮的份上。藍廠長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給他說明白。
“什麼？”
許大茂听完，臉色瞬間大變，他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藍廠長。
“是誰？”
“誰會這麼干？”
上面的領導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地針對他這個小蝦米，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許大茂臉色陰沉，開始在腦海中快速地搜索可能的嫌疑人，突然，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冒了出來——劉海中。
難不成是因為上次股份的事，對他懷恨在心，所以故意故意串通藍廠長來拿捏他。
不對啊，這樣做對劉海中並沒有什麼好處，要是交不了貨，他也得跟著遭殃。
難道是傻柱？
肯定是傻柱這孫子了，許大茂心里有了幾分確定。
之前這孫子就在院里咋咋呼呼，說劉海中他們走私電視機被抓，是他許大茂在暗中使壞。
而且傻柱認識冶金部以前的大領導，關系還很好，他有這個能力做出這事來。
藍廠長看著臉色陰沉的許大茂，直白地說道︰“大茂，事我已經給你說明白，上面發了話，我也沒什麼辦法。”
錢是好東西，但是哪有自己的廠長位子重要。
再說只要他安安穩穩地在廠長的位置坐著，不管給誰拿貨，都一樣能賺錢。
劉海中當年的那點恩情，他早已經還得差不多了。
往後劉海中要是還想要螺紋鋼，也不是不行，不過得撇開許大茂。
許大茂像丟了魂似的地走出了三分廠。
沒了藍廠長這條路子，他還上哪弄螺紋鋼呀？
那份合同上的違約金可不是一般的高，要是真的按照上面的條款來賠償，可得要大出血了。
當初他一听到藍廠長的肯定答復，就把合同給簽了，根本沒在意違約金的事。
不僅是這一單買賣，要是沒有藍廠長提供的螺紋鋼，他就得歇菜，這個小老板也干不成了。
. . . . . .
“傻柱，你說，是不是你干的？”
晚上，許大茂一看到傻柱回來，就和劉海中過來興師問罪。
“我倒是想這麼干，可惜沒這麼大的本事，沒成想老天爺長眼了。”
傻柱看著面前暴跳如雷的許大茂，不僅不生氣，反而樂了起來。
可沒做過的事，他也不會承認，畢竟這里面還有二大爺的事。
“傻柱，你特麼是不是想找死？”
許大茂看傻柱幸災樂禍的樣子，心里更加認定就是他干的。
“傻柱，你就算心里有氣，也不能這麼干呀！”劉海中也怒氣沖沖地指著傻柱說。
這筆買賣可是他和許大茂一起的，交不了貨，他也得跟著倒霉。
雖說現在公司的股份他只佔三成，但上次電視機的事讓他賠得底兒掉，再也賠不起了。
藍廠長已經跟他通過電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他也覺得十有八九是傻柱干的，這事明顯是在故意針對許大茂，他只是受到牽連。
傻柱和許大茂從小就不對付，電視機的事還讓他掏空了家底。
“柱子，真不是你做的？”
易中海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傻柱，這樣的事情他以前沒少做。
傻柱大呼冤枉“不是啊，一大爺，我真沒干！我哪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指揮得動上面的領導。”
“他許大茂平時在外面淨干壞事，得罪那麼多人，指不定.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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