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濕熱的房屋,米諾娃從昏迷狀態中醒來,汗臭味混雜著其余腐壞的氣味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不顧腦後的陣痛,瞬間清醒了起來。
昏暗無光的地下室環境,金屬牢籠,以及腳踝上的鐐銬,都在昭示米諾娃當下的境況——她是被人給綁架了。
“醒了啊,比我想的要快,看來你挨的那一下應該不重。喂,清醒一點,看看周圍,我們可有大麻煩了。”
一聲略顯滄桑的女聲響起,米諾娃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名黎博利族的熟女與自己一樣,腳帶鐐銬,身處另一間牢籠之中,顯然與自己一樣,都是被綁架過來的受害者。
只是•••比起對方言語中的‘嚴重感’,那女子的表情顯得過分輕松了一些,似乎完全不在意當下的危險局面•••
環視一下四周,除了自己和那個表情戲謔的黎博利女子以外,還有一個身穿連衣裙的卡特斯少女,蜷縮在自己的牢籠之中,滿臉恐懼。
整個房間面積算不上大,可能只有十來平的樣子,卻容納了共八個牢籠——還要算上過道的空間,可謂是十分逼仄了。
不過八個牢籠之中,目前只有三個牢籠關著受害者,且從那五個牢籠的嶄新程度和里面光亮整潔的地面來看,應該是單純沒有關押過人,而非里面的受害者被轉移了出去。
“這里•••我們這是被關在了什麼地方?”米諾娃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陣劇痛讓她趕忙松開了自己的手,搖了搖頭,朝著那個黎博利女子問道。
“具體是哪我不清楚,但大概可以確定是第十九區吧——對我們下手的是個身材魁梧高大的烏薩斯族感染者。如今斯城的秩序越發戒嚴,其他區基本不太可能見到感染者的。”黎博利女子擺手答道。
“•••綁架我們的目的呢?敲詐勒索還是人口販賣?我記得塔露拉公爵有在嚴打人口販賣,他應該不敢頂風作案?”
“誰知道呢,財帛動人心啊,只要有需求和高收益,總會有人去鋌而走險的。”
“不過據我所知,應該兩者都不是。我是第一個被抓到這里來的,所以听到過他和同伙的一些交談,他們似乎是打算在十九區開一個地下‘紅燈廳’,給這里的感染者工人們提供‘x服務’。”
“你也知道嘛,塔露拉公爵在十九區招募的感染者工人,除了科技園區那邊那些來自雅爾茨的高級技工,剩下的大多數是烏薩斯各地的感染者流民,基本都是單身漢。現如今他們在城區中獲得了工作機會,借用炎國的古話‘溫飽思淫欲’,溫飽問題解決後自然就會有別的需求,與之對應的,也會有人來供應他們的需求。”
“你別說,這些感染者工人兜里的錢可都不少——畢竟他們除了溫飽以外沒有其他要操心的事情了,不需要像常人一樣置辦家業,余錢都會拿來尋樂。而恰好,‘x服務’就是人類常見的娛樂項目之一,不是嗎?”
黎博利說的風輕雲淡,米諾娃還好,一旁蜷縮的卡特斯少女卻是忍不住啜泣起來。
眼看少女情緒逐漸失控,米諾娃趕忙安撫對方。
“看你情緒這麼平淡,似乎並不為當下的環境所困擾,想來是已經有脫困的辦法了?”
面對可能被‘逼良為娼’的窘境,米諾娃尚且沒有慌張,但眼看著自己實在無法安撫眼前的少女,米諾娃反而越發焦躁。她看了一眼旁邊淡然的黎博利,下意識地開口詢問。想通過了解對方淡然的理由,來安撫眼前的少女。
對于米諾娃的問詢,黎博利女人深邃地看了她一眼,這個眼神也是讓米諾娃即刻會意,意識到了自己問題的愚蠢。
不過,黎博利女人還是聳了聳肩,淡然答道︰
“會一點能自保的源石技藝而已,多少可以威脅下那些‘客人’。但這些手段最多是拿來自保,想逃出去還是有些勉強了。”
“你呢?你不是也是完全不慌麼,你又有什麼依仗?”
面對黎博利女人的詢問,米諾娃也只是苦笑,算是真心地答了一句︰
“作為一個記者,又有過在雷姆必拓的留學經驗,我在泰拉的很多國家都游歷過,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天災之類的危險場景,所以也知道面對危險時,慌亂反而是無用的情緒。不過•••對于當下的窘境,我也的確沒什麼辦法•••”
黎博利女子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那就這樣吧,反正看他們這個‘紅燈區’一時半會也開不起來,我們還是有時間去打探消息,嘗試逃離的。現在我的建議是先保留體力——那個畜生提供的食物量很有限,不足以支持我們做劇烈運動的。”
對于黎博利女子的建議,米諾娃也只能苦笑著應和。
“說來,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可能是被監禁的時間實在無聊,黎博利女子便隨意地問詢道。
“米諾娃,曾是個記者,你呢?”
听到米諾娃的名字,黎博利女子微微一愣,隨後笑了笑,不知為何,米諾娃總覺得對方的笑里面充滿了嘲諷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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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啊,你現在在斯城可是大名人來著——你之前那幾篇文章,在斯城還是引發了一些轟動的。”
“我叫凡妮莎,是個退伍軍人。”
听到對方退伍軍人的身份,米諾娃也是即刻會意對方為何如此淡定了。
“既然是退伍軍人,你是怎麼被抓到這里來的?”
“退伍軍人又不等于武藝卓越,那個感染者個體健壯,還有一些攻擊性的源石技藝,我敵不過也很正常啊。不過話說回來,當時要不是因為老娘喝醉了,他還真不一定打得過老娘。”黎博利女子擺擺手說道。
“你呢?你又是怎麼過來的?”
听到這話,米諾娃苦笑了一下,說自己是做完兼職晚上回家被人偷襲昏迷了。
正如米諾娃所說,平時她都是個警醒的人,不該被別人摸到身後都沒有任何察覺的。但當時和安伯聊過之後心情不太好,所以回去的路上有些恍惚,所以才•••
“你呢,小丫頭,你叫什麼,又為何會被抓到這里?看你的裝束,應該是富裕人家的孩子,為什麼會到十九區來,被這些家伙抓住?”
凡妮莎將目光投向一旁顫顫巍巍的卡特斯少女,好奇地詢問道。
少女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
“我•••我是和我的一個朋友約好了去十九區玩,然後到達目的地之後沒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識,到這里了。”
少女的話,惹得凡妮莎微微蹙眉。
“你的朋友•••感染者?”
對于凡妮莎的詢問,少女吸了下自己的小瓊鼻,慢慢點了點頭。
“交友不慎啊孩子,記得我的話,在烏薩斯,普通人和感染者之間永遠都隔著一層天塹,甚至相互仇視。不要想著越過這層天塹去溝通對方,不然你會發現背叛會成為你人生中習以為常的事情——就像這一次一樣。”
“你的‘新朋友’應該是故意將你誘騙到這里,然後把你迷暈,賣給人販子了。”
少女抿了抿嘴,並沒有回應,似乎是不認可凡妮莎的話語,場面也因為凡妮莎的‘忠言’,陷入到了冷場之中。
凡妮莎閉目養神,似乎是為了節約精力。卡特斯少女依舊蜷縮在角落,處于驚惶之中,時不時地發出啜泣聲。而米諾娃則是一面安慰少女,一面對牢籠或是鐐銬進行些簡單的嘗試,卻始終不得出路,折騰了一番後也只能頹坐一邊,期待著外面的人能夠早點發現這里的異樣,將自己等人解救出去。
昏暗的室內空間,又沒有鐘表之類的物件,米諾娃只是覺得大概過了半天——畢竟自己從未攝入過任何食物,卻還沒有餓到身體乏力的地步。突然,房間外傳來一陣噪音,像是牆壁被摧毀的坍塌聲,隨後是一陣叫罵和打斗聲傳來,讓米諾娃和卡特斯少女的內心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
‘這是•••軍警發現了這里的異常,來解救我們了?!’
米諾娃和卡特斯少女面帶期許,凡妮莎卻是眉頭緊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一樣的信息。
忽然,凡妮莎伸出手來,抓住牢籠上的欄桿,不知名的源石技藝發動,瞬間將這些堅固的優質金屬脆化成了木渣一樣的東西,將整間牢籠化為齏粉。而她脫困之後,也是伸手將米諾娃和卡特斯少女的牢籠也給摧毀,將兩人救了出來。
如此輕松地從牢籠中逃出,米諾娃和少女便開始驚異于凡妮莎強大的源石技藝,也理解了凡妮莎之前為何能有那樣的輕松姿態。
只不過•••到底是什麼緣由,讓凡妮莎卸下了偽裝,將三人從牢籠中釋放了出來?
是外面的騷動嗎?
“阿爾伯特!我記得我沒給你發過這里的位置信息,更沒有給你們傳遞動手的信號,你們是怎麼找上來的?!”
從牢籠里出來,凡妮莎即刻卸下了自己‘風輕雲淡’的偽裝,扯著大嗓門,隔著門對外面呼喚起來。
‘阿爾伯特•••十九區的那個黑幫頭子?!’
米諾娃的瞳孔一縮,只覺得自己剛出虎口又進狼窩。
房間的門被打開,眼瞳發白,雙目無神的少女阿萊莎率先走入,而她的身後,就是米諾娃口中十九區的‘黑幫頭子’阿爾伯特。
“情況有變,凡妮莎阿姨,公爵大人的從屬塞洛斯安德森化名)先生送來了情報——除了您被關押的這間房屋以外,綁架者在500米外的街區還有一個據點,里面已經關押了十數名受害者,且已經在組織人強迫進行‘x交易’了。”
“時間不等人,公爵大人也是即刻給我們下了指令,要求我們提前把這個毒囊從十九區拔除出去。得虧我們反應及時,提前發動了行動,救下了那些受害者,否則她們今天就要受辱了。除了綁架者以外,我們還額外抓到了四名‘客人’來著。”
阿萊莎的話,讓凡妮莎挑了挑眉,疑惑地問道︰
“已經有十幾個受害者了?哪來的這麼多人,最近不管是塔露拉公爵還是我們,可都沒接到過什麼人員失蹤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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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感染者,人際關系網稀疏,所以失蹤了也很難有人第一時間察覺。甚至說句不好听的,有些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報告,畢竟他們也是想來這種地方‘享受服務’的。”
阿爾伯特手持一根厚重的撬棍,抬了抬自己沉重的眼皮,冷聲答道。
“至于為什麼能找到你這里,和一個感染者女孩有關——昨天半夜,老伯瓦在瓦良街巡視的時候,被一個重傷的感染者女孩找上了,懇求他去救她的朋友。在她的指引下,老伯瓦發現了這個據點,天一亮我們就帶人過來了。”
“叔叔,您說的感染者女孩,是一個紅發的庫蘭塔女孩嗎?”听到阿爾伯特的話,卡特斯少女眼楮一亮,面帶期許地問道。
“沒錯,你就是她說的那個朋友?”
“是我!請問叔叔,你們說米婭傷得很重,到底是怎麼回事?”
卡特斯少女瞪了凡妮莎一眼,帶著些許‘勝利’的傲嬌,隨後繼續向阿爾伯特追問自己好友的情況。
“傷勢很重,遭遇過非常嚴重的毆打,四處肋骨斷裂,肝髒也有不同程度的破碎,加上她又硬頂著傷勢來搜尋你的蹤跡,導致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組內的醫生都說是回天乏術,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了,建議你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听到阿爾伯特的回答,卡特斯少女的神情便由期許轉向了絕望。
或許是看不下去少女臉上的絕望神情,也可能只是想單純補充下信息,塞洛斯安德森)出言補充道︰
“救治工作是由艾麗絲小姐負責,只要不是當場死亡或是大腦嚴重受損,問題應該都不大的。小家伙,不用太擔心,順利的話,你也許今晚就能去看望你的朋友了。”
安德森的話,讓少女重新燃起希望,而阿爾伯特回憶了一下自己接受救治的過程——全身源石結晶高度擴散都能被那位給救回來,這種醫術水平,那個感染者女孩的傷勢可能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孩子是怎麼被綁到這里來的,那個感染者女孩又為何會遭受那種程度的毒打?”
原本米諾娃和凡妮莎一樣,都是以為卡特斯少女是被自己的朋友給‘賣’到了這里。現在事實出現了反轉,身為記者的求知欲涌上,她也是即刻問起了事情的經過。
“綁架這孩子的人是十九區一家酒吧的酒保,和那個重傷的感染者女孩相識。女孩本來將她的朋友——也就是這個少女帶到這附近來玩,兩人便一起去了酒吧,想體驗下所謂‘大人的世界’,便從酒保那里點了兩杯雞尾酒。”
“應該是看著這女孩姿色還不錯,酒保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在女孩的雞尾酒里加了料,將她給迷暈了過去。而感染者女孩那邊,可能是因為和酒保還算相熟,也可能是感染者女孩發育不良,身材貧瘠,所以被無視,沒有遭迷藥毒手。”
“面對這種突然情況,那女孩也是個激烈性子,居然直接想從酒保手里把人搶回來,于是便遭遇了毒打。”
“酒保下手很重,加上女孩身體又弱,一通擊打導致昏迷之後,酒保以為已經將人打死了,就隨手將女孩丟進了路旁的下水道里。誰想女孩只是偽裝的昏迷,居然還硬撐著重傷,悄無聲息地扒上了酒保的貨車底盤,跟了對方一路,最終找到了這個地方。”
“找到地方之後,女孩便強撐著找到了我,幫我發現了這個地方。我們便即刻策劃了突襲與救援行動。”
對于少女的問詢,老伯瓦耐心地解答了一番,對于這種反轉,米諾娃也是感慨起來。听到自己朋友為了救自己而遭遇了一番毒打,險些丟了性命,卡特斯少女又一次忍受不住,啜泣不停。
要知道,被人拐賣去當‘接客女孩’什麼的固然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從馬後炮的角度來講,因為身邊有那位凡妮莎阿姨的緣故,自己的境況其實一直都沒有實際威脅可言的。相比之下,米婭的遭遇無疑顯得更加危險。
哭著哭著,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抹去臉上的眼淚,轉過身,看著凡妮莎,一臉倔強地說道︰
“我的朋友沒有坑害我,是你在惡意揣測她,所以,我要求你要向我的朋友道歉!”
“親自面對面地向她道歉!”
對于少女的突然刁難,凡妮莎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畢竟她也只是猜測而已,且那個猜測本身可能性也不低,憑什麼女孩要要求自己做個正式道歉啊?
不過現在,或許是剛剛听過一個感人的好故事,見識了那個叫米婭的女孩身上的光輝點,凡妮莎的心情也還不錯,便沒有和少女多計較,只是笑著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會去找那個叫米婭的孩子道歉的。
得到凡妮莎的應允,卡特斯女孩便急著要去醫院守候自己的朋友。阿爾伯特朝老伯瓦看了一眼,老伯瓦點了點頭,便帶著女孩先離開了這里。
“說來,你膽子還真不小啊凡妮莎,自投羅網喝下那杯有問題的伏特加,就為了來抓這個‘老鴇’。你就不擔心,那家伙趁著你昏迷的時候對你動手動腳?”阿爾伯特的身邊,另一個烏薩斯族的中年女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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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作為一個藥劑專家,他酒里放的什麼貨色我還分辨不出來?那玩意只能讓人淺層次的休眠而已,根本不足以達成什麼‘迷x’的效果。”
“而且,說句不好听的,他真敢對老娘動手,老娘就讓他看看,到底是他強了老娘,還是老娘先讓他‘x盡人亡’。”
或許是因為身旁沒了低齡人,凡妮莎說話也是瞬間口無遮攔起來。
對于凡妮莎的大話,中年女子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悠悠問道︰
“呦,這話居然能從一個三十二歲的大齡處女嘴里說出來,我怎麼覺得•••怪怪的呢?”
戰友的陰陽怪氣,瞬間就讓凡妮莎破了防,一個箭步追打了過去,中年女子也似乎對凡妮莎的反應早有預料,在凡妮莎身形晃動的一刻,便以更快的速度一溜煙逃走了。
“來吧,米諾娃小姐,既然已經脫困了,你也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我也想去趟醫院,看望一下那個重傷的感染者女孩。”
對于米諾娃的要求,阿爾伯特沒有反對,給出了對方所在位置的地址——十九區中心一家由羅德島開設的地下診所,有先進的醫療設備,是救助重傷感染者最好的去處。
從昏暗的地下室出來,地下室上方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一樓公寓而已,一名身材魁梧的烏薩斯男人被五花大綁堆在角落,旁邊的還有四個男人雙手反綁,正在阿爾伯特一堆下屬的監視下面壁思過,瑟瑟發抖。
看到這一幕,米諾娃也大概明白——被五花大綁的男人應該就是這些綁架案的真正凶手了。而剩下那四個面壁思過的人,則應該是p客一類的存在。
看到這些人,阿爾伯特似乎才終于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做,拖著手中的撬棍,任由其在地板上劃過,發出一陣陣讓人刺撓的尖銳聲音,走到被捆綁的眾人身後,冷冷說道︰
“都轉過身來。”
四名男子都是身體一顫,連忙轉過身來,開始向阿爾伯特叩首求饒,說自己沒有參與綁架、甚至連床都沒來得及上就被抓住了,希望能夠從輕發落雲雲。而阿爾伯特也沒有理會他們的話語,只是用撬棍用力砸了幾下地面,強行讓他們噤聲。
隨後,阿爾伯特走到那名被五花大綁的男子身旁,拽著對方的領子,將男人給拖到了房間的正中央。
“不行,這人是罪犯,應該交給軍警處置,你們不能動用私•••”
米諾娃正想出手阻撓,卻被阿爾伯特的下屬一邊一個給架了起來,盲女阿萊莎也是動用了自己的源石技藝,鎖閉了米諾娃的聲帶,讓她暫時說不出任何話來。
將被捆綁的男子翻個身,令其正面朝上,無視對方懇切的求饒目光,阿爾伯特從自己的衣襟里翻出一本小冊子,在上面掃視幾眼,抬起眼皮,冷冷地說道︰
“托馬斯•科瓦爾斯基,祖上是卡西米爾的鐵匠,第十次烏卡戰爭之後,家族從卡西米爾人轉變成為烏薩斯人。十四歲輟學離家出走,前往烏薩斯中南部的小鎮科瓦科爾生活。”
“十六歲因為搶劫糧食,殺害了鎮上的一對孤獨母子,隨後被糾察隊逮捕,送到了西北雪原上的一家小型礦場服刑。然後差不多是在五年以前,也就是你二十三歲的時候,因為愛國者的感染者游擊隊攻擊該礦場的緣故,你得以趁亂從礦場中逃脫,成為了北境數十萬流浪感染者的一員。”
“大約是三個月以前,一直在斯科沃倫茨克北面的村莊上廝混的你,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參與了斯城的招工工作,成為了十九區一家工地上的體力勞工,還兼職了一份酒吧的酒保差事。”
“我說上面那個娘們都已經把十九區的秩序壓得那麼重了,怎麼還有人敢頂風作案,感情是個有前科的敗類啊•••”
將懷中的小本本收回,阿爾伯特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隨後猛地揮舞撬棍,直接砸在托馬斯的‘二弟’上面,痛的他發出一陣扭曲的嚎叫。
砸完一棍還不算完,阿爾伯特手上又是一用力,直接隔著褲子,將托馬斯的二弟一陣碾壓,似乎給直接磨成了肉泥,直接讓托馬斯疼得昏死過去。
這一幕,別說阿爾伯特的下屬兄弟們了,就連米諾娃本人,都看得感覺襠下一陣幻痛。
阿爾伯特伸手,旁邊的下屬也是即刻會意,直接一盆水澆到了男人的臉上,讓他重新甦醒過來。
隨後,阿爾伯特又揮舞撬棍,將男子的二十根手指腳趾上的關節全部細細敲碎,極盡折磨與虐待,最後一棍擊碎了對方的頭顱,終于是給了托馬斯一個痛快。
將托馬斯虐待致死之後,阿爾伯特點了點頭,示意下屬們妥善處理這具尸體——托馬斯終歸是個感染者,死亡後的尸體是有擴散礦石病的風險的。
“黑道終歸是黑道,一群變態惡徒,根本沒有什麼良知可言,只知道虐待與殺戮。”
從公寓里出來,言語的障礙被解除,米諾娃也是忍耐不住,惡狠狠地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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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米諾娃的攻訐,阿爾伯特根本懶得應答,倒是阿萊莎還年輕,忍不住出言反駁道︰
“怎麼,米諾娃小姐是想為一個身背數條人命,還綁架過你,讓你去賣的無恥惡徒做辯護嗎?”
“我怎麼可能為那種惡人辯護?但你們的處理方式也是絕對的罪惡——你們沒有選擇將罪犯交給斯城的軍警部門處置,反而動用私刑,用那樣殘忍的手段虐殺對方,難道還不足以稱之為極惡嗎?!”
“那人是個感染者,而烏薩斯對感染者一向都是一刀切的懶惰管理政策。不論是殺人奪命的大罪,還是遭人陷害的莫須有,處置基本都只是送往礦場之中,服刑等死而已。更別說那人這次犯下的罪,頂了天也就是個‘綁架未遂’而已,哪怕放在正常人身上,也基本是不可能判處死刑的。”阿萊莎繼續駁斥道。
“而且這種人,即便是在所謂‘血腥壓迫’的奴隸礦場之中,靠著自己的強健軀體和毫無下線的做事手段。他也可以通過搶奪弱小礦工的方式獲取足夠多的食物,達成高額的‘礦石產出’,從而在礦場里活得風生水起。”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子,我過去在礦場當過看守,看過太多類似的事情了。真以為感染者進了礦場,面對的威脅只有源石粗礦的輻射和殘忍的看守而已?”
這時,頭也不回的阿爾伯特卻是突然接過話茬,充滿嘲諷意味地說道。
“哼,難不成閣下是想告訴我,感染者也都不是什麼好鳥,都是罪有應得的罪人,卑劣無常,總是會欺負自己人是嗎?就算如此,這一切歸根結底,不還是源自于烏薩斯的迫害嗎?!”
听到這話,阿爾伯特轉過頭來,滿臉不屑地問道︰
“一個只知道口出狂言,一點實事沒做,還要靠我們來救的普通人,居然當著我們一群感染者的面指責我們歧視感染者,整得好像你比我們還要重視感染者的未來一樣,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阿爾伯特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感染者們也是一陣冷笑,讓米諾娃的內心感到非常的不適。
“不過是塔露拉公爵飼養的黑道走狗而已,你們好像更沒有資格說自己在意感染者的未來吧?”
“塔露拉公爵飼養的黑道走狗?喔喔喔喔,我先和你強調一下,子,我對塔露拉公爵可沒有任何效忠之心,甚至有時候還想殺了她,給我死去的老兄弟們報仇。只是自己實在沒那個能力,外加我佷女現在是她的下屬,生死皆受其掌控,才會接下這項差事,替她在十九區的感染者聚居區內維持秩序而已。”
說著,阿爾伯特聳了聳肩,面帶不屑,繼續說道︰
“不過呢,奉勸你一句。雖然我和塔露拉公爵的確不怎麼對付,但她有一句話我還是認同的——那就是不管那個•••托馬斯,對,是他。不管這種人變壞的根源到底在哪里,只要他手上染了無辜者的鮮血,那他就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既然不在乎別人的死活,那他自己的死活,也不配被其他人在乎。”
“順帶一提,你的那句話我也是認可的——那就是烏薩斯感染者的卑劣與惡毒,根源確實是在烏薩斯對感染者的無情迫害之上。所以,你憑什麼要求我一個已經墮落的感染者,去遵循什麼烏薩斯的法理法規?”
“你如果想和別人談道德,談法理,就滾到核心城的市政廳去——那里有的是人和你談這些東西。而不是來找我一個凶殘暴戾、毫無道德可言的黑道頭子來聊什麼‘法理’。”
“趕緊滾吧,白痴。”
阿爾伯特一番冷嘲熱諷,他身邊的兄弟姐妹們也隨之發出陣陣哄笑。在哄笑聲之中,米諾娃也是羞憤交加,最終只能一甩袖子,倉皇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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