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我就是要當白兔子的狗

第4章 言傳(下)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御霜甲 本章︰第4章 言傳(下)

    德雷克的話,很容易理解,但卻很難做到。

    面對德雷克的教導,塔露拉也只是默然地點點頭,沒有給出別的回應。

    ‘度’的把握。

    德雷克一開始提出‘度’的時候,這個新穎的話題引起了塔露拉的巨大興趣。不過,伴隨著話題的進一步深入,塔露拉又開始表現的興致缺缺起來。

    畢竟,現在的塔露拉,已經是一個即將奔三的大齡青年了,不是什麼正在讀大學的學生,早就建立其了較為成熟的、獨立的思維模式。尤其經歷了在雪原上幾年的摸爬滾打。對于‘度’的把握一事,塔露拉早就建立起了相當的了解了。

    在塔露拉看來,德雷克所說的‘度’的把握,無外乎就是現實決策的過程中,‘最優解’的找尋問題罷了。

    ‘因地制宜,全面考慮事物方方面面的因素,從而做出最高效的決策。’這種事情,塔露拉自知做得不可能比德雷克要好,但要說她不懂得這個道理,那多少也是在侮辱她的人生智慧。

    比起這種听起來有些空泛的道理,塔露拉其實更願意听德雷克分享他個人的各種經驗。

    在她塔露拉自己看來,她之所以在決策能力和規劃能力上遜色于德雷克,一部分原因是雙方手頭資源的懸殊差距,而另一部分,就是雙方的年齡差距,帶來的巨大的人生經驗上的差距。

    “•••從你的神態,不難看出,對于這個話題,你似乎並不感冒。”

    “不感冒嗎•••倒也沒有。只是,將軍講的這些東西,對我而言,不是什麼新穎的寶貴知識。這些東西,與在下期望中的,將軍的個人執政心得,存在不小的落差,所以•••”

    與德雷克來往得多了,塔露拉也對這名老將軍的性子,有了更多的了解。所以,她並沒有過多顧慮德雷克的顏面,直接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嗯,是的,管理者這個角色,你已經有了許多年的扮演經驗。‘度’的把握問題,不可能沒有一個基本的認知。”

    “那我現在想問問你,在你為麾下的感染者做決策的過程中,你有沒有做到不添加任何個人情感的偏向,對每一個問題,建立起了客觀且全面的認知和理解嗎?”

    •••

    有嗎?

    當然沒有!

    別的不說,德雷克剛才說的,‘不帶個人情感的偏私’這句話,幾乎已經算是在光明正大地拷問她塔露拉了。

    這一瞬間,塔露拉的臉,變得有些羞紅。

    塔露拉自己當然也清楚,這些日子里,隨著絕望谷聚落的不斷擴張,以及自身交際圈的豐富化,自己的一些性格或是認知上的缺陷,也逐漸暴露出來,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塔露拉下意識地會袒護和信任感染者,而對正常人,比如當初的艾麗絲,她又經常會抱有過度的警惕心理。

    想當初,她還因為這個事情,被阿麗娜,狠狠地訓斥過呢。

    “•••將軍所說的,未免有些強人所難•••我的能力終歸有限,經驗也不如將軍那般豐富,要想找到那個‘完美’的‘度’節點,對我而言,還是有些困難了•••”

    “更別說,我手中的資源也不如將軍豐富,麾下的人才數量更是稀少,時間和精力也相當得有限。將軍能做到的事情,我根本不可能•••”

    或許是出自于嘴硬的人類本能,塔露拉也沒有就著自己‘偏私’的問題說下去。而是先就這德雷克所說‘全面認知’的話題,表達自己的難處。

    “我從來沒說過要你做與我相同的事情,塔露拉。”

    “而是要求你在你能力的範圍內做到最好。”

    “•••我知道,你心里對我的話有些不服氣。或者說,你只是下意識地想找些借口,為自己的失誤和疏忽做辯護。”

    “我不會責怪你,我年輕的時候,也與你有著相同的想法。總是覺得自己精力有限,已經做得夠好,不該被苛求太多。有時,甚至會抱有得過且過的心態——尤其在那些沒有壓迫感的輕松環境中。”

    “直到一夜之間,原本良好的局勢突然急轉直下,一切都開始傾覆的時候,才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想辦法,去做得更好。”

    “••••••”

    塔露拉對德雷克不服氣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見識過德雷克破滅威爾遜侯爵府,兩個月穩定切爾斯基局勢,都開始從切爾諾伯格吸納感染者的手段和功績之後。塔露拉早就對德雷克的能力心服口服了。

    甚至,在閱讀過德雷克贈予的書籍之後,塔露拉已經隱隱將德雷克當作自己的老師去對待了。

    “別的不說,塔露拉,單論當下絕望谷的體制,就存在著許多漏洞,等待著你去填補,不是麼?”

    “軍隊方面,你與博卓卡斯替始終缺乏有效的溝通,似有貌合神離之態。你們的交流實在是太少,協同性更是一塌糊涂,再這樣發展下去,若是真有一天,絕望谷受到大規模的侵攻,軍事上必然會陷入到愛國者獨木難支的境地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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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滲透工作方面,你也基本是全部指望艾麗絲來完成這份工作。但其實你我都知道,那個女人是多麼的隨性,多麼的反復無常。”

    “現在的她或許還有心思幫你好好處理這份工作,但萬一那天,有別的事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比如說葉蓮娜那丫頭遭了什麼變故,或是她又要出什麼任務。這份要務也會被她瞬間擱置,絕望谷又將成為任由間諜滲透的篩子。”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理解知人善用的,塔露拉。知人善用,從來不是說信任一個人,就將一個方面的工作,一股腦地交由那個人處理,就叫知人善用了。”

    “而是你要對負責各項工作的下屬,有著透徹的了解。對他們的長短處了然于心,將他們的長處完全發揮出來的同時,又能做好查漏補缺的工作,彌補他們的不足,這才叫做知人善用。”

    被德雷克這麼一說,塔露拉,也有了幾分恍然之態。

    是了,近期的她,的確對谷內的軍隊要務和反滲透工作,忽視甚多。

    一方面,是因為糧食種植相關的要務,在她心中的地位太高,使得她對其他事務有所忽視。另一方面,也確實如德雷克所說,她對艾麗絲和愛國者太過放心,給他們放權太多了。

    “呵,看你的樣子,別說查漏補缺,彌補他們的不足了。恐怕,你甚至連他們的工作結果,都沒做過了解吧?”

    “你最近,有與艾麗絲交流過,向她索要可疑人物的名單嗎?或者,你有了解過愛國者對絕望谷的布防策略嗎?”

    德雷克這一問,問得塔露拉臉色通紅,她拱了拱手,說道︰“這的確是我的問題,今天回去後,我會想辦法整改的。”

    德雷克點點頭,他從自己的衣兜中拿出一個金屬水壺,擰開蓋子,強烈刺激的酒香從中飄逸出來。他淺淺地喝了一口,露出些不耐的神色,吐了吐舌頭,發出陣陣嘶聲。

    “雖然已經來到烏薩斯七年的時間了,但對于這種烈酒,我始終都喝不習慣。也因為這個事情,老夫經常在宴席上受到保羅那幫家伙的嘲笑。”

    “相比之下,維多利亞的紅酒,還有炎國的米酒,就很符合老夫的口味了。不過異國佳釀,運輸困難,價格昂貴,所以即便是老夫也沒多少品嘗的機會。能選擇的,也只有烏薩斯的這些辛辣烈酒了。”

    “不過,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這一口酒下肚,帶來的刺激感,才是老夫更看重的東西。人老咯,有時候要是不靠這一口辛辣來刺激下神經,腦子真的會變得愈來愈昏•••”

    “不僅如此,若是在隆冬嚴寒的環境當中,來上這麼一口。比起烈酒帶來的暖意,那辛辣的口感,也就不值一提了。”

    “呵,還記得當年差點凍斃街頭的時候,夏娜那丫頭為了幫失溫昏迷的老夫驅寒,直接將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烈酒,灌進了老夫的肚子里。雖然當時是昏迷的狀態,但那種灼燒感,我至今都記憶猶新••嘖,不得不說,烏薩斯的烈酒,的確是驅寒的‘良藥’啊。”

    “不過,馬後炮地說,當時差點要了老夫命的,並不是因寒冷而引發的失溫,反而是那一瓶老夫無法消受的烈酒,差點將老夫送上了天,還是當時路過的一名落魄醫生救了老夫的命。”

    “哈,將軍並非土生土長的烏薩斯人,對烏薩斯的飲食不太習慣,也是正常的。再考慮到將軍的年歲已高,無福消受這種烈酒,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時候,塔露拉那原本已經隨著這幾句閑聊而放松下來的神經,卻突然又緊了起來。

    她總覺得,德雷克不經意間提起的年齡問題,也是對她的一種暗示。

    ‘是了•••將軍年歲已高,又不是薩卡茲或瓦伊凡之類的長壽種族。他還能有幾年時光,為絕望谷的感染者們,遮風避雨呢?’

    一股強烈的時間危機感,涌入到了塔露拉的心中。

    塔露拉變得憂慮,心思飄遠的神態,自然也被德雷克看了個透徹。

    自己的暗示,算是起到作用了。

    德雷克確實年歲已高,壽命對他而言也是不可忽視的問題。但還沒有塔露拉設想中的那麼糟糕——和艾麗絲一樣,接受了機械器官的他,只要生活調理得當,再活個十幾二十年,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給出這種錯誤的暗示,只是為了給塔露拉一些危機感。

    入駐絕望谷之後,塔露拉和她麾下的感染者們,終于有了一個安穩的營地。她原本緊繃著的神經,伴隨著生活變得安定,也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不用繼續在恐慌中度日肯定是一件好事,但在德雷克看來,塔露拉也放松得太過了些——甚至失了進取之心,開始安于現狀。所以他自然會想些辦法,緊一緊塔露拉的發條,讓她重新變得上進起來。

    閑聊的間隙中,德雷克的幾名護衛搬了兩張折疊椅過來。德雷克示意塔露拉坐下,塔露拉也從自己復雜的思緒中,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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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閑話時間到此結束,繼續之前的話題。”

    “老夫個人的執政經驗,政治閱歷什麼的,你想听,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給你做講解。不過,既然你想接觸這方面的東西,老夫也不會吝于傳授——等會我們回去,我會送你一本書。里面記載了老夫對個人執政生涯中許多案例,並對這些案例進行了事前事後的分析。”

    “烏薩斯和勒迪尼斯的國家背景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所以這些案例中總結出的經驗也不一定適用于烏薩斯。但至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思路.以史為鑒,吸取其中的教訓。”

    “現在,讓我們來討論一個嚴肅的事情,塔露拉,就是我之前提到的,你個人的‘偏見’問題。”

    “不要回避,不要再抗拒你那位養父教授于你的那些道理。將它們,從你記憶的角落里,拿出來吧。拿來詢問我,讓我來為你解讀歸納,其中的真義與謬誤。”

    “不要再用單純的個人情感,或者說,個人‘偏見’,去抵抗它們,塔露拉。把它拿上台面來,讓我們從歷史的、客觀的角度,去評判它們,而不是靠你的個人好惡。”

    听德雷克說這些話的時候,塔露拉的表情先是麻木和震撼。隨後,她又面露難色,緊皺著眉頭,咬著牙,略帶怒火地說道︰

    “抱歉,將軍,我不能•••那些東西,是錯誤的,我不能讓它們影響我,把我變成,和他一樣的•••”

    “你在畏懼,塔露拉。”

    “你只說那些論調是錯誤的,卻也不知道它們錯在哪里,對嗎?這種否定是脆弱的,它並沒有建立在你對這些論調的透徹認知上。而是建立在你個人的情緒之上,建立在你的畏懼心理之上——對黑蛇傳說的恐懼,以及對于‘所謂的事實’的恐懼。”

    “但是塔露拉,你要明白,只有未知的恐懼才能吞噬生者。我們須將這些論調,拿到陽光之下來,不帶個人情緒地進行討論——以了解它的全貌,消除那所謂的‘未知’。”

    “當未知盡數消除之後,它也將不再值得為我們所忌憚、為我們所畏懼,更不會對我們產生一絲一毫的負面影響了。”

    听到這里,塔露拉的眼中,迸發出一道精光。在心中的一番激烈斗爭之後,塔露拉咬咬牙,將左手死死地壓在自己執劍的右手上,對德雷克微微頷首,答道︰

    “即得將軍應允,那在下,便隨意發問了。”

    鼓起勇氣,邁出人生的蛻變,從來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塔露拉費了好多心思,和大腦里的聲音做了許多對抗。才在連續四五次重復的敘述之後,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即黑蛇所說的人性的善惡問題。

    實際上,在科西切公爵領的時候,塔露拉也看得到,自己的那位養父,也是一位對感染者施行了‘仁政’的統治者。

    但在這樣的背景下,她看到的不是什麼獲得自由的感染者們,團結一致,寧靜生活的美好景象。相反,她只看到了平民與感染者的矛盾不斷激化,雙方沖突不斷,無休無止的自相殘殺。

    “感染者,或者說底層的烏薩斯平民,真的不值得被我們賦予同情。惡,真的是人類的本性嗎?”

    人性的善惡之爭嗎?

    還真是一上來就是難題啊。

    這個問題,對于任何一個人類文明而言,都是一個爭辯不休的永恆難題。不論是學術之爭,還是說單純的辯論,這個問題,都是很難爭出個結果來的。

    “人性的善惡問題,一直以來,與其說是對人類行為性格的評判,倒不如說,只是人性和善惡的定義之爭罷了。”

    “定義之爭?”

    “不錯,何為人性?究竟是指人類作為動物,對性欲、溫飽的本能需求,還是我們作為‘人’這個物種所擁有的,區別于其他生物的智慧、道德和禮儀呢?”

    听到這里,塔露拉微微一愣,她倒還是第一次,听到德雷克所說的這種‘人性善惡的定義’之分。

    “當然,定義之事,不論如何爭辯,在老夫看來,都不過是無用的詭辯罷了。我能看到,塔露拉,你也陷入了一個嚴重的誤區當中。”

    “告訴我,究竟是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對我們而言,真的重要嗎?因為人性本惡,所以他人的生命對你而言就可以是隨意擺弄丟棄算計的消耗品?又因為人性本善,所以每一個都值得被賦予無條件的自由,讓他們肆意而為嗎?”

    “••••••”

    “所以,繞了一圈,你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其實還是想要詢問識人待人之道,不是麼?那麼,與其探究人性的善惡問題,我覺得你更應該了解的,是如何去抑制、鑒別人身上的惡,同時激發他們的善,發揮他們的長處。”

    “你看老夫麾下,安德森、裂牙、克羅,還有艾麗絲。他們哪個人的身上沒有些毛病?安德森做事魯莽,不計後果,裂牙手段殘忍,下手不留余地。即便是你所熟知的,看起來和善沉穩的克羅,實際上骨子里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好戰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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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中,尤其是艾麗絲,更是個沒有道德觀念的非人怪物。她在研究所里,那四年的苦難,那些瘋子科學家們在她身上布置的種種‘實驗’,賦予她的痛苦。她也能將這些東西,盡數實施在他人身上。”

    “你未曾經歷第七研究所的屠殺事件,沒能看到艾麗絲屠戮復仇的手段•••縱然第七研究所的科學家是活該萬死的瘋子。但能以那樣的手段,虐殺那些科學家的艾麗絲,也應該被看作人之極惡了。”

    “但現在,他們都在將軍的麾下任職工作,他們身上的種種缺陷,甚至于惡念,都沒有成為傷害他人的尖刺。是因為將軍很好地約束、控制住了他們。”

    “控制艾麗絲的手段,是利益,或者說她的愛人,葉蓮娜。而控制安德森前輩和克羅前輩的手段,是理想,是信念——對于烏薩斯美好未來的理想和信念。”

    “還有,將軍麾下的那些感染者們,也是因為將軍向他們支付了勞動報酬,為他們提供了安穩的生活,讓他們不再需要為了生存而行惡。此外,將軍也通過嚴格的律法制度,讓他們感受到了‘違法’的威脅,所以也沒人會為了私利而去行凶。”

    听到塔露拉的一串回答,德雷克攤開手,問道︰“你看,你其實什麼都知道。但為什麼你還是陷入了這個無解的問題中無法自拔呢?”

    “你的那位養父,從來沒有賦予感染者任何特殊的東西,塔露拉,他在詭辯。他的領地當中,人民自相殘殺,也從來不是因為什麼被賦予了更多權利,因為人性本‘惡’,才開始墮落的。”

    “逼迫他們行惡的,是來自生存的壓力——因為你的養父從來沒有組織過任何有效的生產,產出他的人民所需要的生活物資。而縱容他們行惡的,則是寬松的法律——就是你的那位養父制定的,賦予了每一個人無代價行惡權的‘律法’。”

    听到這里,塔露拉變得明悟起來,一雙眼楮中,閃爍著點點的希冀之光。

    “人性的善惡,並不重要。我們真正要理解的,是人類行為的動機,是人類社會的道德律法,是人類文明的發展方式。身為執政者,只要理解了這些東西,就足以讓我們具備識人辨事之能了。”

    “那•••我究竟該抱有怎樣的心態去面對我的同胞呢,將軍?”

    “•••這可不是一個好問題,塔露拉。你能問出這個問題來,就意味著你的認知,已經開始向著危險的方向發展了。”

    “••••••”

    塔露拉沒有回應,只是低頭不語,靜待德雷克為自己解惑。

    “•••罷了•••”

    “功利的角度來講,如何能讓他人最努力地與你合作,那你就應該以對應的心態去對待他人。不論真誠、欺詐、憐憫還是刻薄,只要能給集團帶來最大的利益,就可以算是最優解。”

    “比如我待你,待博卓卡斯替,自有一份誠心在其中,因為我知道你們看重這些東西。”

    “但你看我與艾麗絲•••呵,不管我們是怎樣的老朋友,我與她之間,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真誠在其中嗎?那個家伙,根本不會在意他人是否待她以真誠。她做事的邏輯,只是你對她好,她就對你好罷了。”

    面對這個問題,塔露拉點了點頭,嘴上雖然輕舒了一口氣,但從她的表情來看,對于德雷克的答案,她還不算滿意。

    “不過,塔露拉,我也需要告訴你,人類社會的文化歷史當中,本來就包含有對‘善’和‘誠’的尊崇。所以作為人類社會的一份子,不管任何時刻,我們也需要對它們——對人類社會的‘道德準則’,抱有基本的尊重。”

    “總有人,因為做慣了陰狠之事,習慣于欺詐與巧取豪奪,便自然而然地認為這是獲取利益的最佳途徑,以搶奪和欺詐為榮。甚至開始貶低善良,嘲笑忠誠,踐踏人類文明歷經千年、萬年而總結出的道德理念。開始吹噓它們找到了人類真正‘高效’的生存之道。”

    “但是,道德于人類而言,真的是‘束縛’或是‘累贅’嗎?人類進化和發展的主要目標,永遠都脫離不了生存二字。如果道德于人類的生存真的毫無作用,甚至是累贅的話,它又怎麼可能,在千年的歲月當中,一直為我們的先祖所推崇呢?”

    “生產永遠是社會的根本,搶奪、欺騙、殺戮、盜竊•••從來不是什麼捷徑,也從來不是什麼更‘高效’的法子,孩子。”

    “人類前進的道路,永遠都只有一條,這其中從來沒有捷徑可走,更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法子。陰謀詭計或是巧取豪奪給我們帶來的額外收益,總有一天會需要我們去償還。如今搖搖欲墜的烏薩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明白了,將軍!”

    突然振奮的回復,驚得德雷克的眉毛都抖了兩下。

    “人老了不經嚇,別一驚一乍的,小子。要真把老夫嚇死了,可就沒人再給你提供物資了。”

    塔露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重新穩坐回椅子上,平神靜心,再向德雷克,發起了下一個詢問︰

    “將軍,我想知道,人類文明的發展,社會的革新,到底需不需要戰爭來推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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