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爾與約德爾的雙簧起了作用,他們提出的方案,既滿足希兒解除博克職務的需求,又看似物盡其用,不會讓博克接觸到指揮權,他只能負責後勤方面的事,相當于對這名老將最痛苦的懲罰。
緊接著,一些與博克私交不錯,或者單純敬重其資歷的將領也開始為博克求情。
希兒陰沉著臉,目光在凱特爾,約德爾,以及其余將領的臉龐上掃過,最後依舊落在站的筆直,面無表情的博克身上。
他需要發泄怒火,也需要有人干活,凱特爾‘廢物利用’的說法和‘不佔用曼施坦因’精力的安排,讓他覺得這個方案可以接受,既懲罰了博克的‘失敗主義’,又榨取了他的剩余價值,還顯得自己非常大度。
“哼!”希兒重重的哼一聲,算是勉強接受這個提議︰“好吧,既然你們都認為他還有點用處…博克元帥!”
“到!”博克再次立正。
“我解除你b集團軍群司令的職務!”希兒重申一遍,然後話鋒一轉︰“但念在你過去的服役經歷,我命令你,在頓河集團軍成立後前往司令部,擔任曼施坦因的特別高級顧問。”
“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協助曼施坦因做好後勤調動,運輸部隊,防範側翼安全,特別是要穩住那些該死的僕從軍!”
“是!元首,我將竭盡全力完成你給我的任務。”博克的聲音依舊平靜,听不出喜怒,他知道,凱特爾和約德爾又一次在懸崖邊拉了他一把,雖然失去了集團軍群總司令的權柄,被降職到‘顧問’,但最起碼還是在前線。
…會議很快就敲定頓河集團軍組建的細節,包括空運給斯大林格勒物資的細節。
1942年10月9日夜晚,頓河方面軍與斯大林格勒方面軍在卡拉奇順利會師。
第六集團軍徹底被困死在包圍圈內,剩余的部隊都集結在斯大林格勒附近,看起來決定要依托于‘斯大林格勒’背水一戰。
而僕從軍呢…絕大多數潰退的僕從軍都高高舉著雙手已經向甦軍投降。
特別是意大利人,他們甚至上趕子放下武器裝備,找到甦聯人成批成批的進行法式行動。
只有部分成建制的僕從軍保持著足夠的編制與戰斗力,撤退到斯大林格勒後重新被保盧斯安排加入防守。
城內由于德軍的抵抗過于強烈,甦軍也才勉強奪回兩支渡口,德軍嘗試著用重炮封鎖河口,但因為彈藥不足,起到的壓制力非常有限,甦軍借此以班,排,連的規模渡河,榴彈炮和喀秋莎也一直在掩護,持續的為岸上防守的甦軍提供火力與人員支援。
德軍被打的很慘,第六集團軍缺少必要的補給。
保盧斯為此非常發愁,雖然他收到了來自戈林以及元首的報告,帝國空軍明早就會為第六集團軍優先提供一批少量的補給,大批的補給都在後面。
只要第六集團軍再撐個一天左右的時間,好日子就真的到來了。
“補給…真的會按照預訂的數量來嘛?”保盧斯有些憂心忡忡的站在陽台邊,望著夜晚的星空喃喃自語。
元首已經跟他保證許多次了,只是在關于補給的問題上,很多次元首的保證都未能兌現。
希望,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元首的保證能夠成功兌現一次吧。
…夜晚,卡拉奇,初秋的涼風卷起頓河草原上稀碎的水珠,吹過這座剛剛經過戰火洗禮,硝煙尚未完全散盡的小城。
街道上還殘留著德軍倉皇撤退時留下的裝甲車與其他的裝備,但更多是涌動著,歡呼著的甦軍士兵。
頓河方面軍與斯大林格勒方面軍的成功會師,讓甦軍官兵們無比興奮,在得到許可後,許多甦軍士兵大聲歡唱著流行的歌謠。
在小城中心,原先作為卡拉奇德軍和僕從軍的聯合指揮部的較為完好的二層小樓前。
幾輛沾滿泥濘的嘎斯吉普車和數輛裝甲車緩緩停下來。
車門打開,朱可夫那高大威猛的身影率先出現,他裹著披風,戴著紅軍經典的軍官帽,眼楮下日常掛著黑眼圈,但帶著一絲大局已定的喜悅微笑。
隨後他大步流星的走向小樓。
緊隨其後的是羅科索夫斯基大將,他依舊保持那份獨特的,即使在硝煙中也顯得有些優雅的氣質,只是眉宇間多幾分因為長時間指揮而留下來的疲憊。
小樓門口,一個身形挺拔卻難掩憔悴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時,當看到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走近時,他立刻標準的行了個軍禮。
臉上滿是因為熬夜指揮,看報告的疲憊,黑眼圈一如既往的掛在眼袋下,眼窩深陷,正是已經被德軍確認‘死亡’的瓦列里。
因為安東和安德娜的關照,他並沒有瘦削多少,他們總會在必要的時刻端過來一碗熱乎的紅菜湯或者是黑面包。
“格奧爾基叔叔。”瓦列里有些親切的呼喚道。
朱可夫的目光在瓦列里臉上停留了足足數秒,臉龐上的擔憂消散,隨後是一股復雜的情緒,混雜著欣慰,驕傲,以及作為長輩的關切,瞬間涌上他的眼眸。
他沒有立刻回禮,而是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張開他那渾厚有力的臂膀,在瓦列里錯愕的目光中狠狠的,結結實實的給他一個熊抱。
擁抱的力氣之大,讓瓦列里有些喘不過氣一樣,老朱的力氣果然不是吹的。
“瓦列里!好孩子!”朱可夫的聲音低沉且沙啞“你在斯大林格勒打的非常棒!你這頭小狼崽子,真是狠狠從保盧斯身上咬下來一塊肉。”
“還有以後盡量別用詐死的計策,你父母和冬妮婭那個姑娘都快擔心死了,若非斯大林同志悄悄告知我們,我們可就真的認為你…”
說著,朱可夫繼續死死擁抱著瓦列里,在他心里,瓦列里就是他看著長大的,寄托著深厚感情的佷子,跟自己很親,其次瓦列里才是個驍勇善戰的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