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灰狼會辛辛苦苦拉來的貨，一整船呢，這損失太大了！”
“那你找你叔要賠償去！”
徐海龍語氣冷。
“你要真想做生意，就給我安安分分地做，不然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灰寶臉色變了，但他不敢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和連勝的人把整船貨拉走。
烏賊王走在徐海龍身邊，低聲問了句。
“這事要不要往上打？灰狼年紀大了，但人脈還在！”
“不急！”
徐海龍淡聲說。
“等他們動第一刀，我們再出手！”
回到堂口的路上，徐海龍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徐老板是吧？听說你最近手頭挺忙啊，哪來這麼多精力管別人家的閑事？”
徐海龍沒說話，靜靜听著。
“我這邊有點貨，想走港口，但你的人一直在卡，我很不高興，你是懂規矩的，懂規矩的人就別太貪心！”
“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這趟貨，不該你踫！”
“那我偏要踫！”
徐海龍淡淡說了句。
“我這個人就這毛病，誰越是不讓我踫，我越是想弄清楚里面裝的什麼玩意！”
對面沉默了幾秒。
“好，那你就慢慢看！”
電話掛了。
徐海龍把手機收起來，眼神冷。
“查一下這個號，順著線往下挖，我倒要看看，是哪頭野狗，真敢咬老虎的尾巴！”
當天晚上，可恩把資料拿了過來。
“那個電話，查到了，是濠江一個叫青鵬集團的在用，他們旗下有個空殼公司，最近收了幾家洗廠，注冊了幾個空頭工廠！”
“繼續查！”
徐海龍翻了兩頁資料，語氣懶得像在說話。
“讓我知道他們是給誰跑腿的，直接砍斷腿！”
“還有一件事！”
可恩拿出另一份文件。
“西區的夜場，有個叫龍虎堂的，最近在招人，說要進來分蛋糕。他們背後，是越洋幫在撐！”
徐海龍把煙點上，沒看她。
“給他們三天時間！”
“做什麼？”
“滾出港島，不然我讓他們跪著滾！”
當天晚上，徐海龍沒有回家。
他坐在和連勝堂口的會議室里，一根接一根抽煙，手邊的資料攤得滿桌子，旁邊坐著的，是烏賊王和陳志杰。
烏賊王眼神盯著牆上的地圖，一句話不說。
陳志杰拿著一杯濃茶，皺著眉。
“最近這些外來幫派，動作太密了，一口氣冒出這麼多，誰都知道不正常！”
“你查到什麼了？”
徐海龍頭也沒抬，眼神盯著那份青鵬集團的資料。
“越洋幫那邊，早就跟龍虎堂有聯系了！”
陳志杰把茶杯往桌上一擱。
“這次的事，龍虎堂是打頭陣，後頭站著的，可能還有兩個海外幫在撐著。一個在南邊，一個是以前干海貨走私的，後來改了旗子，表面上不踫黑的了，私下里干得比誰都狠！”
“想進港島，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徐海龍把手里那支煙捻滅，目光往牆上那張地圖掃了一圈。
“我們不怕打，但不能亂打！”
陳志杰點了點頭。
“龍虎堂那邊，我讓人在夜場盯著了。他們這兩天一直在招人，放風說要在西區搞個地下拳館，招攬散人。說白了，就是在港島落點，要插旗子了！”
“讓阿猜盯著他，明天我自己去一趟！”
徐海龍站起身，眼神壓著火。
“他既然敢招人，那我就親自過去看看，他招的是什麼貨色！”
第二天晚上，徐海龍穿了一身黑衣，戴著鴨舌帽，一行六人到了西區的那家地下拳館。
門口是兩個光頭大漢，一看到他們靠近，眼神明顯警惕了。
“這里不開放參觀，要報名打擂，先交兩千！”
“交個屁！”
阿猜直接一把推開門，幾個兄弟跟在後頭沖了進去。
拳館里人不多，幾個紋身男正在圍觀台上的兩個選手打擂，汗味、酒味、腳味混在一塊，空氣渾濁。
徐海龍站在門口，掃了一圈，很快鎖定了坐在角落里的那個人。
灰寶身邊的一個紅毛，龍虎堂現在負責這一塊的頭目，叫嚴雄。
嚴雄也看到了徐海龍，臉色變了變，嘴角卻扯出個笑。
“喲，徐老板來了？稀客啊！”
“你在我地頭上招人，我不來看看，你以為我死了？”
徐海龍走過去，椅子都沒拉，直接站著說話。
“你要是做正經生意，我不管。但你現在招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別怪我翻舊賬~ぼ！”
嚴雄笑了一聲，慢慢站起來。
“龍哥，我這人說話直。你和連勝現在在港島是老大，我也認。但我們龍虎堂，是從海外打過來的，不是來投靠，是來分利的！”
“分利？”
徐海龍點了一支煙，笑了一下。
“你跟我要利，拿什麼換？”
“我們有人，有錢，還有兄弟會的資源。你港島雖大，但總歸是個島，想往外走，得靠我們這種人鋪路！”
“你們這種人？”
徐海龍看了看台上的那兩個半死不活在打的家伙，語氣輕。
“我看你是想靠廢物搭梯子！”
嚴雄臉色沉了下來，往前一步。
“龍哥，我敬你是老大才這麼說話，但你要是不給路，那我們只能自己走了！”
“你想走？”
徐海龍突然一把抓住他衣領，把他摁到拳台邊上。
“你敢在我地盤上說‘走’，你是不是找死？”
台下的人頓時騷動起來，有人起身想動手，被阿猜幾個兄弟攔下。
“你敢踫我一下試試！”
嚴雄臉上掛著冷汗，但還在嘴硬。
“你以為你真能罩住整個港島？”
徐海龍沒動手，松了手，把他一把推開。
“我不管你後頭是誰，也不管你從哪兒滾進來的。
今天我給你一次機會——人，散了；地，退了；你，滾！”
“你不滾，我就把你做成豬頭掛在門口！”
嚴雄咬著牙沒說話，臉色難看得要死。
徐海龍轉身要走，忽然听到後頭傳來一句話。
“你別太囂張，我們後面有人，有你惹不起的！”
“你試試！”
徐海龍連頭都沒回。
“看看我敢不敢剁了你，看看我敢不敢把你送進海里喂魚！”
出了拳館，烏賊王問了一句。
“這人要不要收拾伏？”
“給他三天時間！”
徐海龍冷聲說。
“三天之後，他要是還敢在港島露面，我親自讓他下船！”
接下來的幾天，龍虎堂的人果然收了聲，拳館也關了，外頭風聲沒傳出來。
但徐海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天晚上，阿猜帶來個消息。
“龍哥，九龍那邊的夜場，昨天晚上出事了。我們的人被打了兩個，對方沒留名，但事後放了一張名片在地上！”
“什麼名片？”
“七星會！”
徐海龍看了一眼資料，沒說話。
烏賊王走進來。
“七星會，是從北邊下來的，主做賭場和地下莊家，之前一直不敢進港島，這次突然放名片，就是明著挑釁了！”
“他們跟新義幫有沒有關系？”
“目前看不出來，但行事風格像極了新義幫早期！”
“查！”
徐海龍只說了一個字。
“查清楚他們落腳在哪，誰出面，誰是主事人，家里有沒有親人，有沒有欠債！”
“我要知道他幾歲斷奶的！”
烏賊王點頭就走。
這時，陳志杰從外頭回來，臉色不太好。
“龍哥，賭場那邊也有人鬧事了。金源夜總會那條街，一晚上丟了三批人，對面是聯手搞事的，看樣子是要逼我們同時分兵！”
“他們是想把我們架住！”
“是！”
陳志杰坐下。
“背後肯定有人統一調度，這種打法，不像幾個小幫自己干的！”
徐海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三條線一起動，只能說明一件事！”
“他們，是沖我來的！”
“把可恩叫來！”
幾分鐘後，可恩到了。
“龍哥！”
“我們在南邊那個物流倉，明天開始轉移資金和貴重貨，找幾個新開的空殼公司打頭陣，把名頭換了！”
“還有，股票那邊的浮動，壓住！”
“明白！”
“阿猜！”
“在！”
“叫上幾個兄弟，今晚陪我走一趟！”
“去哪？”
“七星會的落腳點！”
徐海龍站起來，眼神沒有溫度。
“我倒想看看，他們準備拿什麼命來賭這場局！”
那天晚上，徐海龍親自帶隊，一行人開了兩輛車，低調地從堂口出發。
他沒通知太多人，也沒讓海馬王或者可恩過問，整件事只交給阿猜、烏賊王和陳志杰三人知道。
目標，是七星會暫時落腳的那家私人會所。
那家會所掛的是養生牌子，外人根本看不出問題。
但烏賊王手里握著名單，連哪個房間藏著人都查得一清二楚。
車停在巷子口的時候，阿猜先下去探了路。
過了幾分鐘，他回來開門。
“龍哥，人確實在樓上，三樓包間，有兩個看場的，一共六七個！”
徐海龍沒廢話，下車，順手抄起車後備箱里的一把短棍，冷著臉朝會所走。
門口那倆保安剛想上來打招呼，阿猜直接把人掀翻了。
“干嘛的啊？！你們……”
“閉嘴！”
陳志杰低聲罵了句，順手把那人摁進了牆角。
三樓燈還亮著，走廊里安靜得不太正常。
烏賊王帶頭走，抬手指了下最里面的房間。
徐海龍點點頭。
“踹門！”
砰一聲，門被踹開。
屋里煙霧繚繞，三個男人正圍著茶幾喝茶打牌，中間還坐著個胖子，穿得西裝筆挺，脖子上掛著一條金鏈子，臉上滿是肉。
門被踹開的時候，胖子下意識地站起來，臉色直接變了。
“你們誰啊？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我們龍哥的地盤！”
阿猜走過去，一把抓住那胖子的衣領，拖了出來。
“你就是七星會的‘錢哥’？”
“放開我！我告訴你，你們要是真敢動我——”
“你以為你是誰啊？”
陳志杰冷笑一聲，直接一腳踹在那人膝蓋上。
“你那點貨色，也配在港島上亂放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