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協議應當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逼自己一把。
——算命先生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陸清漪從夢鄉中暫時醒來，迷迷糊糊中發覺自己正抱著一個大號的人形抱枕，溫暖舒適。
陸清漪下意識地往前拱了拱，蜷縮進抱枕的懷里。
察覺到身上的動作，葉孤睜眼，映入眼簾的是陸清漪嬌軟的身軀，以及隱隱約約的恬靜的睡顏。
陸清漪的腦袋枕在葉孤的胳膊上，雙手雙腳纏繞在葉孤的身上，就像一只考拉一樣，生怕葉孤逃走。
不過，知道昨晚的瘋狂後，葉孤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可不是怕葉孤逃走，而是，昨晚就是這個姿勢……咳咳。
又躺了一會兒後，葉孤按耐不住清晨的朝氣了，鬼鬼祟祟地開始動手動腳。
“嗯~唔，不要了。”
陸清漪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楮，朦朧間好像看到了心愛之人。
陸清漪不管那麼多，微抬腦袋，在葉孤的脖頸處蹭了蹭，發絲摩擦著葉孤的脖子，有些癢癢的。
“早，葉子~”
葉孤咽了口唾沫，這怎麼辦？要忍不住了。
“嗯？葉子，什麼東西？”
陸清漪皺著眉，有什麼東西頂在自己的腹部，硬硬的，燙燙的，不舒服。
睡眼惺忪的陸清漪在大腦未完全啟動的情況下，不滿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根棍子。
葉孤悶哼一聲，低聲道︰“清漪，你快點松手。”
“唔，師傅？”
陸清漪眨了眨眼，小腦瓜飛速運轉，總算是開機成功。
看著葉孤有些漲紅的臉，陸清漪有些不明所以，感受著手中的棍子，不由自主地捏了捏。
葉孤嘴角一抽，身軀一顫。
“清漪，再不松手，為師就要懲罰你了。”
觸發關鍵詞，陸清漪臉色一僵，低頭望去，瞬間，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陸清漪趕忙收手，坐起身，不敢看葉孤，俏臉通紅，兩根手指攪在一起，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葉，葉子，我……”
葉孤看著眼前的小人，又忘了穿衣服，這家伙，怕是不知道對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吧。
“穿上衣服，不然，我不介意做早操。”
聞言，陸清漪手忙腳亂地穿衣服，還不忘叫葉孤轉過身去。
“轉過去，別，別看。”
穿好衣服後，陸清漪臉上的紅暈依舊沒有消去，由于剛剛的事情，竟不太敢看向葉孤，眼神有些飄忽。
見陸清漪這副模樣，葉孤感覺有些好笑，忍不住升起了調戲的想法。
“怎麼？這麼害羞？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那麼主動？”葉孤笑著道。
陸清漪大羞，起身逃到門口，道︰“你，你還好意思說！明明是你，你……”
“我怎麼了？”葉孤挑眉，似笑非笑。
陸清漪“你”了半天也不敢說出口，只能哼地轉身往外走。
見陸清漪竟然害羞地跑了，葉孤大感意外，自己沒有恢復時，陸清漪可是很主動的很大膽的，怎麼現在卻這麼怕了？
如果陸清漪知道葉孤的想法後，估計又要吐槽許久了。
誰家好人能折騰那麼久，戰損比是4︰1呀，要不是葉孤擔心不能細水長流，估計戰損比會更高。
陸清漪在準備早餐，回想起昨晚葉孤的強悍，臉上的紅暈是怎麼都下不去。
“不行，這樣下去就沒有主動權了，得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陸清漪暗下決心。
“什麼主動權？”
葉孤換了一身玄色衣裳，慢悠悠地走到陸清漪身邊，不忘問道。
“沒，沒什麼。”陸清漪心漏跳了一拍。
好險，差點就被師傅抓包了。
吃著早餐，葉孤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在與蔣鑠翔的決斗中取得勝利。
“小子，你眼光確實很好，徒弟很好看嘛，哪兒找的？”骸骨突然出聲，當然，陸清漪听不見。
葉孤神情一變，手中的動作一僵，道︰“前輩，你能感知到外界所有的動靜嗎？”
骸骨……
hat can i say？
“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沒有那個癖好，我沒有那麼低俗或者抽象。”
“而且……”
骸骨頓了頓，接著道︰“你現在是這封印的主人，沒有你的允許，我是不能觀察外界的。”
聞言，葉孤松了口氣，還好。葉孤可沒有那種願意讓人偷窺的惡癖。
“那沒事了。”
“臭小子，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骸骨滿臉黑線，顯然是有些不滿。
“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葉孤訕笑兩聲，賠笑道。
“下次注意，不要再隨意揣測你的前輩了，知道了嗎？”骸骨脾氣還算好。
“抱歉。”
“師傅，怎麼了？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在擔心蔣鑠翔的決斗，我就說不要你逞強吧。”陸清漪擔憂地湊上前。
說話間，陸清漪伸出小舌頭，舔掉了葉孤嘴角的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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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
年齡大了，見不得這種東西，還是回去睡覺吧。罵罵咧咧）
葉孤表情有些古怪，怔怔地看著陸清漪。
陸清漪一愣，摸了摸臉，沒發現有飯粒呀。
“師傅，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呃，只是，你，嘴上喊著師傅，卻做著夫妻間的事，總感覺怪怪的。”葉孤撇了撇嘴。
“哦~”陸清漪眨了眨大眼楮，突然就笑出了聲。
陸清漪湊近，直接跨坐在葉孤的大腿上，讓雙方高度持平，隨後抱住葉孤的脖子，貼著葉孤的耳朵，嬉笑著道︰“那，我該叫你什麼呢？”
“是葉子嗎？還是夫君？還是說，哥哥？”
這個時候的陸清漪，在葉孤看來，儼然就是一個小魅魔無疑了。
濕熱的呼吸打在葉孤的耳朵上，即便葉孤定力再好，也忍不住顫了顫。
思考再三，葉孤道︰“都，都可以。”
陸清漪叼住葉孤的耳朵，小惡魔的聲音傳入葉孤耳中。
“是嗎？可是，昨天晚上，我叫師傅的時候，你好像很開心呀。難道，師傅不喜歡這種pay嗎？還是說，葉子想要更……”
“唔……”
天知道這麼放任陸清漪說下去會出現什麼逆天甚至大逆不道的話語。為了及時止損，葉孤不得已親自堵住陸清漪的小嘴巴。
品嘗著心愛的師傅的味道，陸清漪眉眼彎彎。
良久，唇分。
陸清漪雙目有些濕潤，微喘氣，臉上浮現一抹酡紅。
“師傅真卑鄙，竟然用這種方法阻攔我的話。”
“不過，葉子真的不想試試嗎？”
葉孤……
怎麼回事？這還是我那乖巧可愛的徒兒嗎？早上還那麼害羞，怎麼現在感覺像是被惡魔附身了一樣，有些，呃，說不出來的小鬼樣，真怕她突然來一句“雜古雜古~”。
雜古是什麼意思？算了，這不重要。
不行，這樣下去可不行，身為師傅的尊嚴都要沒了，必須好好調教。
葉孤眼神一凜，突然起身抱住陸清漪，往屋內走去。
“鎭，鎭？等，等一下，葉子，你要干嘛？”陸清漪有些慌張，事情的發展好像不對，葉子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要！”葉孤抱著陸清漪回到房內，將陸清漪壓在身下。
陸清漪反抗不得，只能再次陷入苦戰。
……
“陸清漪呢？”麒泠來到葉孤的院落，四下打量著。
葉孤余光瞥了一下屋內，道︰“清漪呀，她累了，在休息。”
屋內，陸清漪咬著被子，身體酸軟無力，身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腹內的溫熱還在流淌。
“哦。”麒泠也不多問。
“你確定了？真的要和蔣鑠翔決斗？”
葉孤表情嚴肅，道︰“是的，殺雞儆猴，把他打一頓，那些人都會老實的。”
“那你注意一點，蔣鑠翔被譽為造化境下第一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知道，不會大意。”葉孤自然不會輕視對方，連王騰等人都沒有反對蔣鑠翔這個名號，說明他確實很有本事。
……
另一邊，蔣鑠翔正在瘋狂修煉調息，將自身狀態調整到最好，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蔣鑠翔開始模擬自己與葉孤的戰斗，在經過七七四十九次的模擬後，蔣鑠翔睜開眼，臉色難看至極。
在剛才的四十九次模擬中，自己連一次都沒有贏，不應該，怎麼會這樣？葉孤只是恢復了部分修為，按道理來講，應當有很多地方都有漏洞，為何自己一場都勝不了。
不對，一定有什麼我沒發現的地方。
蔣鑠翔眼中充滿了血絲，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模擬結果，再次展開了第五十次模擬。
面對這樣一個必須打敗的強敵，蔣鑠翔即使是在模擬中也不敢大意，殺雞尚且需要牛刀，更何況對方的實力不弱于自己。
蔣鑠翔與虛幻的葉孤對戰，即便全力以赴，卻依然無法戰勝葉孤。
不！
就在這時，蔣鑠翔發現“葉孤”的靈氣運轉似乎出現了一絲問題，就像之前對拼一招時那樣。
“這就是你的弱點嗎？”蔣鑠翔若有所思。
蔣鑠翔深吸一口氣，將攻擊目標改為靈氣運轉微妙滯緩的那一個瞬間。
隨著“葉孤”身體的停頓，下一刻，幻影便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蔣鑠翔站在原地，仰天長嘯。
“終于，讓我找到你的弱點了。”
蔣鑠翔看向葉孤的院落方向，眼中充滿了自信。
會贏嗎？會贏的。
……
時間跳轉到競技台。
蔣鑠翔盤坐在競技台中央，等待著葉孤的到來。
這處競技台正好處在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劍的正上方。
雨，斜斜地下了下來，將整個競技台籠罩在霧蒙蒙的世界里。
競技台旁，一眾長老圍坐著，等待著葉孤的到來。
時辰已到。
蔣鑠翔睜開眼，卻並未發現葉孤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不來嗎？”
軒轅辰有些著急，問王騰︰“葉孤這家伙怎麼還不來，難道他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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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騰搖了搖頭，道︰“不，葉兄會來的，只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道流光激射而來，落在競技台上。
“抱歉，我來遲了。”
蔣鑠翔將目光投向來者，剛看清目標，表情就跟吃了幾噸屎一樣難看。
只見葉孤身著玄色衣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只是這笑容在蔣鑠翔看來是那麼刺眼，充滿挑釁。
只因陸清漪正挽著葉孤的左手，有些嬌羞地不太敢看眾人。
蔣鑠翔皮笑肉不笑，咬牙道︰“葉孤，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葉孤眉頭一挑，道︰“何以見得？”
“你為了亂我道心，竟讓陸師妹挽著你一同出現，不過，我是不會被干擾的。”
葉孤眼神古怪，道︰“挑釁？這是我的愛人，挽著手一起來才是正常的，挑釁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聞言，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而蔣鑠翔則滿臉豬肝色，尷尬不已。
人們都說哥譚的小丑最棒，但是我們都知道，你，蔣鑠翔，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小丑。
蔣鑠翔冷哼一聲，起身擺好架勢，道︰“廢話少說，來戰！”
葉孤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清漪還在這，我先讓她休息一下。”
說罷，葉孤也不理會蔣鑠翔，拉著陸清漪，讓其在王騰身邊坐下，隨後在蔣鑠翔幾近殺人的目光下，吻了吻陸清漪的額頭。
“等我回來，很快就會結束的。”
“嗯。”
這個時候，陸清漪也不用再說什麼了，只需要乖乖地等葉孤強勢歸來就可以了。
“弟妹，葉兄的傷勢，基本恢復了吧？”王騰問道。
“差不多了。”陸清漪很開心，因為王騰叫的是弟妹，而不是師佷。
“那就好。”
競技台上，兩人遙相對望，蔣鑠翔眼中的怒火都快壓制不住了。
如果說蔣鑠翔是幾近噴薄的火山，那麼葉孤就是深藏的海底，盡管平靜，卻蘊藏著無盡的力量。
“我要，和你簽訂生死協議！”
聞言，眾人臉色大變，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呀！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葉孤身上，無不期待著葉孤的表現。
葉孤做沉思狀。
見葉孤遲遲不答應，蔣鑠翔頓覺佔了上風，展現大度，笑著道︰“如果你怕了，也可以不簽訂，一切主動權都在你手里。”
葉孤抬眸，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隨即笑了笑，道︰“好啊，那就簽訂吧。”
簽訂了，求饒，可就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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