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嘻嘻一笑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我是誰那還用問嗎?我就是你的老公紇石烈杯魯啊!”
張夢陽走到蒲速婉的緊跟前,小腹幾乎貼到了她的額頭上,把手伸到了腰間,做勢要解褲帶,嘴里頭還哼著二十一世紀里的流行歌曲。
蒲速婉一把將他推開,冷言冷語地說道︰“不回答姑奶奶的話就敢放肆的話,看我怎麼一口把你那破玩意兒咬下來!”
張夢陽笑道︰“好老婆,乖老婆,不要這麼凶巴巴的好吧,在我的眼里,你可是天底下最賢惠最溫柔的女人了,這麼凶巴巴地可就一點兒都不漂漂了。”
說著,張夢陽乘她不備,猛地捧住了她的臉兒,在她的櫻唇上結結實實地親了一下。
蒲速婉再次用力地把他推開,一手扶著椅柄,一手按在隆起的大肚皮上,大口地喘著氣,有些生氣地說︰
“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是麼,你故意地要惹我生氣是麼?真把我氣得動了胎氣,你的兒子還要不要了?”
張夢陽又低頭看了一眼蒲速婉的大肚子,立即收起了涎臉涎皮的表情,重新在蒲速婉的身旁坐了,抓起她的手來握住了說︰“我把實話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你,你能信我說的話麼?”
蒲速婉黛眉一揚,道︰“說什麼呢你,因為你,我這身子都已經這樣了,我怎麼還會信不過你呢?說吧,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都當真話听也就是了。”
張夢陽道︰“我若告訴你,我並不是你們這個世界里的人,而是來自一千多年以後的另一個世界,你覺得我這話可信嗎?”
蒲速婉瞟了他一眼,冷笑道︰“另一個世界?一千多年以後?你干脆說自個兒是從三千年以後或者一萬年以後來的,不是更拉風麼?”
張夢陽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去年把這話跟多保真說的時候,她也是覺得很可笑,難以置信。其實,別說你們了,就連我自己想想,都覺得這事兒太過匪夷所思,你們乍听之下覺得不可思議,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姓張,名叫張夢陽,是一千多年以後的山東人。山東你知道麼?大概就是現在大宋朝的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一帶,我家所在的位置麼,應該是在京東西路上。
“那里現如今已經在斡離不的大軍掌控之下了。我是漢人,和杯魯的民族成分不同,所出生的年代也相隔千年,我實在想不通我怎麼會跟他長得這麼相像。
“人都說在這個世界上,同種的樹木雖多,每年生發出的樹葉也多得數不勝數,但在這麼多的樹葉里,想找出絕對相同的兩片來卻是難乎其難。
“兩片相同的樹葉已是如此難尋了,何況是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呢,那豈不是更加稀缺得幾近于零了麼?可自從我親眼見到杯魯的那一刻起,我才真的知道了什麼叫做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在此之前,我一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造物主。但是從見到杯魯的那一刻,我一下子明白了這個世界的背後,其實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一切的。
“這只看不見的手,它可以做它想要做的任何事情,它既可以把一個人生得很丑,又可以把一個人生得很美。它既可以把一個人從過去丟到未來,也能把一個人從未來丟回到過去。”
蒲速婉道︰“你這話怎麼听起來神神叨叨地?你說的這些,是想告訴我什麼?”
張夢陽撓了撓頭,面有難色地道︰“我是想告訴你,這個…雖說我跟杯魯長得一模一樣,被很多人都誤認作我就是杯魯其人,但我面對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陰差陽錯地被動接受的,絕非存心欺騙世人,有意為之。”
于是,他就從宣德小東溝的那個破舊的祭台開始說起,把自己如何渾渾噩噩地來到這個世上,如何被月里朵和蕭淑妃誤認作是杯魯,並得她們好心救助,後來又如何被遼東五虎當做杯魯一陣追殺,並差點兒為此丟了性命。
接著,又恰巧遇到遼國衛王府的小郡主耶律鶯珠外出圍獵,以弓箭射退了他們,使自己得以大難不死,全都一五一十地對蒲速婉講說了一遍。
然後就是奉小郡主和衛王耶律護思之命去燕京聯絡天錫太後蕭莫娜,後又奉蕭太後之命回到了小郡主的身邊等等,一直說到在汴京街頭被郭藥師毆打,為婁室經過所救,並把自己當成是杯魯帶回到了上京會寧府。
說完了這些之後,張夢陽如釋重負,端起桌案上蒲速婉喝剩下的半盞茶來,咕咚一口灌進了肚里,道︰
“前前後後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了,我可是一句謊話都沒說,信不信由你,倘若不信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蒲速婉道︰“我剛說過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勉強著當真話听了。杯魯死了,那很好,這可是給我去了一塊大大的心病哪。
“他如果不死的話,我真是白天夜里都不得安生,就連夜里頭睡覺有時候都能夢著他回來,夢著他手里拎著一把血淋淋的馬刀,殺了好多的人,還要殺你,還要殺我,嚇得我魂兒都快要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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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夢陽提起茶壺來往杯子里斟滿了茶,端起來滋溜一口喝干了,道︰“從現在起,大姑姑你就可以夜夜都做個好夢啦,這個世界上沒了杯魯,可是比以往干淨得多啦!這個世界,如今可以稱得上是我們的世界啦!”
“那你在外面做事也得小心點兒才好。”蒲速婉道︰“俗話說言多必失。在太夫人和皇上跟前,你還是盡量地少要露面的好。尤其是太夫人,她是杯魯的親娘,論起對杯魯的了解來,世上只怕沒人比她更加細致的了。
“對她敬而遠之,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兒少要跟她接觸,一旦被她給看出了破綻來,那你可是要大禍臨頭的,你明白麼?”
張夢陽道︰“明白,當然明白。只是太夫人性格粗心大意,看到她的兒子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只想到她的兒子斯文了,長進了,根本想不到她的兒子已經死了。
“站在她跟前的這位杯魯,雖說皮囊跟他的兒子別無兩樣,實則已經跟她的兒子風馬牛不相及的另外一人了。
“再說,她現在成天價在皇上跟前吹著枕邊風,做著將來兒子身登大寶的美夢呢。如果她的兒子做了皇帝,那她豈不就名正言順地成了皇太後了麼?
“現在啊,誰如果跟她說兒子是假的,那就等于是打破了她的美夢,她不給人拼了命才怪呢。
“所以說,太夫人看似是個最危險的人物,實則是半點兒危險也沒,她不但對我毫不懷疑,反倒是對我疼愛有加,關懷備至,簡直比我的親娘還親呢。”
蒲速婉笑道道︰“很好,既是這樣,那我可就更加地放心啦。還有杯魯原先的那些朋友們,堂兄弟們表兄弟們,你最好也對他們敬而遠之,不要跟他們太多過從了才好。
“跟他們那些人少一分接觸,便多一分安全。在如今這樣的多事之秋,只要你謙虛低調,不顯山不露水,別到處去招搖顯擺,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是不會有人平白無故地跑來跟你為難的。”
張夢陽點點頭道︰“嗯,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你放心,為了自身的安全。我是不會過于招搖的。一個得了便宜得了好處的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關起門來偷著樂。
“如果到處去張揚去招搖去賣乖,惹得群情厭煩起來,那可就真的離死不遠了。我向來都自視是一個聰明人,那樣的傻事兒,是打死也不會干的。”
蒲速婉又道︰“剛剛阿里喜在這兒的時候,勸我把表哥表姐他們的密謀告訴給太夫人,我說那麼做有些不忍心,你突然跳出來說,把我狠不下心來做的事兒,交給你來處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來處理這事兒?”
張夢陽見她問起了這事兒來,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不舍得他們死,我當然會給他們留一條生路的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我跟他們又無冤無仇的,把事情做的太絕了,那不是我的性格。”
蒲速婉說︰“你不知道,杯魯那廝生前壞了表姐的貞操,表姐恨他入骨。現在表姐並不知道你不是杯魯,她肯定會把對杯魯的憎恨都算在你的頭上。
“卷入這樣的是非窩中,實非你之所願,更非我之所願。可是若要去跟表姐把這事說清,又絕非一言兩語能夠辦到的。何況把事情說給她,她也未必能听,更未必能信。
“要想把這事兒給化解了啊,也讓人很費心思的呢,要想把握好一個度,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張夢陽心中暗笑,默默地在心中吐槽︰“你那表姐啊,早已經被我睡了不止一回兩回了。她不知道我是張夢陽,還以為我是把她硬上弓了的杯魯呢。
“不過她現在早已經被我給征服了,對小爺我百依百順,又溫柔又體貼,在我面前自甘妾婦,就算想讓她殺我啊,只怕她還舍不得呢。
“反過來讓我殺她,我…我也舍不得!”
張夢陽道︰“讓我不殺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一件事我先得麻煩大姑姑替我辦一辦,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咱們待會兒再說也不遲。”
蒲速婉掀了掀眉毛,問他︰“什麼事兒,不妨說來听听。”
張夢陽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問話。
他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蒲速婉,不由分說地就把她朝臥榻之旁拖拽。
蒲速婉先是嚇了一跳,隨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嬌聲叱道︰“神經病,你…你干什麼你!”
“嘿嘿,你說我干什麼!老公我這麼久沒見你了,今天好不容易見了你還不容我爽一回麼?”
“你胡說些什麼。我身子都已經這樣了,哪還能…哪還能…”
“你放心,咱們用狗爬式的路數解決應該沒什麼問題,況且老公我前門不走走後門,絕對傷不著你的胎氣的。作為從二十一世紀里穿越過來的飽學青年,這點兒常識小爺我還是懂得的!”
“你給我滾開…你跟杯魯那廝一樣的不要臉…不行,堅決不行…你…你休想,你個混蛋…”
面對張夢陽的強行拖拽,雖然蒲速婉極不情願,可是她又不敢過分地用力掙扎,生怕扭閃了腰于胎氣有損,所以在矛盾猶豫之中,被張夢陽沒費多少力氣就給放倒在了床榻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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