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暗想︰“莎姐姐智謀手腕如此了得,倘若借著她的基因給我生個兒子,將來興許會是一個叱 風雲的英雄人物呢。
“最好是比習剌淑和習魯古兩兄弟都強許多,那就證明我張夢陽的基因,比她的前夫習古出的要優良許多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嘛!”
隨即他又想到了在駐蹕山智通寺里的時候,莎寧哥逼迫自己在大金國的皇位和蕭太後、小郡主娘兒兩個之間作出選擇,自己被逼無奈之下選擇了後者,從而氣得她說了與自己一刀兩斷的話,然後便決絕而去。
一想到自己或許已經失去了莎寧哥這塊質地優良的基因土壤,張夢陽的深心里便倍感失落。
莎寧哥臨去之時罵自己的那話,至今都還時不時地響起在自己的耳邊,有時候還會異常地清晰。
“要麼從今往後跟那兩個臭女人浪蕩江湖,做一個無家可歸的喪家犬,與大金國的皇位自此無緣!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既是這麼說,那你還是割舍不下那兩個賤人了。在你的心里,她們真的是比錦繡的萬里江山還重要,是不是?”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污也。算是我莎寧哥看走了眼,白疼你一場。想不到你這家伙連個扶不起的阿斗都不如。”
莎寧哥臨去之時的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刺一樣,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讓他感覺到了疼痛,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
“我張夢陽本就是個沒本事、沒特點,一無是處的家伙,莎姐姐罵我連扶不起的阿斗都不如,原也是不錯的。
“像我這麼個平平無奇的蠢人,哪里配得上她那樣的巾幗英雄了?能得她垂青下顧,與她深入交流過許麼多次,已經是我這蠢才莫大的艷福與造化了。
“而今我還在奢望著她能給我生兒子,真的是得隴望蜀,痴心妄想了。”
他突然想到,那盜竊藏寶圖之人既是莎姐姐的部下,那我何不想辦法將他救下了,也算是給莎姐姐稍效綿薄之勞,也算是報莎姐姐的恩情于萬一。
想到此,他問大石道︰“那麼,那個盜圖之人,哥哥打算如何懲治于他?”
大石嘆了口氣道︰“這事說起來,真的是哥哥我的恥辱。那家伙原本是被關在死囚牢里的,可是昨天夜里,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掉了包,那盜圖之人不見了,我的兒子耶律夷吾卻赫然被五花大綁地丟在牢房里。”
張夢陽吃了一驚,蕭太後和小郡主也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覷,都猜不透在這漠北之地,何人這麼大的膽子又這麼厲害的手段,敢在大石眼皮子底下干這等勾當。
把他的兒子掉包丟在死囚牢里,這是根本就不把他大石放在眼里,這是對他大石權威的嚴重挑釁與示威。
張夢陽道︰“哥哥,這盜圖之人肯定在咱們軍中還有同黨,海東青提控司對咱們的滲透很可能非止一朝,更非止一人。
“咱們應立即對人馬進行整頓清洗,把海東青提控司的細作間諜一個個地全都摳出來,處以極刑,以免給將來的事業帶來重大損失。”
大石道︰“實不相瞞,昨天夜里這事兒剛出的時候,我和手下大將蕭斡里剌、耶律松山等人,都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你。就連哥哥我也是對你頗多猜忌。
“他們都說將士們昨天在鎮州城外圍捕那盜圖之人的時候,是你出手救下了他的。說不定你突然出現在這漠北的大草原上,就是為了這藏寶圖而來。你很有可能跟那廝是一伙兒的。
“所以,哥哥我才于夜半時分將你喚到我的大帳里,夾七夾八地跟你說了許多南朝的事。並有意地拿一些話來試探于你。
“可是試來試去,我等見你始終胸懷坦蕩,絲毫不似作偽之態,這才終于打消了對你的疑慮。只讓人把看守死囚牢的一眾軍士們捆綁起來,嚴刑拷打。我就不信查不出一點兒頭緒出來。”
張夢陽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說在昨晚的宴席之上,你並不曾提起有什麼要緊事要跟我商議。等回到下處都半天了,我都打算洗洗睡了,哥哥你又派人來喚我過去。原來都是為了這件事!”
“不錯!”大石道︰“並非是哥哥我有意猜忌于你,實在是昨晚的事情出的太過突然,也太過蹊蹺,哥哥我也是不得不爾,方才出此下策!萬請賢弟你莫要心懷怨望才是。”
張夢陽道︰“哥哥這是說得哪里話來?換成任何人當此情形,也都難免要疑心動慮的。如此蹊蹺的掉包計,直接關乎著哥哥你的事業的安危成敗,配合哥哥你查清楚此事,也是小弟我份所當為。哥哥只管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
“…這個…我想知道,哥哥你昨夜在試探我的時候,說的那些汴京城陷落,趙宋宗室都被金人俘虜,分批押解北上的事,都是確有其事呢,還是哥哥你隨便說說的?”
大石道︰“當然是確有其事,是哥哥我安插在中原的細作,通過一站一站的快報傳遞過來的確切消息。大宋,是真的被亡國了啊,落得個跟大遼同樣悲慘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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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他們起兵一十五萬,與金人南北夾擊我大遼之時,哪里會想到會落得今天這等地步?
“雖說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純屬咎由自取,可咱們卻也從此失了南方的一大奧援,獨自面對金人,勝算實在是不多。”
張夢陽道︰“哥哥,小弟倒以為,眼下最緊迫的威脅,並不是遠在萬里之遙的金人,而是是把海東青提控司滲透在我軍里的細作間諜都給清除出去。
“否則,我軍的大小機密全都被海東青提控司和莎寧哥那娘們兒掌握了,金人對咱們那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咱們別說是復國了,就是在這漠北之地立足,恐怕都難以立得安穩了呢!”
大石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事機不密,的確是咱大遼以往的致敗的極大根由,這個教訓,那是無論如何也要汲取的。我已經命蕭斡里剌他們暗中布置排查了,這次務要把海東青的細作全部清除方才罷休。”
張夢陽道︰“哥哥有所不知,小弟我一直都對金人的殘暴不仁恨之入骨,我一听到金人,尤其是听到海東青提控司的人,就立馬恨得牙根癢癢,我真打算親手親把海東青提控司的人捉住了,大卸八塊,好好地消一消我這心頭之恨。
“若是排查出了海東青的細作,哥哥一定要把他們交給我,讓小弟我親手一刀一刀地把他們臠割了,方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大石哈哈笑道道︰“我就知道兄弟你是我大遼的忠臣,更是我大石的忠臣。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是個合格的南院大王的。你放心好啦,只要摳出了那些細作,哥哥我一定把他們交由你處置。”
張夢陽沖他一抱拳︰“謝萬歲!”
到了操演完畢,張夢陽把兩個老婆先行打發了回去,自己陪著耶律大石以及他手下的大將蕭斡里剌、耶律松山等人豪飲暢談了一番。
待到酒足肉飽之後,已經時近二更天,眾人都醉意燻然地各自歸寢。
蕭太後和小郡主早已等候他多時了,見他醉醺醺地撞進屋來,連忙伸手將他扶住,一左一右地攙著他躺倒在炕上,小郡主給他脫靴脫襪,解帶寬衣。
蕭太後則拿了熱手巾給他擦臉擦手,接著又給他擦拭胸膛和肚皮。一邊服侍他還一邊數落他,數落他喝酒不自量力,不知道自我節制,結果把自己給喝成了這副熊樣,在這龍潭虎穴之中,萬一說錯了話,那可是要引來殺身之禍的。
小郡主也沒好氣地道︰“下次再敢喝成這樣,直接扔馬圈里去,不要他了。”
張夢陽躺在那里哈哈笑道︰“你…你們這回知道是龍潭虎穴了,知道這地方危險了,半個月前你們不…不還說他是忠臣,是百折不撓的將才了嗎?
“還說只要咱契丹人中能多幾個大石這樣的人物,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樣地步了,對不對。這話…這話你倆是誰說的,我…我沒記錯吧?”
他撐著身子掙扎著坐起,嘻嘻笑著看著蕭太後道︰“姨娘,如果我記錯的話,這話應…應該是…你說的吧?”
蕭太後把俏臉一肅,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稍一用力,輕輕松松地擰了個旋兒,把個張夢陽疼得嗷嗷直叫。
蕭太後叱道︰“此一時彼一時,情況有變,就得趕緊想辦法應對才是,說那些個沒用的廢話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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