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困惑的司徒穎解釋︰“輿論是把雙刃劍,就算謝天權勢滔天,也不敢公然對抗民意。”
    司徒穎恍然點頭,卻又蹙眉道︰“可家族的資金缺口……”
    “錢的問題我有辦法。”
    李澤輕拍她肩膀。先前在武道大會上贏得的珍稀藥材和秘籍,隨便出手幾件就價值連城。
    雖然覺得這話有些夸張,但司徒穎仍覺心頭一暖︰“不管怎樣,謝謝你願意幫忙。”
    她望向醫院外漸暗的天色,霓虹燈下的人潮依舊熙攘,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
    經過兩個半小時的車程,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司徒醫館主宅。
    與海東市別墅不同,這座燕京園林式宅邸展現出真正的世族底蘊︰
    青瓦白牆的中式宅院依山而建,九曲回廊連接著觀景亭台,活水溪流在太湖石間蜿蜒而過。
    司徒穎此刻全無向導興致,待車輛停駐在紫藤花架下,便提著裙角疾步朝主樓書房跑去。
    書房內,司徒建鄴剛結束一通緊急通訊,見到推門而入的兩人,眉間川字紋略松︰
    “李神醫,客房已經給你們收拾妥當,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陳姐。
    等處理完這攤子事,咱們再好好辦個洗塵宴。”
    說著將手機倒扣在黃花梨書案上,眼下青影透著連軸轉的疲憊。
    “爸,醫館那邊……”司徒穎話未說完便被父親抬手制止。
    司徒建鄴轉向李澤時神色凝重︰“方才收到消息,謝坤帶人在高速口圍堵你們?沒受傷吧?”
    他下意識摩挲著案頭鎮紙,管理隊今日反常的強硬態度讓他嗅到山雨欲來的氣息。
    “倒是沒費什麼功夫。”
    李澤倚著博古架輕叩青瓷花瓶︰“人現在後備箱捆著呢。”
    “什麼?”司徒建鄴手中鎮紙“當”地落在案上。
    待眾人來到車庫,果然看見蜷縮在奔馳後備箱里的謝坤。
    青年臉上掛著彩,原本張揚的定制西裝沾滿油污,見到司徒家主頓時又挺直腰板︰“司徒!現在放了我還能求大伯從輕發落!”
    李澤屈指彈了彈車窗玻璃,金屬震顫聲驚得謝坤瞬間破功︰“李、李爺我錯了!我保證回去就撤訴狀,求您高抬貴手!”
    嘴上求饒的謝家少爺眼底卻燒著陰火,盤算著脫身後定要讓這些人生不如死。
    司徒建鄴皺眉沉吟︰“謝天最護短,要是知道佷子……”
    “正等著他上門要人。”
    李澤截住話頭,指尖青光流轉結成符印拍在謝坤天靈︰“找個清淨地界關著,這道禁制夠他安分三天。”
    當謝坤被安保拖往地窖時,書房里的父女正在核對賬目。
    司徒穎握著報表的手微微發顫︰“流動資金還剩多少?”
    “賬面上還能周轉。”
    司徒建鄴推開雕花木窗,暮色中可見停工的建築群輪廓︰
    “但醫館被勒令停業整頓,五個在建項目遭環保突擊檢查,累計損失已經突破百億……”
    尾音消散在穿堂風里,庭院竹影婆娑間,隱約傳來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
    司徒穎蹙眉托腮︰“謝家憑什麼能突然掌權?”
    “謝辰剛晉升元丹境了。”
    司徒建鄴摘下金絲眼鏡擦拭︰“全球修道大賽組委會已經內定他當種子選手,軍方三個派系都在拉攏他。
    現在謝天拿著雞毛當令箭,顏家怕是要遭殃。”
    她手里的茶杯晃出漣漪︰“三十歲的元丹境?那豈不是……”
    “壽命直接延長到三百歲起步。”
    司徒建鄴喉結滾動兩下︰“听說他丹田能同時運轉三種屬性靈力,連昆侖山的長老都驚動了。”
    門軸轉動的吱呀聲打斷對話。
    李澤倚著門框拋玩車鑰匙︰“叔,後廚炖著佛跳牆吧?”
    司徒建鄴慌忙起身︰“李先生怎麼親自過來了?我這就讓小穎……”
    “自家人別見外。”
    李澤隨手拋過來個繡金錦囊︰“听說您資金鏈吃緊?里頭有些小玩意,應該夠周轉。”
    司徒建鄴接住錦囊的手突然僵住,蛟龍鱗片在掌心泛著幽藍光暈,玄階功法卷軸溢出星辰之力。
    他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真皮沙發扶手。
    “南海拍賣行去年流拍的《九霄雷訣》殘卷?”
    他聲音發顫︰“這些……這些是剿滅黑市繳獲的?”
    李澤已經癱在懶人沙發上啃隻果︰“路上遇到幾個送溫暖的。對了,全球賽要遇到謝辰的話,我可能比他多破了兩重小境界。”
    他指尖突然竄起三色丹火。
    司徒建鄴猛地被茶水嗆住。
    他分明記得三個月前醫療峰會上,這位神醫還卡在天元境後期。
    此刻對方周身流轉的靈力威壓,竟讓他這個地元境修士呼吸困難。
    “您看司徒醫館集團……”
    他喉頭發緊︰“要不把西郊的靈石礦脈轉到您名下?”
    李澤噗嗤笑出聲︰“整點揚州炒飯就行。倒是小穎……”
    他沖門口探頭探腦的姑娘勾手︰“你爸說要給我們買婚房。”
    司徒建鄴秒懂地抓起西裝外套︰“財務總監在樓下等兩小時了。小穎你陪小林嘗嘗新到的武夷岩茶。”
    臨走時他深深看了眼女兒,拇指在股權轉讓協議上按了個印。
    司徒建鄴將女兒拉到書房,手指輕叩紅木桌︰
    “小穎,李神醫如今已突破元丹境,又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你跟在身邊要多體諒,別總耍大小姐脾氣。”
    他太了解這個捧在手心養大的女兒,任性起來能掀翻房頂。
    “爸您也太偏心了!”
    司徒穎揪著新買的名牌連衣裙的裙擺︰“謝家可是把控燕京三十年的世家,謝天隊長手握全城修士調度權。李澤不過是個剛……”
    “糊涂!”
    紫砂壺重重落在茶海上︰“知道全球修道大賽冠軍能直升副隊長嗎?二十歲的元丹境修士,再給他二十年能掀翻半個修煉界!”
    望著女兒發怔的模樣,司徒建鄴語氣轉柔︰
    “想想半年前他剛下山時,連劉家都敢退婚羞辱。如今隨手就能拿出百億靈材,這般人物值得司徒家下注。”
    司徒穎望著窗外飄落的銀杏葉,忽然想起那日青年單槍匹馬殺進劉家的身影。
    當時誰又能料到,那個布衣少年竟真能撼動百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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