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韻好久沒有感受到滿足的感覺了。
    整個人從內到外,被一股能量充斥的滿溢。
    即便自己貪婪且毫無止境的不斷索求,這股能量依舊如初,無窮無盡。
    肉身的傷勢痊愈,充斥在體內的能量不斷的拔高韓韻的上限。
    五倍、六倍、七倍、八倍。。。
    直至抵達十倍後,這股能量才安分了下來。
    韓韻深吸一口氣,盤踞在南牆上空的隱貓陰影居然有松動的跡象。
    大量氣息止不住的朝著韓韻口中倒灌而入,如鯨吸水般,浪濤滾滾。
    開啟五倍增幅的韓韻身體素質達到5000點。
    而此刻面板上的上顯示的身體素質早已突破極限,達到駭人的點。
    就連不怎麼擅長的精神素質,此刻也暴漲至5000點。
    此時在韓韻眼中,什麼九龍貓後裔,什麼戚家軍火炮火槍,什麼日夜游異士,都如同草芥般,不值一提。
    “這就是武聖之境麼?果然超凡脫俗。”
    韓韻輕輕揮手,四周幻境就開始產生裂縫,所以一切的氣息以及能量在此刻擁有武聖之境的韓韻面前,顯得如同螻蟻般。
    抬頭看向駕馭這隱貓力量的夜游異士劉柳,目光淡然。
    劉柳心中驚覺,不由自主的喊出一聲貓叫。
    還沒等反應過來,夜游身砰的一聲,好似煙花般,在半空中爆開。
    夜游身被毀,神游出竅的劉柳睜開眼楮,看著韓韻,恐懼道︰“大人,快跑!”
    戚繼華當然想跑,但是韓韻的氣勢與氣機完全鎖定了他。
    天際那巨大的陰影開始逐漸退散,露出蔚藍的天空。
    隨著韓韻步步登高,走到城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戚繼華。
    隱貓的幻境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牆上戚家軍的士兵們感受著韓韻那不威自怒的武聖氣息,紛紛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韓韻無視這些普通士兵,走到戚繼華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就像是要捏死一只螞蟻般,將其扭斷。
    “不可!你若殺了我家將軍,此事將再無迂回的余地!我願意代替我家將軍求和,石林之事就此作罷!”
    韓韻看向那劉柳,嗤笑一聲,把老娘打的這麼慘,就憑你一句話就想活?
    你好大的面子啊!
    手指微微發力,那戚繼華面如死灰,口中就止不住的流血。
    眼看他就要一命嗚呼,忽然一只手抓住韓韻的手臂,一聲嘆息在身後響起。
    “留他一條命吧!”
    韓韻不敢相信的看著也登上城牆的秦良玉,有些不忿道︰“他可是想殺死我們!我們只不過反擊。。。。。。”
    沒等韓韻說完,秦良玉搖搖頭。
    很多東西,並不是眼前可以說的明白的。
    若是無親無故、身後沒有想要照顧的人,秦良玉何曾不想像韓韻嘴里說的那樣,將這群只會內訌、勾心斗角的混蛋全部砍了頭,還這世道一個清淨。
    可是快意恩仇之後呢?
    自己獨自一人可抵御千軍萬馬、明槍暗箭,但是其他人可以麼?
    韓韻最終還是沒有違抗軍令。
    只不過放開戚繼華的時候,打斷了他一條腿,翩然從城牆上落下。
    灰頭土臉的馬祥麟想要上前與韓韻搭話。
    卻剛走向韓韻一步,耳中就傳來韓韻冷漠的聲音。
    “你敢開口說話,我就讓你做一輩子的啞巴。”
    張嘴的馬祥麟頓時啊啊啊了幾聲,仿佛鴨子叫般,卻是不敢說一句話。
    秦良玉回頭看了一眼韓韻,隨後低頭看向捂著斷腿不斷哀嚎的戚繼華道︰“戚將軍,與我一同去徐陸徐大人府上將今日之事做個了結吧。”
    夜色垂暮。
    韓韻坐在一處山丘,摘下眼鏡,眺望明月。
    沒有了眼鏡,韓韻眼中的明月模糊不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楮不舒服,韓韻用手不斷的擦拭眼楮,淚水便止不住的流淌出來。
    突然身後響起一陣腳步,韓韻慌忙戴上眼鏡,怒氣沖沖道︰“馬祥麟,我不是告誡過你,敢和我說話,我就讓你做一輩子啞巴麼?”
    “怪不得麟兒今晚上吃飯的時候郁郁寡歡,做娘的問他,他也不願意說,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韓韻有些吃驚的回頭看向回話之人,不是秦良玉還會有誰。
    此時秦良玉穿著常服,梳著最為常見的發髻,微白的兩鬢將這位才剛過四十歲的婦人襯托的有些老態了。
    “見過將軍!”
    韓韻連忙抱拳施禮,卻被秦良玉握住雙手,拉著重新坐下。
    “今日城牆之事,讓你傷心心灰意冷了,我很抱歉。”
    韓韻沒想到秦良玉找到自己居然是來道歉的,原本還有些委屈的情緒立刻煙消雲散,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
    “我。。。你。。。”
    緊張之下,韓韻都有些說不清楚話了。
    秦良玉笑看這位在戰場上即便拼殺快要粉身碎骨都沒求饒的女中豪杰,此刻居然結巴起來,不由的覺得好笑。
    “我何曾不想將這種蠢貨一刀兩斷。只不過若是真的這樣做了,我等處境就會越加困難。”
    秦良玉笑意收斂,看著明月。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與鬢角的白發相互交映般。
    歲月敗美人。
    “殺了他,就坐實了我們將監軍殺害的罪名。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沒了朝廷的物資資源,我等後勤不足,到了遼東,別說打仗了,跑步都要喘不過氣來。再說這監軍吳果,隸屬于東林黨。若是我不能給個滿意的答復,我身後川中子民可就要被這群東林黨禍害了。”
    韓韻微微一驚,這事怎麼還與東林黨扯上關系了?
    “再與你說一件機密之事,這吳果是東林黨的人,而戚繼華卻是閹黨魏忠賢的棋子。你說這吳果的死,會不會就是閹黨故意下的手,然後讓我與東林黨結了隙,然後靠向閹黨?”
    韓韻一時之間感覺到有些頭腦紊亂起來。
    她感覺自己還是適合殺人放火,不適合玩陰謀權術。
    腦海里不由的浮現起李昊的畫面。
    這家伙才是真的老陰逼。
    “我身上系著萬千川民的性命與生計。我不能逞一時之快,將朝廷冊封的將軍砍下頭顱。也不能把白桿軍帶成反賊名號。我身上有太多的牽掛,身不由己啊!”
    秦良玉說罷,揚天長嘆一聲。
    韓韻望著她被月光照的發白的側臉,心中那一絲的芥蒂也蕩然而逝。
    “對了,若是這次平虜後,你若是願意與我一同返鄉,可願作我兒媳婦?”
    秦良玉感嘆後,忽然話音一轉,有些俏皮的對著韓韻眨眨眼。
    韓韻驚訝的張大嘴巴,整個人都石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