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詔,”項越沒有寒暄,直接下令,
“你馬上挑兩個機靈、嘴巴嚴實的兄弟,開車去吳市。”
“去吳市?”童詔有些意外,
“越哥,什麼任務?”
“去查一個人,江城市長王堰的弟弟,凌雲集團的老板,王軍。”項越條理清晰,
“他每個月都會去吳市一趟,這幾天又去了。”
“我要知道他每次去吳市見了誰,干了什麼,住在哪里,所有的細節!”
“特別是和當地什麼人有特殊往來,在吳市有什麼產業?”
“記住,要絕對小心,吳市是王堰的老巢,眼線肯定不少。”
“寧可打听不出來,也不能暴露!有任何發現,只準單線向我匯報!”
“明白,越哥!放心,我知道輕重!”童詔知道重要,立刻領命,
要知道,越哥到了江城一直發展的不順利,既然現在越哥要找王家兄弟的把柄,
“我馬上回揚市,帶兄弟們出發!”
掛了電話,項越靠在車後座上,目光投向窗外,手指輕輕敲裝著劉、王三人資料的牛皮紙袋。
吳市,王堰...王軍。
一條若隱若現的線,慢慢浮現。
項越嘴角勾起弧度。
老王家的秘密,看來藏得還挺深。
不過,既然讓我嗅到了味,
那咱們就慢慢玩。
......
六小時後,香江國際機場,離港大廳。
人潮如蟻,匆忙、喧囂。
隊伍里,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閑裝,背上背著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身邊立著一只最常見的行李箱。
安靜的排著隊,平靜的看著前方閃爍的航班信息屏,像個第一次獨自遠行的大學生。
沒人知道,這副文弱的軀殼里,藏著的是一個每天只睡三小時,用法律、金融、格斗術將自己每一寸時間都填滿的瘋子。
也沒人知道,黑框眼鏡背後平靜的眼楮,曾目睹過怎樣的血與火。
童詔。
項越麾下,執掌刑罰的“尚書”。
飛機爬升,轟鳴聲中,香江璀璨的建築在腳下逐漸縮小。
整個航程,童詔沒有看書,也沒有听歌,只是側著頭,看著窗外的雲海。
好像在看風景,又好像什麼都沒看。
腦子里,童詔在瘋狂復盤劉成濟幫他調查的、關于江城所有勢力的資料。
如果不是在江城遇到極大的阻力,越哥不會把他調回去的。
這次,事不小!
在香江的時候,舅舅不止勸過他,別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可是舅舅不知道,在那場演唱會上,在虎子和越哥引開敵人後,當越哥和虎子失聯時,他這個所謂的“智囊”,只能躲在外面報警的無力感。
鞏沙帶著兄弟們赴死更是一把鈍刀,日日夜夜凌遲著他的靈魂。
他發過誓,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再發生。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已經降落在揚市機場...”
廣播聲將童詔從思緒中拉回。
他隨著人流走出到達大廳,沒有聯系任何人,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光啟大廈。”
車窗外,揚市的街景飛速後退。
這座城市,因為光啟和洪星的存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繁華。
出租車最終停在一棟極具未來感的玻璃幕牆大廈前;“光啟集團”。
這里,是越哥和兄弟們用命打下來的江山,是洪星具象化的王座。
童詔付錢下車,拉著行李箱,走向光啟大廈的旋轉門。
他剛要邁腳進去,一只粗壯的手臂橫了過來,
“哎!干什麼的!”
一個身材高壯的保安,嘴里叼著煙,制服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里面的保暖內衣。
他用一種審視貨物的眼神,上下掃了童詔一遍,目光在童詔手上普通的行李箱上停留了兩秒,嘴角撇出一抹不屑。
哼,又是一個來光啟做夢的。
他現在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保安,他是一個見識過奢侈品的保安,來光啟談生意的大人物,哪個不是拎著奢侈品包?
這種貨色,他都懶得浪費口舌。
“送快遞的走後門,訪客要去前台登記預約!他用下巴點了點旁邊,
“看你大包小包的,來城里走親戚啊?”
童詔愣了一下,伸手扶了下眼鏡,很好的掩飾住眼里的寒光。
他沒想到在自己地盤門口會被攔下。
“我來找人。”
“找人?找誰?”保安更加不耐煩,橡膠警棍輕輕敲了敲手心,一身痞氣,
“知道這兒是哪嗎?光啟集團!洪星的地盤!里面的人是你能認識的?趕緊滾蛋,別在這里礙眼!
說著,他手上加了力,一把推在童詔的肩膀上。
童詔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後踉蹌一步,行李箱也倒在地上。
他站穩了,眉頭第一次皺起。
只是還維持了平靜︰“洪星什麼時候定的規矩,衣著普通,就不能進這扇門了?員工手冊是這麼寫的嗎?”
“喲呵?”保安樂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嘴里的煙頭一抖一抖,
“員工手冊?在這里,老子就是手冊!我說你不能進,你就不能進!”
他湊近一步,滿嘴的煙臭味噴在童詔臉上︰
“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過來偷東西的?我數三聲,再不滾,我可叫人了啊!”
他捏著對講機的手,已經放在嘴邊。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從大廳里傳了出來。
“詔...詔哥?”
一個穿著光啟實習生制服的年輕男孩,剛從電梯里出來,手里還抱著一摞文件。
他看到了門口的沖突,本想繞開,卻在看清被推搡的人臉時,腳步再也挪不開。
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楮,確認他沒看錯,懷里的文件散了一地也顧不上!
“詔哥!真是您啊!”
男孩沖到門口,激動得臉都紅了。
他是秀明學院新派來的實習生,在學校遠遠見過揚市的傳奇人物。
洪星四龍之一,二當家刑部尚書,童詔!
男生站在童詔面前,又激動道,
“您回來怎麼也沒說一聲?虎哥要是知道,肯定早就帶我們去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