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祁笙看清楚,他的雙腳再次踏實地板,失重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定了定神,環顧四周,發現他們已經置身于一座圓形的祭壇之中。
這座祭壇的穹頂由星隕鐵和靈晶碎片拼貼而成,映射出蒼瀾域的靈脈網絡。然而,讓祁笙震驚的是,那些原本應該翠綠的靈脈,此刻卻被一層紫色的毒霧所侵蝕,就像是染病的血管一般,顯得異常詭異。
在祭壇中央的石台上,林悅宛如沉睡一般靜靜地躺著,她的胸口處,那支原本潔白如玉的笛子此刻已完全變成了黑色,仿佛被一股邪惡的力量侵蝕。而從笛孔中滲出的,不再是悠揚的音波,而是一顆顆猩紅的血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
與此同時,林悅的眉心處,一道與祁笙掌心相同的龍紋若隱若現。只是這道龍紋的顏色並非金色,而是泛著詭異的紫色,與石台下方的血魔靈晶遙相呼應,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鳴。
“別亂動!”就在祁笙心急如焚,想要沖上前去查看林悅狀況的時候,阿秋莎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她的靈脈正在與血魔晶核同步,如果你現在強行將它們分開,不僅會讓她的靈脈受損,甚至還會導致血魔靈晶和她一起爆體而亡!”
祁笙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停下腳步,目光緊盯著石台上的林悅,滿臉憂慮。
阿秋莎指著石台邊緣的十二根石柱,對祁笙說道︰“看到這些石柱了嗎?這是‘十二生祭陣’,是一種極其邪惡的陣法。布陣者用林悅的鮮血來滋養溶血魔靈晶,而要想救她,就必須先破掉這個陣法!”
祁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閉上眼楮,默默運轉剛剛修復好的靈脈,感受著體內冰火靈流的流動。片刻後,他睜開眼楮,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伸出雙手,將靈晶核心緩緩按在第一根石柱上。剎那間,銅盆中的血霧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劇烈地沸騰起來,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靈晶核心並沒有像祁笙預想的那樣被血霧侵蝕,反而開始瘋狂地吸收起血霧來。隨著血霧源源不斷地被吸入靈晶核心,原本猩紅的血霧竟然逐漸變得清澈透明,最終化為了純淨的靈氣。
而石柱上的噬星紋,在失去了血霧的滋養後,也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開始迅速崩解。
“原來靈晶能反向淨化血魔能量……”祁笙喃喃自語道,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立刻按照之前的方法,將其余十一根石柱也如法炮制。
隨著每一根石柱的碎裂,林悅眉心的紫紋都在逐漸消退,玉笛的顏色也慢慢地從血紅變回了原本的白玉色澤。
然而,就在最後一根石柱碎裂的瞬間,異變突生。
只听得一陣沉悶的響聲,祭壇的地面突然裂開,露出下方一個巨大的裂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
祁笙定楮一看,只見裂口下方是一個翻涌著的血池,池中血水不斷翻滾,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其中攪動一般。
而在血池的中央,懸浮著一顆跳動的心髒,它的表面纏繞著一層冰藍色的鎖鏈,鎖鏈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與血魔能量相互抗衡。
祁笙的瞳孔驟然收縮,他一眼就認出,那分明是林悅的靈脈核心!
可是,如今這顆靈脈核心卻被血魔能量包裹著,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芯核”。
“想要救她?”突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血池中傳來。
祁笙猛地抬頭,只見血魔宗的大長老喬痕的身影緩緩從血池中升起。他的臉上掛著一絲猙獰的笑容,手中還纏繞著一團血紅色的靈脂。
“三百年了,終于有人能把靈晶淨化到這種程度……”喬痕的聲音在祭壇上回蕩著,“感謝你,為我準備好了最完美的爐鼎。”
祁笙突然意識到,他們一直以為的破陣過程,竟然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喬痕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他抬起手,隨意一揮,血池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掀起了滔天巨浪。
剎那間,無數由血魔靈脂凝結而成的觸手從地下破土而出,如同一群凶猛的毒蛇,張牙舞爪地撲向祁笙和他的族人。每一根觸手上,都纏繞著弱羽部落的靈藤殘片,那是被血魔污染的自然契約,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阿秋莎,快帶族人退到雙生門!”祁笙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如閃電般揮出,試圖斬斷那些惡心的觸手。然而,讓他驚愕的是,劍光雖然能夠輕易地將觸手斬斷,但對喬痕的星隕鐵手卻毫無作用。
祁笙的混沌靈力剛剛涌上指尖,就如同被黑洞吞噬一般,瞬間被喬痕鐵手上的噬星紋吸收得一干二淨,並轉化為強大的血魔能量。
“很驚訝嗎?”喬痕一步步地逼近祁笙,他的鐵手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仿佛在嘲笑著祁笙的無知,“這鐵手可是用你們星舟龍骨的碎渣打造而成的,專門克制你這樣的混沌靈體。現在,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小情人成為我的靈晶之母吧——她的鮮血,將會讓血魔靈晶綻放出最妖艷的花朵!”林悅的身體突然懸浮而起,玉笛自動飛入喬痕手中。祁笙眼睜睜看著他將笛子插入血池,冰藍色的靈脈之力被強行抽出,注入中央的芯核。林悅的皮膚開始浮現紫紋,如同被污染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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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祁笙怒吼,不顧一切地沖向石台。劇痛從腳底傳來,他這才發現地面不知何時布滿了噬星紋,正瘋狂抽取他的靈力。喬痕的笑聲混著血池的沸騰聲,在祭壇中回蕩。
千鈞一發之際,阿秋莎的骨哨突然響起尖銳的顫音。霧林夜梟們沖破穹頂,喙部的靈藤箭精準射向血池中的芯核。與此同時,祁笙感覺手腕上的銀紗殘片發燙——那是楚九歌的百鬼鈴碎片,此刻竟凝結成一道臨時結界,替他擋住了噬星紋的侵蝕。
“趁現在!”阿秋莎大喊,“用你的靈脈與她共鳴!老祭師說過,雙生契約能打破血魔共生!”
祁笙猛然醒悟。他盤膝坐下,強行切斷與外界靈脈的聯系,專注感受林悅的存在。記憶中的笛音再次響起,這次他沒有用靈識去觸踫,而是用混沌靈力模仿笛聲的頻率,在識海中勾勒出當年雨夜的場景。
奇跡般地,林悅的睫毛顫動得更劇烈了。她的靈脈核心在血池中輕輕震動,竟開始回應祁笙的靈波。喬痕察覺不對,試圖加大抽取力度,卻發現芯核與祁笙的靈脈形成了共振回路,血魔能量反而被倒吸進祁笙體內。
“你以為混沌靈力能淨化一切?”喬痕猙獰地笑,“那你就嘗嘗被自己力量反噬的滋味!”他拍向芯核,血池突然爆發出強光,祁笙感覺有千萬根銀針扎入靈脈,混沌靈力如脫韁野馬,在體內橫沖直撞。
就在即將失控的瞬間,祁笙听見了阿秋莎的吟唱。弱羽部落的戰士們在雙生門前擺出古老陣型,每人手中都捧著一枚靈晶碎片,與祁笙的靈晶核心形成共鳴網絡。蠻荒的戰歌響起,靈脈墳場的地火靈流竟順著共鳴鏈傳來,如同岩漿般包裹住他暴走的靈力。
“以靈脈為爐,以星火為炭...”祁笙咬碎舌尖,將血沫噴在靈晶核心上,“給我...煉化這團魔火!”
冰火靈流與地火靈流在體內轟然相撞,形成前所未見的三色靈流。
祁笙感覺自己的靈脈正在重組,不再是單純的冰火平衡,而是融入了蠻荒靈脈的野性與星舟靈晶的秩序。當三色靈流最終凝結成太極圖時,他睜開眼,瞳孔中流轉著金、紅、綠三色光芒。
喬痕的笑容凝固了。他看見祁笙站起身,隨手一揮便擊碎了星隕鐵手,混沌靈力所過之處,血池凍結成冰晶,芯核上的血魔鎖鏈寸寸崩裂。
“你輸了。”祁笙握住林悅的手,將三色靈流注入她體內,“靈脈可以枯竭,但星火永不熄滅。”
林悅的睫毛終于睜開,眼中倒映著祁笙的身影,以及他身後——弱羽部落的戰士們正用靈藤編織新的結界,祭壇穹頂的星隕鐵碎片重新排列,投射出星河舟重新起航的幻影。
喬痕想要逃跑,卻發現雙腳已被凍結在冰晶中。祁笙抬手召來靈晶核心,十二道光芒同時刺入血魔靈晶,引發劇烈的靈脈震蕩。整座地穴開始崩塌,星隕鐵廢墟上方,阿秋莎看見霧林的靈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生機,熒光苔蘚重新綻放,夜梟們的啼叫中充滿了活力。
“走!”祁笙抱起林悅,沖向雙生門。在踏入旋渦的最後一刻,他回頭望向崩塌的祭壇,看見喬痕的身影被靈晶碎片刺穿,化作血霧消散在三色靈流中。
當他們回到地面時,晨光已穿透霧林。阿秋莎望著祁笙懷中甦醒的林悅,忽然指向東方——那里的天空已褪去紫黑,露出純淨的蔚藍,而在極遠處的雲層中,隱約可見一艘破損的星艦輪廓,正緩緩墜入另一片大陸的山脈。
“那是...?”林悅輕聲問,聲音仍帶著沙啞。
祁笙握緊她的手,感受著她逐漸恢復的靈脈跳動︰“是我們的同伴,在另一片天空下等著我們。”他抬頭望向啟明星,此刻它已化作一顆普通的星辰,但在祁笙眼中,每一顆星都可能是散落的靈晶,等待著被重新點亮。
阿秋莎摸出半塊鱗片,裂痕中長出的靈藤已纏繞成環︰“弱羽部落的戰羽已準備就緒。接下來去哪?”
祁笙望著東方,三色靈流在指尖凝結成劍︰“去九音聖宮。然後...順著星軌,找回所有失落的星火。”
林悅將玉笛抵在唇邊,吹出一聲清越的笛音。遠處的霧林深處,傳來陌生卻親切的獸鳴回應——那是某個時空亂流彼端的呼喚,等待著被靈脈共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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