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膠鬲在文書房也听到了宮人們的慘叫聲。
執殿官匆匆跑來稟報道︰“老爺,前日陛下命百姓交蛇,今日將七十二名宮人剝光推入坑中喂蛇。卑職探得實情,特來報知。”
膠鬲聞言,怒火中燒,直奔內庭。他穿過龍德殿,來到摘星樓下,只見宮人們赤身縛背,汗流滿面,哀聲震天,慘不忍睹。
膠鬲厲聲高喊︰“此事豈可行!老臣膠鬲有本啟奏!”
帝辛正要看毒蛇咬食宮人取樂,見膠鬲突然闖來,只得宣他上樓。
瀛洲島上,守護神殿內,雲霆一臉無語,道︰“這老頭兒要倒霉了……不讓帝辛霍霍幾個大臣,咱還真不好把他從人皇位子上拽下來。”
精衛見狀,嘆氣道︰“聖使,這麼下去,這大商,哪怕是您老奪舍過去,能穩住嘛?”
雲霆搓搓手,道︰“放心吧,咱穩的不是一般的穩,混元金仙巔峰的人皇,聖人基本上都是咱這邊兒的,怕啥啊……”
袁洪嘆氣︰“師尊,要不,先別看了吧,我怕我忍不住去救人……”
雲霆一陣無語,一指點出,封了袁洪六識,嘀咕道︰“一個猴兒都知道這是個忠臣,他帝辛硬生生要將其逼死,也是沒誰了。”
精衛點點頭,道︰“聖使,要不,您還是出手一下吧,如今帝辛這人皇氣也沒那麼濃了……直接奪舍吧,我看這麼下去,您再去也難力挽狂瀾了。”
雲霆搖搖頭,道︰“現在直接去,還是不太合適,畢竟,帝辛身上人道氣運還算濃郁,暫且等待一二。”
再看回朝歌這邊,摘星樓內。
膠鬲跪在帝辛面前,泣聲奏道︰“臣不為別事,只因見陛下濫用酷刑,荼毒百姓,君臣離心,上下不通,天下已成亂象。今陛下又用此非刑,宮人何罪之有?昨日臣見百姓交蛇,人人怨聲載道,如今旱澇頻發,百姓為買蛇奔波百里,民不聊生。
臣聞︰‘民貧則為盜,盜聚則生亂。’況且海外烽煙四起,諸侯離叛,東南二處戰火不斷,百姓思亂,刀兵四起。陛下不修仁政,日行暴虐,自盤古開天至今,從未見過如此酷刑!此刑何名?出自哪代君王?”
帝辛冷冷答道︰“宮人作弊,無法可除,故設此刑,名為‘蠆盆’。”
膠鬲繼續勸諫︰“人之四肢,皆為皮肉,雖有貴賤之分,卻同為一體。今將宮人推入坑中,任毒蛇吞噬,苦痛傷心,陛下觀之,于心何忍?聖意何樂?
況且宮人皆是女子,日夜侍奉陛下左右,不過役使,有何大弊,竟遭此慘刑!望陛下憐赦宮人,彰顯皇上浩蕩之恩,體上天好生之德。”
帝辛听完,淡淡說道︰“卿之所諫,似乎有理。但宮中隱患,若不嚴懲,恐難杜絕。況且這些婦人陰謀險毒,若不如此,她們豈能知警?”
膠鬲見帝辛執迷不悟,厲聲喝道︰“君為臣之首,臣為君之臂膀。古語有雲︰‘明君為民父母。’今陛下忍心喪德,不听忠言,妄行暴虐,毫無悔改之心!
天下諸侯心懷怨恨,東伯侯無辜被殺,南伯侯屈死朝歌,諫官盡遭炮烙之刑,如今無辜宮娥又要被推入蠆盆!
陛下只顧深宮歡娛,信讒听佞,荒淫酗酒,猶如重疾在身,不知何時爆發!正所謂大癰潰爛,性命難保!
陛下不思反省,只知縱欲敗度,可曾想過國家何以安如磐石?可惜先王克勤克儉,敬天畏民,方保社稷太平,四方臣服。
陛下當改惡從善,親賢遠色,退佞進忠,方能保宗社穩固,國泰民安,百姓幸甚!臣等日夜憂心,不忍見陛下淪于昏暗,黎民離心離德,禍生不測,社稷宗廟恐非陛下所有!
臣不忍多言,望陛下以祖宗天下為重,莫听女子讒言,費盡忠諫之語,萬民幸甚!”
帝辛听完,勃然大怒道︰“好個匹夫!竟敢如此無禮,侮謗聖君,罪不可赦!”
他厲聲下令︰“來人!將這匹夫剝光,送入蠆盆,以正國法!”
眾人正要上前捉拿,膠鬲大喝一聲︰“昏君無道,殺戮諫臣,此乃國家大患!我不忍見成湯數百年之天下,一朝付于他人!雖死,我亦不瞑目!何況我官居諫議,豈能入蠆盆!”
他手指帝辛,怒罵道︰“昏君!你如此橫暴,終將應驗西伯之言!”說罷,膠鬲縱身一躍,從摘星樓上撞下,當場腦漿迸裂,壯烈犧牲。
瀛洲島上,守護神殿中,雲霆嘆氣道︰“可憐啊……本來是為了完成神仙殺劫,卻害了不少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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