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祁九和夏熠陽同時驚喜出聲。
在毫無線索的現在，這是個莫大的好消息。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是喜悅。
夏熠陽好不容易松了口氣，想要繼續詢問，葉含星卻再次開口。
“但虞言和溫辭秋，也都在那附近。”
夏熠陽無比震驚︰“什麼？他們倆怎麼在一塊？難道？”
本以為可能是虞言同時綁架了兩個人，但觀察到葉含星面上難掩的憤怒，她轉眼想到了另一個詭異的可能。
她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難不成……虞言和溫辭秋一伙的？”
余光里，捌參點頭。
夏熠陽原本微微張開的嘴緩緩合上，胳膊從膝蓋上垂下，手指不經意間觸踫到冰涼的雪地，激起一絲細微的寒意，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不容易接受了溫辭秋是擄走牧言的罪魁禍首，這是她覺得最糟糕的結果了。
結果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他居然還勾結了虞言。
那……那他當時為什麼要救自己？為什麼不讓虞言直接將自己擄走？
是為了做好身份欺騙她？
但他們的目標就是她啊，那時候在場的就他們三個人，根本沒有偽裝的必要，何必再多此一舉？
腦子一團亂麻，憤怒與疑問交織在心頭，她好想立刻沖到溫辭秋面前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指尖冰涼的觸覺提醒著她，她還沒有見到衍衍……現在最迫切的還是李穆衍。
“那，那衍衍她受傷了嗎？看起來還好嗎？”她正臉看向捌參，緊張地舔了舔下唇。
“抱歉，我只知道她在那處，但我沒能見到她本人。”
捌參歉意地向她點點頭，透露出幾分無能為力。
又是令人沮喪的回答，夏熠陽將臉埋回了膝蓋中。
一想到第三小隊已經犧牲了三個管理員，捌參也是死里逃生才將這消息帶回這里的，她就忍不住鼻酸。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即將決堤。
“沒事，有消息就好，知道她很近了就好。謝謝你，捌參。謝謝……你們。”
這聲鄭重的道謝，讓捌參一怔。他听到了，但他的隊友再也听不到了。
他呼出一口長氣，冷漠的面龐多出了幾分動容︰“夏女俠，不必道謝，這是我們的責任。”
祁九撿起夏熠陽垂在身旁冰涼的手，放在懷里暖著，安慰道︰“只要找到幕後黑手，他們的犧牲就有意義。”
夏熠陽抿著唇點頭，撐起精神問道︰“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現在紅名魂念越來越多，而且按你們所說，他們擁有智慧，等級很高。那現在的七返泉，除了在中心的伍柳，我們其他人，都很難抵達吧？”
“而且，貿然找去也會驚動溫辭秋。若狡兔三窟，萬一他帶著衍衍再次逃離，我們又該怎麼去找？”
這兩個問題的拋出，讓在場的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她也垂了眸，視線凝結在失了光彩的寶石手鏈上。
“但是，如果不趕快行動，我又擔心衍衍在那里受苦……”夏熠陽抱著膝蓋，這句話也只敢悄悄低語。
這是事實，但也是句令人為難的話。
祁九撩起眼皮，吐出一口氣，顯得極為認真才開口︰“行動小隊還剩十余人，直接打進七返泉定然是不現實的。”
“我們現在需要等候，等待其他管理員的集合。”
“之前師父的事，也是因為救援不及，才導致的悲劇。這次，不能再重蹈覆轍，不能砸了管理局的招牌。”
他沉沉吸了口氣，劃開界面，向其他兩個有系統的人道︰“我剛和一凌交流過，他在客棧召集大部隊。大部隊會從西南面往七返泉進攻，大概率會吸引大半的魂念。”
“四五六隊，會繞路從東面吸引。而我們，從南邊探查，此時這邊魂念減少，防御力薄弱，正是我們出手之時。”
“此外，除了擊殺紅名魂念以外，我們還需要密切注意溫辭秋的動向。雖然一凌在各個方位也有專門安排人蹲守，但對溫辭秋最熟悉的人還是我們。”
頓了頓，祁九目光落在兩人臉上問道︰“這個安排，你們可有異議？”
“可我們當時圍著七返泉探了一圈。外圍看上去並不存在任何適合藏身的地方，只可能在山體中。但，我們並未發現有任何入口。”
捌參插進話來，此話像是潑了盆涼水。
祁九抿著唇，鎮定地點點頭，又道︰“此事伍柳已告知了我們，他到目前也未搜尋到任何進入山體的辦法，但他還在搜尋，一有線索便會告知我們。”
“人既然在，就一定有入口。”
捌參听到此話便點點頭，認可了祁九的說法，又靠著山壁，和疼痛對抗著閉目養神去了。
“你呢？葉含星。”
葉含星回望了祁九一眼，又垂眸，手套擦著輕劍的刀刃，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瞬間這處又安靜下來，只听到外界風在山谷中吹動的呼嘯聲。
環視一圈，夏熠陽咬著唇再次開口︰“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先弄清楚溫辭秋帶走衍衍的目的。”
“萬澈、我、衍衍……我在想，他是不是……”
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她想起在客棧里和一凌的那番對話，以及之前與溫辭秋那些看似交心的聊天，腦海中的猜測越來越具體。
但，接下來的話她有些說不出口。
畢竟，這太離經叛道了。
“你說。”葉含星看著欲言又止的夏熠陽，停下擦劍的動作，揚起半張臉，讓她說下去。
“不管他是不是你們說的弘毅本人，我們先當做是兩個人，他們都選擇的是橙階作為目標吧？”
夏熠陽側了眼，看了眼祁九，又繼續說道︰“而且萬澈……雖然犧牲，但在剛才那洞穴里，我們也找到了他被囚禁的證據。”
“說明他們也並不像是那些低等級的魂念那樣，想即刻殺了我們做補劑用對吧？不然，犯不著把人關起來。”
“在小院那回也是，虞言當時是想要活捉我，被……被溫辭秋攔了下來。”
說到這兒 ，她覺得嗓子里有些發苦。
這個名字，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提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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