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衍！你，你在門口偷听這麼久？你都不進來打斷我們。”夏熠陽老臉一紅。
李穆衍從圍欄上跳下來，自顧自走在前頭，搖搖頭道︰“打擾小情侶談戀愛是會天打雷劈的。”
“再說了，你不是自己會出來麼？多自覺，都不需要我來叫你。”
夏熠陽語塞，快走兩步跟在後方跟著下樓。
她不再順著這個話，轉而問道︰“那什麼，我讓祁九聯系人了。年夜飯的話，具體是什麼時候啊？”
“祁九要留下來陪你過年啊？不走了？”李穆衍一挑眉，話里話外都是調侃。
被夏熠陽橫了一眼之後，她才斂了幾分笑意，思索起來，繼續道︰“唔，畢竟是年夜飯，但按現實時間的飯點，那時候游戲里正處在白天。”
“所以，我們干脆就改到除夕的中午吧，我說的現實的中午，就差不多就現實時間里兩三點鐘左右的樣子。那時候廣陵邑的天正好是黑著的。”
“就按照游戲時間來算時間是——兩個日夜，就是明天中午，我一會兒把具體時間發給祁九好了。”
“啊？這麼快麼？”夏熠陽恍惚地點點頭。
時間什麼的，游戲里都亂掉了。
要不是李穆衍還安排吃飯睡覺的時間，她都不知道哪幾個日夜算在同一天，更分不清此時吃的是午飯還是晚飯了。
“好了，還是早點睡覺吧，今晚咱就不鬧騰了，你明天吃完早飯，還得去陪你家祁九呢。”李穆衍回過頭來，眼神里滿是戲謔。
“等下，怎麼就你一個人，葉含星呢？你不是讓他今晚照顧祁九麼？”
提到‘陪祁九’，夏熠陽忽然意識到，李穆衍怎麼是一個人過來的，身後那個尾巴可沒跟著。
“啊，葉含星啊……”李穆衍說話一個停頓，伸手順了順頭發。
但她腳步卻沒有停下，還是繼續往前走。
“他啊，回房間拿被子了。祁九房間比較小，沒法再放一張床了，他打個地鋪將就一下。”
她眨巴眨巴眼楮，反問回去︰“你總不想他倆睡一張床去吧？”
“那，確實哈。”夏熠陽訕訕笑了聲，“那也是辛苦你家老葉了。”
李穆衍沒回答，只是嘴里重復了一句‘你家老葉’，然後無奈笑著搖搖頭。
說到這里，夏熠陽用手肘頂頂李穆衍手臂，好奇道︰“葉含星看起來呆呆的悶悶的，也不太會照顧人的樣子，他昨天都沒管祁九。”
“他到底是怎麼追到你的？總不能就因為他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許了吧？”
“你是在替祁九鳴不平吧？”李穆衍覺得好笑，但說完這一句，她也停下來嘆了口氣。
“為什麼喜歡葉含星啊，大概，因為帥吧？”
這個問題她沒思考過，真讓她說道個一二三，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李穆衍這里，她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太排斥葉含星，所以確定好關系就是很‘順便’的事兒。
哪怕前幾天的突然表白，看起來都沒激起什麼水花。
“你丫這就是喜歡藏劍是吧？”夏熠陽癟癟嘴，想起葉含星那身又黃又黑的衣袍，熟悉無比。
“嗯，有點道理。那不然我為什麼老是去藏劍山莊截圖呢？”
“你要這麼說，那行吧，就這樣吧。”
夏熠陽大手一揮，也不知道在‘行吧’些啥，搞得李穆衍莫名發笑，“夏熠陽少發些瘋，一天天的像個癲子。”
兩人嬉笑著穿過小院，在月光灑落下，影子交織又分離。
次日，太陽高懸。
叫囂著要去照顧祁九的人到此刻都沒起得來。
李穆衍想著頭一日的驚險，便也沒急著叫她起床，想讓她睡到自然醒。這送飯的責任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呢？”祁九撐起上半身，往李穆衍身後看去。
“昨日太累了，我想讓她多睡一會兒。”李穆衍放下飯碗︰“想來，你這里也沒那麼急需她照顧吧。”
話里有話！祁九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扯了扯嘴角，他尷尬地點了點頭︰“我……我快好了，讓她睡吧，睡吧……”
李穆衍笑笑沒說話，她其實想叮囑幾句祁九，這種把戲偶爾玩兒一次或許可以促進感情，但若是多來幾次，就怕適得其反。
可再轉念一想，夏夏畢竟是個成年人，這些感情戲碼，或許也不需要自己多話。
這是他們倆之間的事兒。
“那行，早飯，你就自己吃了吧。”李穆衍轉身走到門口，腳下一頓，“夏夏你那邊，你自己想辦法圓吧，別讓她生氣。”
“好，好的。”
李穆衍反手關上了門，快步離開。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太陽偏移，落下一道余暉。
夏熠陽終于昏昏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昏暗的房間，偏過頭看見銅鏡中的自己，臉色白得像個鬼。
“夏夏，你醒了。”
听到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她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頭暈，衍衍，我頭好暈……”眼楮半睜不睜，她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下邁步，差一點就踩歪了摔倒。
李穆衍從墊子上翻身起來，趕忙上前扶了一把，眉心緊蹙。
“你這睡得，怎麼越來越虛了。”
“……不知道。”像喝醉酒般，腦子都搖不動，夏熠陽抱著李穆衍的腰固定住自己，防止又躺回去。
“算了，先吃飯吧，你這再睡，就直接睡到年夜飯了。”
“啊？怎麼就，年夜飯了？”
夏熠陽清醒了幾分，頭探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是誒，都這個點兒了，的確快到飯點兒了。
“我睡了這麼久嗎？”
“是啊，我都怕你睡死過去了。”抄起飯碗，李穆衍催促著她趕緊墊吧墊吧。
“吃飯吧吃飯吧，吃完我們去布置一下院子。新年嘛，雖然我已經裝扮了一些，但除夕當天布置，總感覺味足一些。”
“再過一會兒，天再黑點，親友們可就要來了哦。”李穆衍撐著臉笑道。
夏熠陽接過飯碗趕緊刨了幾口。
“等下！祁九！”後知後覺的夏熠陽突然想起自己遺漏了什麼事，大呼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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