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她回茶館，我們再清算一圈。”
葉含星開口打斷李慕衍繼續思考。
“說不定會有其他這樣的魂念，我們可以打听新的消息。”
“嗯，那先送她回去吧。”
這想法算是正中她下懷，李慕衍直接應了下來。
但她總覺得有什麼剛剛捕捉到的思路飄走了，心生疑慮。
三人再次回到了茶館，小白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不過好在，這個時間點來來往往都是玩家，倒是能讓她安心不少。
李慕衍順著坐了下來，拍拍板凳示意葉含星也坐下。
“你們不走嗎？”小白問道。
葉含星也同樣露出疑問的神情看向李慕衍。
“坐會兒吧，時間還早，不用太過著急。”
李慕衍無所謂搖搖頭，又轉頭看向小白微微一笑︰“守株待兔，不失為一種好方式。”
“對了，牧言，我發現那些會傷人的魂念本質上是不同的。他們的魂體有些混沌，我能看到他們身體上有一些黯淡的紅色。”
葉含星坐下，繼續開口道︰“剛才這個魂念不明顯，但也能看到幾分。我們身上一點這樣的顏色都沒有。”
李慕衍略一停頓，雖然她對此毫無概念，但也點了點頭︰“好，那以後我們也能有個準備。”
受了驚嚇，也算是得個好消息。
“如果這時候有杯奶茶或者可樂就好了。”李慕衍百無聊賴地撐著臉再次打量整個茶館。
此時茶館的人也不算太多，按她的經驗來看，現在應該是現實的工作日上午十一點左右。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這個兔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太陽自高懸的天空漸漸西沉，茶館的客人亦如潮水般逐漸匯聚，人數逐漸增多。
時不時有敵對陣營紅名玩家從眼前跑過，驚得她握住劍柄。
但葉含星依舊平靜地坐在那里，證明就是普通玩家，跟魂念一點關系。
李慕衍默默收起起勢的動作。
好煩，她還是找個時間退出陣營吧，這些紅名角色總干擾她的思維。
在李慕衍第五次嘆息的瞬間，葉含星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嚇得她差點掉到地上。
“來了。”
一柄重劍立在葉含星身前。
李慕衍抽出雙劍，探身向外望去，順著葉含星所指的方向，她發現了四名紅名狼牙士兵。
他們正隱匿在河對岸的牆間小巷中，目光緊盯著茶館的方向。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走出了茶館。
看到他們走近，狼牙士兵甚至往巷子里退了幾步。
呵，他們還是有點腦子的。
李慕衍輕嘖一聲，覺得蠻有趣。
狼牙士兵顯出的數據，從她的面板上看，都是一群小怪，血量也不高。
放在平時，她或許只是隨意應對一下即可。但現在，里面裝著個魂念，真打起來會變成什麼樣也不知道。
招呼著小白去後山躲躲，李慕衍謹慎起見，又再一次向葉含星確認。
“還有別的魂念嗎？你能看出他們的實力麼？我們打得過麼？”
“沒了，能，打得過。”
葉含星先挨著回答了問題，又繼續補充道︰“最前面那個魂念，感覺和其他的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
李慕衍微微頷首，猜想那個魂念可能是個小首領。
“我的攻擊可能無法傷害魂念本體，只能放技能掩護你。盡量打到喪失行動能力，方便我們問話。”
實在不敢賭自己的攻擊能否生效，李慕衍把任務的重擔放到了葉含星身上。
“好。”
“動手！”
兩人騰空而起，李慕衍輕盈地落在屋頂之上。
雙劍一出，瞬間揮出一道絢麗的粉色劍氣，猶如長虹貫日，將原本分散的怪物迅速聚攏成一團。
葉含星緊握著重劍，猛地砸向怪物群的中央。
雙手握住劍柄旋轉起來，劍氣四溢，卷起一陣金黃色的旋風，席卷著周圍的怪物。
停止旋轉後，他迅速翻身，單手一揮，將重劍狠狠甩出，猶如一道閃電，將怪物狠狠地砸入地里。
兩人的動作的配合都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很快怪物血量告急，李慕衍及時收了手。
與那些即使受傷也能繼續戰斗的普通npc不同，葉含星似乎對這幾個怪物造成了更為致命的打擊，使他們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這些怪物全數倒地，只能無力地仰著頭，掙扎著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場面顯得異常慘烈。
他觀察一陣，直接動手解決了另外三個，居高臨下地看著剩下與眾不同的那個。
“你和另外三個不一樣，我看得出來，你在害怕。”
葉含星冷冷凝視著眼前這個魂念的眼楮。
另外三個怪物如同沒有痛覺感知的殺戮機器，眼中僅剩下野性的殺意。
但留下來這個……他的低吼聲透露出明顯的虛弱，掙扎的力度也遠不如前，顯然已是力不從心。
更為不同的是，葉含星能夠明顯察覺到他的情緒異常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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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猩紅的雙眼里有對生存的渴望，更有恐懼與不安。
看著同伴消失，魂念也被葉含星吸收，他也不再發出低吼，只是死死咬著牙瞪了回去。
兩個魂念就這樣眼神對峙著，一場屬于同類之間的無聲斗爭在空氣中無聲展開。
李慕衍剛從房頂上跳下，就見這個狼牙兵頭頭再次瘋狂地暴起。
他的眼神中狂熱無比，之前的任何畏懼和退縮都已蕩然無存，再次開始竭力嘶吼。
看出了狼牙兵頭頭對李慕衍的覬覦，葉含星眼底更冷了。
他知道這種發狂意味什麼。
握著重劍的手越發緊，如果不是牧言有所交代，他現在就想把這人大卸八塊解決掉。
見李慕衍走到他身邊，葉含星才稍微冷靜下來，收斂了氣息。
“說話，你的目的是什麼？”
李慕衍知道這個怪物是可以溝通的，企圖從他嘴里獲得些什麼。
但對方不僅沒有理會她，眼底的理智還在以肉眼可見地消失，甚至掙扎著用肩膀支撐起身體，似乎想要向她這邊移動。
李慕衍再次想起了她對魂念具有絕對吸引力這句話，沉默幾秒後決定自己先行離開。
“我先離開，你幫我問。”
讓葉含星來吧，或許還有點希望。
誰知她剛落地後山沒多久，葉含星也緊跟其後追上了她。
不等李慕衍開口，他便說道︰“那個魂念在你走之後就直接撞上了我的重劍，死掉了。”
線索這就沒了？
李穆衍眼底有些失落，但並未表露出什麼。
葉含星抿著嘴，站在一旁，等待著李穆衍發話。
沉默了幾秒，她輕“嗯”一聲，表示知道了。
死都死了，還能怎麼辦呢？
確認了小白的安全情況之後李穆衍才又仰起頭來，佯裝輕松道︰“沒事，走吧，咱們還有不少事做呢。”
“好。”
接下來的幾日，李穆衍做什麼都加倍小心，但一連幾天都風平浪靜，一切平安。
小白那里很安全，葉含星也沒再感受到周圍有危險的魂念，可這一切卻令李慕衍感到不安。
她總覺得這平靜之下蘊藏著即將爆發的風暴。
但這寧靜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她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摸奇遇閑逛打家具。
唯一讓人頭疼的就是阿綠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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