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輝把甦老爺子送到楊副職隔壁的房間，剛要離開，就被甦老爺子叫住了。
“正輝，趙陽不是我放下去的”甦老爺子忽然開口。
“我知道，老首長也知道”劉正輝輕聲道。
“老首長.....”甦老喃喃道。
“甦老，當初的事情您應該也了解”
“老首長也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劉正輝面無表情。
甦老爺子罕見的陷入了沉默。
“這麼說，老首長改變主意了？”良久之後，甦老爺子看向劉正輝。
“老首長從未改過主意”劉正輝正色道。
“這樣的話，事情不妙了啊”甦老爺子喃喃道。
“老首長說過”
“趙陽比他和老六命都好”劉正輝輕聲道。
“首長是什麼意思？”甦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
“您老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劉正輝反問道。
甦老爺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劉正輝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至于審訊......呵呵....
漢東 養老院
會議結束之後，李達康第一時間就向趙立春匯報工作，但是，被趙立春委婉拒絕了。
“達康同志，我剛回漢東，有些線索需要調查”
“如果你想匯報瑞金同志的事情，明天來省委招待所找我吧”
“你先回去整理一下材料”
李達康心事重重的回了京州市委，他之前給沙瑞金充當急先鋒，對趙立春開炮，趙立春會不會把他處理了？
趙立春根本不管李達康想什麼，帶著祁同偉來到了陳岩石的養老院。
“同偉....祁書記”
“趙....趙書記？！”面容憔悴的陳岩石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連說話都結巴了。
“怎麼？陳老不認識我了？”趙立春帶著祁同偉走進院子，四下打量。
陳岩石滿臉糾結，沙瑞金去燕京之後，他就向沙瑞金那幾個養父打听過消息。
只不過，誰都沒有確切的消息。
一直到昨天，他才知道，組織竟然讓趙立春來漢東調查沙瑞金！
“趙書記”陳岩石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趙書記，祁書記，你們喝水”王馥真端著水走了過來。
“王老，陳老，我這次回漢東，雖然有組織的任務”
“但也不妨礙我慰問一下老同志”
“您老可不能因為這個再揪著我不放”趙立春玩笑道。
“不能不能”
“趙書記，老陳他就是個老糊涂”王馥真訕訕道。
陳岩石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
祁同偉靜靜地喝水，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大家搭班子那麼長時間，陳老的性子我很清楚”
“說起來，當初的確是我做的不對”趙立春搖了搖頭。
“趙書記，您別和老陳一樣，他就是頭倔驢”王馥真連忙擺手。
趙立春詫異的看了一眼陳岩石，這陳岩石怎麼讓王馥真出來說話呢？
趙立春不知道的是，自從沙瑞金出事之後，陳家就是王馥真說了算！
“王老，陳老，我這次來，有幾件事要和您二位說一下”
“第一呢，就是向陳老道個歉”
“當初搞錯了陳老的年級，沒讓他享受到副部級待遇”
“這個事情，怪我”趙立春輕聲道。
“趙書記，當初是老陳謊報年齡，和您有什麼關系？”
“再說了，我們現在這小院挺好的”王馥真急忙道。
“第二呢，就是瑞金同志”趙立春對此不置可否。
“小金子？”陳岩石豁然抬頭。
“瑞金同志去燕京之後就找過我”
“我就是告訴您二位一聲，事情或許沒那麼糟糕”
“還有轉圜的余地”趙立春點點頭。
“什麼？！真的？！”陳岩石和王馥真異口同聲道。
陳岩石現在為什麼怕趙立春？不就是因為沙瑞金嘛！
趙立春來漢東調查沙瑞金，沙瑞金有沒有違規違紀陳岩石能不清楚？
別的不說，單就為了那個大風廠，沙瑞金違規違紀的事情還少了？
要是趙立春能抬抬手，放沙瑞金一馬，讓陳岩石干什麼都行！
“對于瑞金同志，首長現在並沒有表態”
“我這次來漢東，主要是調查中紀委副書記，鐘承平！”趙立春點點頭。
“鐘承平？”陳岩石和王馥真對視一眼。
“我知道！”
“趙書記，你等會，我把海子叫過來”王馥真直接跑進屋里打電話。
“陳老，王老這是？”趙立春疑惑道。
“鐘承平來漢東之後，一直在讓海子給他做事”
“海子和鐘家那姑娘...”陳岩石欲言又止。
“呵呵，陳老，年輕人嘛，可以理解”趙立春笑著擺了擺手。
很快，王馥真就回來了。
“趙書記，海子正在開會，要不讓他明天和您匯報吧”王馥真賠笑道。
“好，讓他明天來省委招待所找我就行”
“說起海子，王老，海子的年紀也差不多了吧？”
“這次不行了，下次，說不定....”趙立春話還沒說完就被祁同偉打斷了。
“趙書記，下次也不行”祁同偉面無表情。
趙立春微微一怔，轉頭看向祁同偉。
“這話不是我說的，也不是老師說的”祁同偉悠閑的喝水。
趙立春挑了挑眉，心下了然。
“呵呵，也對，組織有組織的規定，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趙立春自嘲一笑。
陳岩石和王馥真面面相覷，王馥真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祁同偉，祁同偉絲毫不為所動。
“趙書記，海子不打緊”
“小金子....希望您多費點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王馥真倒是很理解祁同偉。
“王老，您放心吧”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趙立春說著站起身。
“趙書記，我送送您”王馥真也跟著站起來。
“您二老年紀也不小了，好好歇著吧”
“瑞金同志那邊，我有分寸，留步”趙立春擺了擺手，帶著祁同偉離開。
二人回到車上之後，趙立春看向祁同偉。
“怎麼？是不是想不通，我為什麼要來陳老這里？”趙立春笑道。
“是有些不明白”
“難不成，是因為沙書記？”祁同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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