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墨自小在邊關長大,都城里的達官貴人都不熟悉他的長相。
但即便沒有人認出他,他貿然出現在這里也是很危險的事情。
冷月星擔心地望著他,雖然他有考慮過讓聞人墨進入朝堂,但不是現在,而是在他及冠之後。
到那時,相信沒有人能認出他就是封古的兒子封墨。
可事已至此,聞人墨已經暴露在眾人面前,他只能想辦法隱藏住聞人墨的真實身份。
冷月星用手指敲擊著扶手,內心有些煩躁。
他看了一眼聞人墨之後,便不再看他,以聞人墨的身手,在這次比武中必然取得頭籌。
而他要考慮的是之後怎麼保全他。
最後比武的結果果然不出冷月星所料,小小年紀的聞人墨只是幾個回合就戰勝了其他對手。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比武高台上,墨色的眼眸凝視著冷月星。
他知道冷月星會生他的氣,但是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他想接近權利中心,這樣才能更加方便他復仇。
聞人墨的勝利讓皇帝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原本認為聞人墨年齡過小,必然會最先被淘汰出局,卻未料到,盡管年紀尚小,聞人墨的身手竟如此厲害。
他招手讓聞人墨走上前來,聞人墨神情冷靜步伐沉穩地走上前,單膝跪下拜道︰“草民拜見皇上!”
皇帝笑著讓他平身,“年齡幾何?家住何處?”
“草民13歲,家住向陽村。”這是冷月星把他接回來之後,給他置辦的戶籍。
為了做到天衣無縫,冷月星在向陽村安排了一戶人家,安排了和聞人墨同樣大小的孩子生活在向陽村。
皇帝笑道︰“舞勺之年卻如此年少有為,你很好!從今天開始便擔任錦衣衛千戶一職。”
錦衣衛千戶已經是正五品的官職,可見皇帝對聞人墨很是滿意。
坐在一旁的鳳羽國和玄武國的使者連聲向皇帝恭喜,恭喜他得了一名大將,只是雙方使者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方雲甦似笑非笑地看了聞人墨一眼,他總覺得聞人墨的長相有些熟悉,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冷月星的余光看見方雲甦的表情,他突然想到封古將軍曾經和鳳羽國交戰過,說不定方雲甦曾經見過聞人墨。
為了不讓他再注意聞人墨,冷月星端起酒杯對著方雲甦道︰“方使者,這酒是龍淵國特有的星光酒,听說你喜歡搜集各國的名酒,如果你喜歡的話,臨走的時候我再送你一些。”
冷月星對待方雲甦一直非常冷漠,如此和顏悅色還是第一次,方雲甦瞬間將剛才所想之事全部忘光。
他端起酒杯直接倒進口中,之後笑道︰“那我就多謝三皇子了,如果三皇子來我們鳳羽國,我一定拿出最好的酒招待你!”
冷月星隨後和方雲甦交談起來,聞人墨離開之前余光看了一眼冷月星,見他和旁邊的使臣交談甚歡,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沉。
聞人墨離開之後不久,宴會就到了尾聲。
方雲甦還要邀請冷月星繼續去喝酒,被冷月星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
宴會結束之後,冷月星在馬車上看到了等待他的聞人墨。
聞人墨小心翼翼地看著冷月星,小聲道︰“冷哥哥,你生氣了嗎?”
冷月星嘆了一口氣,“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擔心你,如果有人認出你怎麼辦,你不就會被當場抓起來麼?”
聞人墨緊緊地抓住冷月星的胳膊,“冷哥哥,我從未踏足過都城,這里的達官貴人都不認識我。即便他們見過我小時候的模樣,如今我已長大,他們未必能認出我。”
冷月星聞言仔細看了一眼聞人墨,他最初見到聞人墨的時候,他瘦弱不堪,臉頰都有一些脫相,如今經過兩年多的調養,身體健碩不少,看起來堅韌挺拔。
“但即便這樣,你選擇在這個年紀進入朝堂,也是很危險的。”冷月星擔憂地說道。
聞人墨聞言眼神微微一暗,“我想為我的父親、母親還有祖母報仇。”他的聲音充滿著恨意。
他當然可以再等幾年尋找契機進入朝堂,但是他不想等那麼長的時間。
“皇上讓我做錦衣衛,那麼我就可以利用錦衣衛的便利尋找杜戎謀害我父親的證據。”聞人墨低聲道。
冷月星看著低頭的聞人墨突然道︰“你之前在我面前的樣子是裝的吧?”
聞人墨突然抬頭看向冷月星,眼里復雜難明。
冷月星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並不在意這些,無論你是什麼樣的性格,我都能夠接受,以後你在我面前表現隨意就好。”
聞人墨心里一動,他從小在邊關長大,母親早逝,父親一直對他嚴格要求,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無條件的包容和愛護,可是如今這些他在冷月星身上感受到了。
冷月星把他從地獄中救了出來,又細心地呵護他,他真的很感謝冷月星。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助冷月星,將他送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在他心中,也只有冷月星配得到那個位置。
這一次談話過後,聞人墨在冷月星面前不再隱藏自己真實的樣子,冷月星這才發現,原來聞人墨竟然是一個極冷的性子。
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能說一些話,其他時候他很少和別人交談,獨來獨往,像是一匹孤狼。
聞人墨在成為錦衣衛千戶之後,幫助錦衣衛首領錦安破獲了許多難以破解的案件,越發受到錦安的重視。
錦安在皇帝面前提到聞人墨的時候也經常贊賞不已。
杜戎本來對聞人墨並不是很在意,一個小小的千戶而已,即使在皇帝面前有了名號,也不足為懼。
直到邊關來報,鳳羽國又開始騷擾龍淵國的邊境,這一次聞人墨竟然趁著皇帝召見他時,主動提出要去邊關歷練。
皇帝在經過考慮之後便同意了,他也覺得聞人墨擁有如此才能,只在都城處理錦衣衛事務,大材小用了一些。
冷月星听聞之後,離開皇宮去找聞人墨。
聞人墨此時正在郊外別院收拾行裝,看見冷月星之後,他放下手中的包裹,拿著一個盒子走到了冷月星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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