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對于各位武士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兒,因此在某自稱“庵原五郎”的富哥支援下,8個武士各自騎著一匹馬,平次牽著剩下一匹馬,在前頭引路,往北方村落而去。
不得不說的是,在東海道陰冷潮濕的冬日,這地面也崎嶇泥濘難行,這也是眾人不得不買馬行進的緣由,特別是他們還攜帶一些高油高糖高鹽干糧的情況下。
上泉秀綱從不打無準備之仗,身位僅次于平次的他,問詢著平次一些村里的情況,雖然之前根據平藏他們口中描述的村子規模、地形、壯年男性人數等信息,大致推算出需要的武士數量,但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彼,目下已經很難再了解更多惡黨山賊的信息;知己,他已經大體熟悉了自己的“軍官團”,但對未來自己指揮的“足輕”們了解還不夠!
“你們村民中,參加過正經大名戰爭的人有多少?”
“沒有。除了村長,大家都沒有……”
上泉秀綱嘆了口氣,對著後面的日吉丸高聲喊道“訓練他們時勞你費神!”
“嗨!”傳來猴子的喊聲。
上泉秀綱內心【特麼不如不了解!怎麼感覺七八個不太夠了,算了,全力防御還是夠了,但是想要打出戰果,難啊……只能等井伊家援軍了!】
“五郎,龜之丞,你們父輩很少打仗嗎?今川治部大輔,威名赫赫的“海道第一弓取”,肯定是打出來的,怎麼就沒動員過這個村子?讓他們連有些經驗的壯年足輕都沒有?”上泉秀綱問道。
這話題,兩個幾個月前才穿越過來和剛結束流亡生活的二代沒法回答,最後還是打過幾場仗的岡部元信替他們回答道“今川家治下,軍役眾和普通的嫃Y寤故欠值謀冉峽 模 乇鶚強И庸 馱督 北叩 即澹 翊 掖蛘蹋 髡僮闈幔 嗟幕故欽偌 5賴纜犯澆 即濉R環矯媯 髡偎 譴蛘蹋 殺靖 停 暇溝獎北叩牡纜紡 部吹攪耍渙硪環矯媯 5賴纜犯澆 即逡哺 癰輝# 員覆糠至甘呈裁吹模 雜謁 嵌 裕 沽σ膊凰愫艽蟆! br />
“我知道了。”上泉秀綱無奈道,作為上野國大胡城主,也是封建領主,他也能理解今川家的做法,打仗也得考慮成本,路上時間太長,征召來的足輕自備的糧食吃完了就得吃大小老爺們的,大小老爺們核算過成本以後肯定傾向于不動員他們,只讓他們負擔年貢就行。
上泉秀綱感覺沒多少好問的了,打過仗的都沒幾個,更多信息還得是自己去觀察、去了解比較合適。
……
織田信長再次被側近前田犬千代的愚蠢給激怒了,也就是所謂的——“被蠢哭”!
前田犬千代,作為織田信長的“御密藏”,簡單理解是“藏在主君房間的人”,嘶,怎麼有種粉紅色的感覺,其實不然,織田信長畢竟不是武田信玄,並不是個雙插頭,日式主君的房間旁有一個小隔間,里面一般是主君的側近護衛的小房間,而擔任和主君如此近距離防衛工作的人,就是所謂的“御密藏”,他的價值很大程度上不是他的武力——敵人都打到織田信長這個位置了,側近再強都沒用了!是吧,森蘭丸?
前田犬千代的價值在于——展示織田信長對于尾張本土武家、國人豪族中年輕一輩的拉攏和信任之意別看你們家在織田家做家臣的家主家老,很多時候看起來在織田信行那邊,似乎好像織田信行是個好的未來家督,但是你們看清楚,你們家主跟信行混有好處關你屁事!前田犬千代這種在家中行四的小兒子,只要有能力,都能在我這混上御密藏,所以想清楚,站隊該站誰!
只要前田犬千代還在信長身邊,不管他功勞有多大,哪怕只有苦勞,信長就能吸引拉攏大量尾張武家家中的非嫡長子,甚至部分和家主有沖突的嫡長子,可以說,織田彈正忠家乃至尾張國的未來,在信長這邊!
可前田犬千代這幅操作,搞得好像信長過分苛責手下——其實就算是織田信長要求前田犬千代去為三支鐵炮負責,也算不上苛責,畢竟三支鐵炮,大一百五十貫,前田犬千代自己作為織田信長的御密藏,以他的俸祿想要攢出這筆錢,也要花不短時間……
信長不得不安排一些事情以做應對“前田犬千代的俸祿暫不停發,定期送往荒子城;前田宗兵衛,之後你來擔任我的御密藏;之後派往南尾張和西三河國人豪族的使番,都記得和各家說清楚,幫助找到前田犬千代,只要是活的前田犬千代,送到織田家,三百貫!”
“嗨!”xn,信長的家臣們得令後紛紛下去安排,前田宗兵衛也到小房間駐守。
看著織田信長的那古野街頭殺馬特家臣團得令後運轉起來後,也總算有了幾分正經大大名家臣團的樣子,平手政秀贊許地點了點頭,他也對徒弟的安排表示滿意。
這種操作算是能幫助織田信長豎一個標桿兒,讓織田家家臣們的後代們都能看到,織田信長,值得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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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手監物政秀對織田信長說道“吉法師,你現在也有幾分雄主的樣子了,以後盡量少做一些傾奇之事,能站在你這邊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畢竟,你才是織田三河守大人嫡長子,而且你的庶兄也願意站在你這邊,如此,在你的兄弟里面,你已經是穩坐釣魚台了。”
對于老師說的前半句,信織田長表示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私人生活你不能干涉我的愛好,你是我老師也不行;正式場合听你的好了……但是後半句,信長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兄弟里穩坐釣魚台?”,那豈不是……
平手政秀說道“嗯,三河守大人最近身體不是很好……”
“什麼?父親大人他怎麼了?”信長的臉色滿是擔憂,和母親不同,織田信秀父愛的羽翼一直張在信長的頭上,這也是信長放縱自己那無傷大雅愛好的底氣。
“只是風寒嚴重了些而已,但他才40歲,離你繼承家業還早得很!”
“哦,那沒事兒了。”織田信長臉色恢復正常。
“……我看你短時間內也不想繼承家業,三河守大人還死不了,但是身體不太好的他,需要你來暫時頂替他,發號施令,等他身體恢復,你想接著干嘛就干嘛。
對你而言,這也是鍛煉和熟悉政務的機會,更是展現你雄主之風模樣給其他家臣看的時機!
織田彈正忠家,需要向世人告知,他們的繼承人,是一個出色優秀的人,而不是所謂的傻瓜!這點,不能只有信秀大人和老夫知道!”
平手政秀看徒弟不是想做出什麼“父慈子孝”、“哄堂大孝”事情的樣子,因此並沒有用權力和利益來誘惑織田信長,反而實話實說,並且把信長在信秀身體恢復後,可以繼續像現在這樣,想玩兒就玩兒的未來,給說了出來。
果然,織田信長同意了。
“好,接下來你主要要應對的,就不是你的兄弟和母親了,是清洲織田家、尾張斯波家、岩倉織田家,甚至犬山織田家、美濃齋藤家、駿河今川家,這斗爭層次都不一樣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嗨!”織田信長深吸一口氣後,大聲回答道。
“好,讓我們來跟你說一下,到明年開春之前,我們要做好的準備,不管與誰為敵,與誰為友,這些都是作為家主該做的事情……”平手政秀邊拉著徒弟,邊對他說道……
當“尾張大傻瓜”開始逐步臨時性接手父親織田信秀的家業時,“駿河大呆瓜”正在瘋狂吐槽父親便宜老爹今川義元對遠江北部的統治“a了個ba子的,這都是什麼破路!等今川上總介義真大人繼承家業,我一定勸諫他,好好做好內政,梳理好東海道道路以外的道路。”——他听平次說,這村子南邊的路,上次整修還是在上次……
在今川義真說“你在這擱這兒擱這兒呢!”後,岡部元信告訴他,除了南部沿海和東海道道路以外,駿遠北部的道路,上次整修,是今川氏輝時代的事情……
今川氏輝,今川義真的便宜大伯,比較文弱,身體也不是很好,個人威望什麼的也不咋地,《今川假名目錄》就是便宜祖父今川氏親臨死前那段時間里,和壽桂尼一起為他制訂的,只要他按照規劃好的法令走,並且專注梳理內政,就可以徹底將今川氏親時代打下來的遠江國徹底消化。
所以在今川氏輝執政的不到十年的時間里,在壽桂尼的輔佐下,沒有參與大規模戰爭,專精內政。很多年供,今川家都沒有收取或者只收取了部分,反而用于發動徭役,大規模營建了很多必要的基礎設施,這也是今川義元霸業的基石。
今川義元當然也重視駿遠兩國的基礎設施,但和治安等無形的公共服務一樣,道路整修這種有形的公共服務,也傾向有利益的東海道道路和港口,忽視北方地區,也因此,就形成了“庵原五郎”實在受不了的、鄉野的、十多年間缺乏公共服務維護的破爛道路!
不過,听著“庵原五郎”的話,岡部元信和朝比奈泰亨眼神亂飄;木下正三、朝比奈又太郎、日吉丸和平次滿臉崇拜——牛逼啊,能和今川家少主有這種關系,得巴結;上泉秀綱一臉淡然,給今川上總介進言算什麼,他跟“上州黃斑”、“相模之獅”之流談笑風生;井伊直親及時收住了自己的愕然,佷女的丈夫能這麼不要臉的?若無其事地把自己當成另一個人?這還是在場,還有幾個其他人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
終于,經過了艱難的跋涉——至少今川義真認為艱難的跋涉,他們終于在馬上遙遙望到了遠處的村落。
村子並不算很大,受限于生產力,里面的屋子也都是木石結構的普通平房,屋頂也基本都是茅草——這房屋比之前在駿遠之間大井川上游的嫃Y逡 詈芏啵 庋劭杉 鈉陡徊罹啵 壓植輝趺辭氳悶鷂涫俊 br />
日吉丸看了眼旁邊的竹林,估算了現在的位置和村子的距離,滿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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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朝比奈又太郎問道“你在點什麼頭?”
日吉丸回答道“我在估算距離,這邊的竹林離村子距離不算很遠。”
“為什麼要估算這個?”上泉秀綱听到兩人對話後,問道。
“足輕最好的和最便宜的武器,就是長竹槍!這邊的竹子,既有又粗又長、前端有彈性適合做足輕兩間以上長槍的竹子;又有一些相對細一些硬一些的竹子,一些力氣弱小揮舞不動長槍的足輕也可以用這種竹子做沒那麼長的槍,來戳刺那些惡黨。”日吉丸繼續解釋,“距離不遠,也方便籌備需要的武器。對了,平次,你說過那些惡黨,大部分都沒穿甲冑吧?”
上泉秀綱微笑點頭,這個孩子比“庵原五郎”那個時不時天真過頭、又時不時過于陰暗的貨,更值得好好調教塑造,可惜,怎麼他爹就能只是個農民呢!而“庵原五郎”這個夯貨卻因為是太原雪齋的後輩,能被今川家和动原卜傳大師傾注教育資源……
哪怕日吉丸他爹是個正經武士,哪怕和木下正三岳養父一樣,只是個村頭地侍,自己都可以收他為徒,教他兵法……
平次听到身後日吉丸的話,回頭回答道“是的,除了幾個好像是隊長的人物有甲冑,他們的那馬也更健壯些,能夠馱著穿甲冑的人,其他人都沒甲冑。”
“這樣的話……”日吉丸騎著馬,沿路敲擊著竹子,听著竹子的聲音,感受著竹子的硬度,“哪怕沒有鐵制作的尖頭,這里大部分竹子也能造成足夠的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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