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彪听到周瑜拿下城防軍將軍一職拍案叫絕︰“爺,我們手里有了人馬,就在他窩里反,看他們如何防備。”
周瑜搖搖頭︰“現在人心還沒有歸附我們,不宜輕舉妄動,尤其你和喬木二人需要時間在軍隊立威,到時候才能指揮動人馬。既然有機會帶動這幫龜孫的軍隊,我們的目標就不能僅僅是拖延他們南下了。”
丘彪點頭道︰“爺說的對,那我們的周記商號該如何辦?”
周瑜道︰“這個好說,你找個熟悉道路的心腹人,寫封信讓他帶到遼東周記黃掌櫃那里,讓他派幾個人來幫忙就行了,這兩天高猛會將貨物點齊,讓他帶些兄弟回遼東,通過周記我們可以將很多物資送給司馬青。”
丘彪暗暗心驚,名震天下的周瑜果然思維縝密,滴水不漏,拱手道︰“一切就听爺的安排。”
當夜回到自己的營房,月霜月華二女正在營房等著自己,周瑜笑道︰“你們還不回到自己院中休息?”
月霜道︰“公子沒有回來,我們怎麼放心休息。”
周瑜道︰“如今我回來了,你們快去休息吧。”
月霜月華忽然跪倒在周瑜面前道︰“公子,我與妹妹月華願意終生伺候公子,絕不反悔。”
周瑜連忙上前要攙扶起二人道︰“月霜月華,你們不必感念,我這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此事再也休提,回去休息吧。”
月華道︰“公子不答應,我們就一輩子不起來了,我們知道公子是英雄豪杰,看不起我們,但我們不求名分,只要做個丫鬟陪伴公子就好。”
月霜也哭道︰“是啊公子,我們從小被人賣來賣去,整日里擔驚受怕,如今得見公子,真如撥雲見日一般,從此我們姐妹二人就是公子的人,如此也就不再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求公子成全。”說完二女給周瑜磕頭。
周瑜忽然想起第一次見月霜時她那如泣如訴的簫聲,不禁動了憐憫之心,于是道︰“軍營很不方便,我給你倆化裝成男子模樣,當我的兩個小廝,你們看如何?”
月霜月華二女見周瑜口氣松動,都是大喜,忙不迭點頭︰“公子別說給我加妝成男子,就是妝成老頭子都行。”說得周瑜也不禁莞爾,看兩女都是清麗脫俗,美貌絕倫,也是內心感嘆世事不公。于是回到屋內用特殊手法為二女化妝,唯一難辦的就是二女的身材太好,胸部很難掩飾,周瑜用布將二女的胸部纏繞,並告訴他二人以後出門之前務必要如此束縛起來,再套上軟甲,就再看不出來了。等裝束完畢,二女再對著鏡子看時,兩個普普通通的青年小卒就出現在鏡子中,兩人不禁笑作一團,都夸周瑜手法妙絕,周瑜對二女道︰“你們互相訓練一下,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女兒態。”
月霜月華點頭稱是。
高延順高恆二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周瑜等人如今已經來到軍營,將平原城翻了個遍,也沒有任何收獲,只得放棄。
高恆對高延順道︰“將軍不要再找了,估計我們的方向錯誤,賊人根本就沒有回到平原城,而是順著大道走遠了。”
高延順喪氣道︰“只得如此,命人撤了戒嚴吧,不過外松內緊,必須加強軍營糧倉的戒備,我親去丸都稟報大王,看大王如何處置吧。”
高恆一把拉住高延順道︰“將軍萬萬不可,糧食燒了一些並不影響大局,我們還有其他糧倉,先從平原城借一些補充軍中,再從其他處調配些也就夠了,畢竟我方主要糧食都在紇升骨城與丸都。”
高延順道︰“那祁妃那里如何過關,這事情她是知道的。”
高恆道︰“這個將軍可不必擔心,我相信因為牽扯祁準在內,她是第一個需要保密的人,所以她絕不會說。”
高延順點頭︰“賢弟說的有理,我真想把那祁準殺了。”
高恆也恨恨道︰“對,祁準這小人,早晚把他殺了。”
祁準就像沒事人一樣,有了妹妹這層保障,區區小事怎麼會放在心里,正在這時,一名心腹過來對祁準道︰“將軍,我一個朋友在高恆將軍處當差,今天高恆將軍與高延順將軍密謀要殺了將軍您。”
“什麼?”祁準嚇得面如土色,畢竟高延順是大王高延優的親弟弟,殺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這可怎麼辦,他連忙問單果道。
單果沉思了半天也沒有好辦法,祁準急得圍著書案團團轉。正在這時,有軍卒來報︰“報祁將軍,高景城守差人來有事相商。”
“高景。”祁準沉吟道,轉臉看向單果,單果道︰“高景與我為敵,不知何意。”
“讓他進來。”祁準道。
“牛二!”祁準見來人是周瑜馬上怒道,就要叫人。
周瑜點頭笑道︰“牛二拜見祁將軍。”
“你是高景的人?”祁準眯著眼看著周瑜一身高句麗軍裝道。
周瑜拱手道︰“祁將軍,高大人海納百川,小人也是感念大人恩義,這才相投。”
祁準兩臉色一沉道︰“高景派你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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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道︰“自然是好意,如果我有害將軍之心,將軍難道有把握反抗嗎?”
祁準听到這威脅的話,心里也是打起了鼓,這人武功深不可測,一旦動手,親兵還沒來救,自己也就死了。于是讓道︰“牛將軍請坐,請說明來意。”
周瑜盯著祁準眼楮,看著他那因恐懼而微微發抖的身體,從心底里看不起他,坐下後,仍然微笑地道︰“祁將軍如今左右為難之際,可有應對之法?”
祁準皺眉道︰“我哪里有什麼為難,我活的好好的。”
周瑜胸有成竹道︰“祁將軍護糧不利,軍糧燒毀,就算有王妃保護于你,難道高延順會放過你嗎?”
祁準渾身巨震,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心道為什麼面對此人感覺什麼都被他看透一樣。旁邊單果剛要說話,周瑜大喝一聲道︰“這位將軍與此事無關,請不必講話。”
單果看向周瑜眼楮,對方射來威脅的光芒,單果不禁打了個哆嗦,不敢抬頭。祁準嚇了一跳,知道再堅持也是無意義,于是仗著膽子道︰“牛將軍的意思是?”
周瑜道︰“祁將軍,我家高將軍知道祁將軍乃國家棟梁,不忍你命喪小人之手,派我來特意請將軍來加入我平原城守軍,你申請調到平原城來吧,有高景城守在,諒那高延順也不能拿你如何。”
祁準高興地站起來道︰“說的好,牛將軍,那我該怎麼運作呢?”
第二天,祁準就讓妹妹祁夢麗去找高延優,沒過幾天,果然將祁準調到平原城,高景大喜,接收了祁準的三千人馬,仍然由他帶領,設宴款待祁準,並在酒席上為祁準和周瑜講和,周瑜送了祁準兩名美女,祁準大喜,居然與周瑜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周瑜于是操練人馬,所屬城防軍除去祁準的還有一萬人,原來直屬高景,如今周瑜代為統領,號城防校尉,祁準也是城防校尉,只不過將兩人下屬人馬不一樣多。
周瑜帶兵由來已久,很快就將手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閑來無事他也就讓呂亢去帶兵自己則和丘彪兩人整日待在商號,月霜月華也就跟在周瑜身邊。
過了沒有半個月,高景派人來找周瑜去見他,周瑜見過高景後,高景道︰“兄弟,最近幾天匈奴鮮卑就會派人過來覲見我家大王,路過平原城,要在這里歇馬,大王得到消息後也會來到紇升骨城接見他們,這期間可要加倍警惕,不要讓他們出現意外才是。”
周瑜點頭道︰“這個大人請放心,交給我好了。”
周瑜回去命手下全部更換新裝,老弱病殘全部都在營地休息,不得出來亂晃,又命人整修街道,將積雪清理,整個平原城煥然一新。做完這些表面工作後,周瑜又像往常一樣。叫來祁準和幾個副將一起去飲酒作樂,如今祁準已經將周瑜視作知己,只有相見恨晚的意味。
幾人來到竹雅居,要了上等酒席,當然是周瑜請客,周瑜最近認識祁準屁股後面那個短粗胖跟班叫石節,又叫石老五,也一並被周瑜請來,這石老五滿心歡喜,誠惶誠恐。對他來說,這輩子能跟在祁準將軍身邊當個狗腿子就已經相當滿足,沒想到竟然有幸被牛將軍邀請參加宴會,還能一起飲酒。周瑜拉著石老五的手到一邊親切地道︰“老五,之前多有得罪,你的手好些了嗎?”
石老五感激涕零,忙道︰“哎呀,將軍,這區區小事,何勞大人惦念,小人自小皮糙肉厚,一條賤命,沒事,沒事。”
周瑜笑道︰“這樣吧,等你傷好些,我和祁大哥說一聲,讓你到我這里當個軍侯你看如何?”
石老五忙給周瑜跪倒大喜道︰“多謝將軍提拔,小人必然不會辜負大人期望。”
眾人入席後不久就開始開懷暢飲,周瑜自然給祁準等人安排樂舞,都是這里比較上等的舞蹈,舞蹈中的美人也是中上乘,像祁準這種草包哪里懂得哪些是極品,只要好看身段好就行,看的一個個豬哥像,周瑜見石老五看的垂涎,問道︰“老五喜歡哪個,今晚帶回去享用便是。”
石老五眼淚差點流下來,挑了一個年齡最小的,祁準一口氣要了三個陪寢,周瑜暗笑,怪不得這小子干巴巴的,早就被酒色掏空了。
眾人都是大醉,剛要出門,就听見樓下一陣喧嘩,周瑜讓人出去看看,回來說是幾個匈奴人來了。
周瑜心道,這必定是匈奴的前隊先來了,不動聲色故意道︰“祁將軍,匈奴人來了,你們可要小心點。”
祁準醉眼朦朧地道︰“切,什麼特碼的匈奴人,不過是大王的跟班,咱們玩咱們的,來,妞兒,跟將軍我再喝一杯。”那個身邊的美女被他攬在懷里笑嘻嘻嘴對嘴啜飲了一杯,就在這時,老鴇慌張張跑過來道︰“對不起了各位爺,幾個匈奴將軍要歌舞,我這里實在沒有多余的人了。”眼巴巴看向周瑜,指望周瑜說句話。
周瑜故意道︰“不好意思媽媽,這些美女祁將軍定下了,你看看讓他們通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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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哭喪著臉道︰“樓里一共二十幾個舞女,牛爺這里就有十二個,另外幾個都在其他客人房間里,要不爺們留下幾個,給我四五個應付一下也行。”
石老五眼看今晚的美事就要泡湯,仗著點酒意就要發作,把眼楮看向周瑜和祁準,祁準使了個眼色,石老五就明白了,將桌子一拍,道︰“混蛋,怎麼?簡爺和我們都是好兄弟,那幾個匈奴王八蛋哪里來的,敢來這里撒野,這里是高句麗不是他們的大草原!”
砰地一聲,房門被踹開,幾個頭頂挽成抓髻的匈奴人就闖了進來,都是人高馬大,比祁準還要高上幾個頭,為首的一個滿臉絡腮胡子,操著生硬的官話道︰“誰在議論我們?這幾個女的,我們就要了,你們能怎樣?”
屋里氣氛頓時緊張,祁準見他們生得高大就有些畏懼,但仗著酒勁又不想認慫,看向石老五,石老五等人馬上抽出佩刀,叫道︰“這是我們房間,你們給我滾出去。”
那個匈奴人一把抓起石老五,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給他拎起來,瞪著眼楮叫道︰“你們這些小雞一樣的人,不配做我的對手,草原的匈奴人是雄鷹!”後面幾個匈奴人哈哈大笑,看來也喝了不少。
周瑜站起來笑道︰“是啊,草原上的都是雄鷹,想當年漠北之戰被衛青霍去病狼居胥山擊殺七萬,河西之戰被霍去病殺了你們三萬,自此往西跑了幾千里,這幾年怎麼又感覺自己行了?來送人頭來了?”
呂亢,丘彪,祁準和石老五等人均覺過癮,不覺喝彩起來,那幾個匈奴人臉上掛不住,都是暴跳如雷,那個為首的叫道︰“你們這幫高句麗棒子,給我滾出來決斗!”
周瑜搖頭笑道︰“野蠻人終究是野蠻人,動不動就決斗,也不問問價錢,怎麼,你們打仗之前不問問對方是誰嗎?萬一你不是我們對手,豈不是白白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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