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府一破,衢州形勢頓時岌岌可危。
短短不到四天時間,衢州四府之地已去其三。新安府本就在甦寒掌控之中,如今清泉府又被辛棄疾率神威軍攻下,紫陽府更是被楊再興率軍強行拿下。偌大的衢州,竟只剩下一座南井府了。
神武軍勢如破竹,兵鋒所指,無不披靡。尤其是楊再興所部,更是戰功赫赫。這位神武軍大將軍在紫陽府一戰中的威名,已經傳遍衢州上下。但凡提起此事,無不變色。
衢州刺史梁衡坐在南井府州衙之中,手中拿著最新送來的戰報,整個人如坐針氈。
&34;三府皆破......&34;梁衡喃喃自語,額頭冷汗涔涔,&34;廢物皇子甦寒手下的這支神武軍,究竟是何方神聖?短短四天,竟然連下兩府。若是讓他們繼續這麼打下去......&34;
堂下眾官員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那個被他們瞧不起的柔然血脈皇子,竟然有如此實力?不僅練就了一支精銳之師,更有楊再興、辛棄疾這等猛將為其效力。
梁衡面如死灰,想起紫陽府之戰的慘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楊再興的凶名,如今已經傳遍衢州上下,所過之處,聞者色變。就連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將,听到這個名字都要變色。
&34;若是讓神武軍繼續推進......&34;梁衡心中一陣發寒。以神武軍如今的氣勢,恐怕用不了多久,這最後一座南井府,也要落入甦寒之手!
衢州州城外,旌旗獵獵,殺氣騰騰。
神威軍與神武軍在城下匯合,兩支大軍整齊列陣,鐵甲森森,刀槍如林。辛棄疾與楊再興分立兩軍陣前,兩位名將的威名,讓守軍心膽俱寒。
城牆上,梁衡遠遠望去,只見敵軍旗幟連綿不絕。神威軍與神武軍加起來約有兩萬余眾,雖然人數不算太多,但個個都是精銳,氣勢如虹,顯然是久經沙場的勁旅。反觀城中僅有的六千守軍,不僅人數處于劣勢,士氣更是低落到了極點。
&34;這些都是百戰之師啊......&34;梁衡喃喃自語,聲音都在發抖。
城下的軍陣中,突然傳來一陣陣戰鼓聲。那轟鳴的鼓聲震得城牆都在微微顫動,守軍們的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34;大人!&34;一名官員慌張地跑來,&34;城中百姓都在歡呼,說甦寒殿下愛民如子,從不擾民,只懲治貪官污吏。現在許多人都在準備開城迎接神威軍和神武軍!&34;
&34;什麼?!&34;梁衡臉色大變。
&34;大人!&34;又一名官員跑來,&34;守軍將士們也在動搖,許多人都說甦寒殿下體恤軍民,不如投降,免得做無謂的抵抗!&34;
梁衡看著手下這群驚慌失措的官員,心中一片絕望。他何嘗不知道,甦寒起兵以來,秋毫無犯,只斬貪官,懲治鄉紳,深得民心。如今城中百姓歡迎神威軍、神武軍入城,這仗還怎麼打?
更何況對方還有楊再興、辛棄疾這樣的名將。單是楊再興在紫陽府城頭上的那一戰,就已經讓整個衢州聞風喪膽。現在兩軍合圍,這州城還如何能守?
&34;大人,&34;一名年邁的幕僚上前道,&34;不如...不如獻城投降吧。甦寒殿下對降者向來寬厚,只要不是貪官污吏,都能保全性命。若是負隅頑抗,只怕...只怕會徒增傷亡啊!&34;
此言一出,其他官員紛紛附和︰
&34;是啊大人,與其做無謂的抵抗,不如及早投降!&34;
&34;紫陽府就是前車之鑒啊!&34;
&34;大人,為了將士們的性命,還請三思!&34;
梁衡癱坐在城頭的一張椅子上,看著城下那殺氣騰騰的大軍,又看看身邊這群已經被嚇破膽的官員,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在衢州為官多年,沒想到今日竟要親手獻城投降。但眼下這種情況,似乎除了投降,已經別無選擇......
城中百姓群情激憤,許多人已經聚集在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34;甦寒殿下來了!他可是為民做主的好人啊!&34;
&34;可不是嘛!听說他所到之處,專斬貪官,懲治鄉紳,為咱們老百姓出氣呢!&34;
&34;可不像咱們這位梁大人,整天和那些鄉紳勾勾搭搭,盤剝百姓......&34;
這些議論聲傳到城頭,讓梁衡臉色更加難看。他是太尉柳詢的門生,這些年在衢州可沒少中飽私囊。如今甦寒大軍壓境,他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結局。
守軍將士們也是人心惶惶。他們大多是本地人,家人都在城中。既然百姓都歡迎神威軍、神武軍入城,他們又何必做無謂的抵抗?
&34;將軍,不如投降吧!&34;一名千戶低聲道,&34;甦寒殿下對降軍向來優待,只要不是貪官污吏,都能保全性命。&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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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是啊將軍,再打下去也是徒增傷亡啊!&34;
眼看連軍中將領都動搖了,梁衡知道大勢已去。他暗暗咬牙,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34;傳令下去,&34;梁衡強作鎮定,&34;準備獻城投降。&34;
眾官員聞言都松了口氣。但梁衡轉身就把幾個心腹叫到身邊,低聲吩咐道︰&34;你們立刻去準備幾匹快馬,再收拾些細軟,趁著獻城時的混亂,咱們從西門逃走!&34;
&34;大人,那您的家眷......&34;一名心腹遲疑道。
&34;來不及了!&34;梁衡咬牙道,&34;若是被甦寒抓住,全家都得死!現在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錯了!&34;
心腹們面面相覷,但也知道事態緊急,立刻去準備去了。
梁衡回到府衙,手忙腳亂地收拾細軟。他很清楚,以自己這些年在衢州的所作所為,甦寒是斷然不會放過他的。那些被他勾結鄉紳盤剝的百姓,一定會揭發他的罪行。
&34;柳太尉啊柳太尉,&34;梁衡一邊收拾一邊喃喃自語,&34;您可得給我留條活路啊......&34;
城外戰鼓聲隆隆,震得他心驚肉跳。他知道時間緊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顧不得再收拾什麼,他帶上幾個心腹,悄悄朝西門摸去。
至于城中的家眷,只能听天由命了。在他看來,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這樣的時候,能顧得上自己就不錯了,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梁衡心中盤算著,等逃出城去,就投奔柳太尉。有太尉庇護,想來性命無憂。至于其他的,等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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