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是假的！"
"那些都是從各縣臨時抽調的巡檢司兵馬！"
"衢州根本沒打算救我們！"
這些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城頭蔓延,守軍們面如土色。他們原本就被神威軍連日的"演習"折磨得筋疲力盡,如今得知援軍竟是一場空,更是徹底喪失了斗志。
"準備雲梯！"
"弓箭手就位！"
"攻城車推進！"
一道道軍令傳下,神威軍將士們嚴陣以待。他們知道,這一次不會再收兵,不會再演戲,而是要一舉拿下晉海府。
辛棄疾抽出佩劍,指向城頭︰"殺！"
神威軍如潮水般涌向城牆。弓箭手的箭雨掩護著攻城部隊推進,雲梯一架架搭上城頭。守軍雖然還在機械地放箭,但已經沒了往日的銳氣。他們心里清楚,沒有援軍的支援,這座城池已經守不住了。
"轟！"
城門在攻城錘的猛擊下轟然倒塌。神威軍將士們吶喊著沖入城中。與此同時,城牆上已經被勇士們佔據。晉海府的防線,在得知援軍虛實的那一刻就已經崩潰了。
"投降不殺！"
隨著這一聲令下,守軍紛紛丟下武器。他們望著那些從各縣臨時抽調來的"援軍"殘兵,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傳令下去,"辛棄疾縱馬入城,"嚴禁擾民！違者軍法從事！"
神威軍將士們迅速在城中布防,井然有序地控制各處要點。沒有搶掠,沒有喧嘩,軍紀嚴明得讓躲在家中的百姓們驚訝不已。
"是神威軍！"
"辛將軍來了！"
百姓們從藏身之處走出來,看到神威軍的旗幟,不由得歡呼起來。這些天來,他們早已听聞神威軍在建陽府、春祥府的作為。如今親眼看到這支紀律嚴明的軍隊,更是感到欣喜。
"諸位父老鄉親,"辛棄疾下馬向百姓們拱手,"我神威軍此來,是為替天行道。請大家安心回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百姓們紛紛跪地叩謝。有老者激動得熱淚盈眶"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晉海府,就這樣被神威軍一舉拿下。辛棄疾站在城頭,望著遠處的州城南湘。整個越州,已經只剩下這最後一座城池還在負隅頑抗。而這座堅城的陷落,注定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晉海府城內,夜色漸深。
神威軍的營帳已在城中搭起,但辛棄疾卻沒有休息。他正在府衙大堂內,接見一批又一批的百姓代表。
"大人,我們這條街的商戶都來了。"一個中年商人跪在地上,"這些年被那些衙役勒索的賬本,都在這里......"
"起來說話。"辛棄疾親自上前扶起他,"這些賬本我會仔細過目。從今天起,晉海府不會再有人敢隨意勒索商戶了。"
"大人......"商人眼眶發紅。
正說著,外面又傳來一陣喧嘩。一群面黃肌瘦的農民被帶了進來,他們手里捧著一摞地契。
"將軍,這些都是被前任知府強佔的良田。"一個老農顫抖著聲音道,"我們...我們想問問,這些地......"
"自然是物歸原主。"辛棄疾接過地契,認真翻看,"來人,把戶部主事叫來。這些地契要重新造冊,一定要還給原來的主人。"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農民們跪地叩首。
夜深了,但府衙外的人群卻越聚越多。有人送來熱氣騰騰的飯菜,卻被辛棄疾婉言謝絕。
"諸位的心意,本將心領了。"他對著眾人拱手,"但這些飯菜還是留給自己家人吧。我神威軍自有軍糧。"
百姓們更加感動。有人小聲議論"你看,這才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爺啊！"
次日一早,辛棄疾就帶人走訪城中各處。在貧民聚集的南城,他看到了許多破敗的房屋。
"這是怎麼回事？"他皺眉問道。
"回將軍的話,"一個老者嘆氣道,"這些都是被暴雨沖垮的。知府說要修,收了錢,卻一直沒動工......"
"立刻調集木工泥瓦匠。"辛棄疾當即下令,"要在三日內修繕完畢。所需費用,從府庫支出。"
神威軍將士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不但護送工匠干活,還主動幫著搬運材料。百姓們看到這一幕,更是感動不已。
"將軍,"一個老婦人顫巍巍地走來,"我家就住在前面。雖然家徒四壁,但這壺熱茶,您一定要喝......"
辛棄疾接過茶碗,一飲而盡"多謝老人家。"
這一幕被許多人看在眼里。很快,城中就傳開了神威軍的將軍,對待百姓如同親人。他不但喝了貧苦老人的茶,還親自去看望病重的孩子,給看不起藥的人家送去藥材......
"這才是真正的父母官啊！"茶館里,一個說書人感嘆道。
"可不是嘛,"旁邊的人接話,"你們知道嗎？今天早上,將軍把那些橫行霸市的惡霸都抓了起來。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擔心被他們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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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日,晉海府就煥然一新。街道整潔了,市集熱鬧了,就連空氣中都多了幾分生機。百姓們看到神威軍的將士,不再躲避,反而會主動打招呼。
"我們終于盼到青天了......"
"報！"
一名快馬傳令的神武軍將士沖進府衙,單膝跪地"楊將軍派我來報,新安府已經拿下！"
辛棄疾眼中精光一閃"說說詳細情況。"
"楊將軍說,多虧將軍在晉海府這邊聲東擊西,吸引了衢州的注意力。那些臨時征調的援軍暴露了底細後,新安府就成了不設防的城池。楊將軍一舉拿下新安,打開了衢州的門戶......"
"好！"辛棄疾一拍案幾,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楊將軍那邊一定會成功！"
他立刻喚來親兵"準備三匹最快的馬,挑選三名最精銳的斥候。將我們拿下晉海府和楊將軍拿下新安府的消息,火速送回南安城,稟報殿下！"
"末將遵命！"
很快,三名斥候騎著快馬,從不同的路線疾馳而去。他們帶著的,不僅是兩座城池被攻下的捷報,更是整個越州即將易主的預兆。
辛棄疾站在城頭,望著遠處的州城南湘。
"軍師的布局,當真是高明啊......"他輕聲感嘆。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聲東擊西,調虎離山,每一步都算計得恰到好處。
如今晉海、新安兩府已下,衢州門戶大開,大局已定。
夜色漸深,遠處卻仿佛有雷聲滾動。
那是屬于甦寒的驚雷,正響徹這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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