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快樂生活過去了幾天,大早上洛城還沒起來,村長大伯就開喊了。
“出工了,”廣播喇叭喊了三遍。然後就開始放紅歌,半個小時稀稀拉拉的人來到了隊部。
“年也過完了,馬上開春了,貓冬也結束了,以後每天要出工了。”
“現在有什麼活兒?”鄭志文問道。
“現在往地里送糞肥。”村長知道他們不懂。耐心的解釋給他們听。
“糞肥在哪兒啊?”知青們像個好奇娃娃。!
“每家房前屋後不都是麼?”村長笑了,城里娃什麼都不知道。
“就那些土堆啊?”林建國想起來了。就是冬天那些孩子們拿著筐撿回來的馬糞牛糞,還有以前掏廁所的大糞用黑土覆蓋的土堆。
村里孩子冬天見到牛馬經過,就帶著筐和鍬跟著,等待牛馬排便,孩子們那眼神兒,都恨不得給牛馬用上開塞露。
“好了,都去領工具吧,”村長打開了庫房,趙會計拿出來筆和賬本,領一個記錄一個,誰領的都要保管好了,到時候要歸還回來的。
領完了工具,開始分配任務,每一口人兩方任務的。李梅拉著洛城和白靜龔 一組。
“他們這一組就小梅干過活兒,能行麼?”
“是啊,其他知青都是和村里男人一隊穿插著,還能干活兒。刨糞就得一個主要勞動力,小梅都沒有干過。”
村里人對他們這一組不看好,等到量完了尺。
洛城拿出來兩個大鐵錘,全力往糞堆上一砸,整個糞堆四分五裂。看傻了村民,這是人的力量?
順著糞堆砸一遍,開始裝籮筐。
“你們就等著裝筐,我提著送到地里去。”洛城一手一個籮筐,輕松提到地里,一筐一堆兒分布均勻。
自己回來的時候那兩個筐裝滿了,放下這兩個筐,提著滿的走了。
李梅她們三個人裝滿了就聊天。村里人都羨慕。
知青們第一次干活兒,累的鬼哭狼嚎的。村里人看她們的樣子,都想笑。
兩個人抬不動一筐糞肥,三個人抬著。
洛城一個人提著兩個筐輕輕松松的,讓林建國和鄭志文羨慕不已。
他們這一隊干活兒是最快的,一上午結束了一天的勞動。
“沒看出來啊!人家的活干的最漂亮,你們去地里看看。都讓洛城給平攤到地里了。”
“這小子真有力氣,”村里壯漢都佩服這小子。兩柄大鐵錘掄起來都帶風。
下午也沒閑著,去幫周翠蘭和大伯母干活兒。人多力量大,干完了這一家藏著下一家。
三天時間,把村里的糞肥都送進地里了,往年需要干十幾天。今年干活兒特別快。
這幾天,村長發現隊部里多了很多木材和石磚。
“洛城,你弄回來這麼多東西干啥呀?”
“等到掛鋤蓋學校,我先去準備一點兒材料。”
“蓋學校?即使有了房子,教師去哪兒找啊?”
“大伯,你怎麼糊涂了?這些知青哪個不是高中畢業,教小學和初中沒問題呀。”
“對呀,干活兒不怎麼樣,但是,有文化啊!這事兒能成。有了這些材料,剩下的就是不值錢的人工費了。能成。”村長激動了。他都折騰好幾年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我先回去大伯,晚上帶著家人來我家吃飯,”
“不去了,你家里人口多,日子還長著呢。”村長擺擺手。
洛城沒辦法回去吧,回到家里的時候,就等他了。
“姐夫,你還哪天去鎮里啊?”李荷問洛城。
“怎麼了?”洛城斜眼一看,就剩一瓶汽水了。
“下午就去,”李荷笑嘻嘻的在洛城臉上吧唧一口,李梅沒好眼神看他們兩個人。
傻不拉幾的,吧唧一口就得跑兩三公里去買汽水啊!腿不值錢啊!
也沒說,說了也沒用,就當沒看著。還少生點兒氣。
吃完飯,洛城找村長借來了牛車,把汽水箱子都放到牛車上。李荷也要跟著。
“走吧,”李荷坐在牛車上,美滋滋的看著洛城。
“姐夫,我們買幾瓶啊?” “買幾箱回來,七八箱子沒退瓶了,這次能換來兩箱了。再買兩箱。”
也不貴還不要票,讓小丫頭喝吧,也沒有什麼外加劑。
兩個人坐著牛車到供銷社門口,把牛拴在門口電線桿子上。提著箱子進了供銷社。人可不少啊!滿滿當當的。
洛城一箱又一箱的送到了供銷社。
“同志,這些箱子和瓶退了我再買四箱。外加餅干。和蛋糕。”洛城拿出了錢和副食票。
都買好了,頭上冷汗下來了,李荷不見了。也顧不上東西了,在人群中找來找去的。也沒見到。
他趕緊跑出去,一看,一個小身影坐牛車上。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嚇死姐夫了。”
“我被他們擠丟了,找不到姐夫了。我就出來坐在車上等著姐夫。”
“你可真聰明。姐夫拿東西去。”
“去吧,我就坐在車上,不下去。”李荷坐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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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把買來的東西放到牛車上。李荷笑嘻嘻的看著一箱子又一箱子的汽水,擺放到牛車上。
李荷抱著一大包吃的,兩個人一架牛車往回走了。
洛城到現在還後怕呢?這要是丟了李荷,李梅和自己也就到頭了,相依為命的姐妹,感情多深啊!與其說是姐妹,還不如說是母女啊!
她會原諒自己麼?自己也拿不準啊!小丫頭一點兒不知道害怕。
牛車進了村子,洛城用破麻袋蓋上了牛車。
免得村里人嫉妒,誰知道哪個人眼皮子淺,告你一狀啊!
還好,一路沒見到人,卸了車上的貨。把牛車送回去了。
“你看,你家洛城越來越像你們村人了,還會趕牛車?”
“村里大姑娘都會,他什麼不會呀?我都覺得我不是村里人,他才是。”李梅看著一堆吃的。
“李荷,你要成精啊?還當起了大小姐?是不是飽飯吃多了?”李梅教訓李荷。
“姐夫說,多吃長的快,長大了還能干活兒呢?”李荷不服氣。
“還敢 嘴了?”李梅氣的沒辦法,也舍不得打。
“嘻嘻嘻,今天在供銷社,我找不到姐夫了,我就出去找牛車。姐夫出來的時候看到我,都要哭了。”
“他是被你嚇得,要是丟了看你怎麼辦?回不來以後什麼吃的都沒有了,見不到姐姐也見不到你姐夫了。人家還得揍你還會讓你干活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再也不去了,我在家里等著姐夫給我買回來。”小丫頭就不說我不吃了。
“你別嚇唬她了,不就是吃點兒麼?咱們家不會缺吃的。這是一些票給你吧。”洛城把糧票交給了媳婦兒。
“這麼多?都是全國糧票?你………”
“咱爸以前換回來的,我下鄉怕缺吃的,都帶來了。”
“我先收起來了,”洛城以後出售肉的時候,在找李臣換點兒。
“洛城你不知道,知青點兒那邊兒,他們的手都起泡了才好。”白靜去知青點兒才回來。進屋就告訴洛城。
“干兩年活兒就好了。村里人的手,都是一層一層泡磨出來的。”
“馬上就沒雪了,是不是該種地了?”
“早著呢,雪化了還要一個月才能種地呢?”李梅告訴他們。
還有一段時間的休閑期,終于松口氣。
“種完地鏟地三遍,就沒事兒了,可以踩山貨了,我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那個時候,我和妹妹能吃飽了。”李梅回憶道。
洛城心疼的看著自己媳婦兒,以前遭了多少罪啊!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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