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夜就這樣任由塔納托斯抱了好一會。
“好了，已經差不多了吧。”
意識到自己好像泡了太久後，珍夜用力推了推塔納的胸膛……還是推不動。但是軟硬適中，手感絕佳！
塔納托斯很听話，乖巧的輕輕放開了珍夜，然後伸手去夠池子邊上她換下來的髒衣物。
“……”
看著這濕身裝扮，澀氣滿滿的男人，此刻就蹲在這溫泉池子邊上，動作嫻熟的在洗著自己的衣服，珍夜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了。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是自己剛進來他就認出來自己了嗎?他憑什麼表現得這麼自然平常啊……
一片氤氳中，珍夜抬手攏起自己的頭發，目不轉楮的看著一旁正在洗衣服的塔納心想道。
雖然已經讓他給認出來了，但果然還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呢……
珍夜心中起了怯退之意，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好丟人。
分明是和自己最愛的人身處一室，可珍夜此刻卻連空氣都感到有些灼熱感……她不想待在這了。她好害怕會從塔納望向自己的眼中，看到一絲嫌棄的目光……
“珍夜。”
然而那個正吭哧吭哧洗著衣服，表情自然平常的男人卻突然開口叫了自己一聲……
珍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嘴都張開了，卻是半天也沒發出聲音來。
好尷尬……好想死。
“珍夜?”
“啊……嗯！”
珍夜著急忙慌應了一聲，視線卻慌忙躲開了塔納的眼楮……
“別緊張，我不會亂來的。”
“嗯……”
他是想和自己說說話吧……可自己壓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跟他相處啊！
可惡，起碼要做到句句都有回應吧！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肚子有沒有不舒服啊。”
嘴上說著溫柔體貼的話，眼楮也在望著自己，但是手上動作……沒停。
塔納居然還會替自己洗衣服……珍夜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塔納。
“啊，我沒事的……奇怪，明明我自己都沒發現……”
珍夜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揉了揉，腦子里又開始瞎想。
莫非……他該不會是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都記得自己來親戚的時間了吧。
呃，感覺這樣想多少還是有點太過自負了……
“要學會自己重視這些事情，你也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呀。”
“嗯。”
“這段時間，要減少劇烈運動，盡量多喝些熱的溫的，晚上不要熬夜……”
“可是，我晚上睡不著啊……”
“是身體難受，還是心里不舒服?”
“都，都有一點點……”
面對著這頗具人夫感的體貼丈夫版的塔納托斯，珍夜感到越來越新奇。
自己預想著他會問的問題，他一個也沒問。他也沒有亂來，很有分寸感……話里話外都是關心自己身體的意思。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在自己不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里，是不是也有一個女孩教會了他這些事情，被他溫柔的對待著呢……
“別難過，珍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可以嗎?”
在珍夜低下頭去意淫塔納托斯會不會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二婚的時候，一只溫暖的大手卻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珍夜忽的感覺自己面頰發燙……上一次被他那樣對待時，自己對他的稱呼，都還是“塔納哥哥”呢。
“是不是泡太久了?臉上都泡紅了。”
“我馬上出來……”
珍夜的聲音比蚊子都還小。
“衣服還不能穿喔，還得想法子弄干。不過那里有張床，你可以裹著被子休息一會。”
珍夜點了點頭，從溫泉池子里探出了上半身……啊啊，果然在溫暖的池水里泡太久了。有點暈乎乎的，還感覺很冷……
“听話，別感冒了。”
嘩的一聲，珍夜不冷了。
一條溫暖的毛毯已經被他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面前的塔納用那張本就好看的臉露出了一個極具人夫感的體貼笑容，然後繼續低頭吭哧吭哧洗衣服。
“……”
好害羞啊……他，他是從哪里學來這些東西的……干嘛要這麼體貼啊。
遙想當年，自己可從未被塔納這樣對待過……珍夜也不是沒有妄想過，塔納其實只是外冷內熱，實際上對自己很好，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注意很多細節，會悄悄為自己做很多體貼的事情……
可她還是覺得，那段時間，自己對塔納來說就是個戰利品。一個好用的漂亮女人。一個可以隨時用來發泄，而且還不哭不鬧無欲無求的倒貼女。
現在珍夜不這麼覺得了……她已經知道塔納喜歡自己了。是她把她自己在塔納心中的地位，看得太輕了。
去床上等著吧。
珍夜在這偌大的房間找到一張很大的床……比赫卡忒那間三岔路口巫女小屋里的床還要大得多。
珍夜，你個病秧子！好好考慮清楚了，這被窩你真要暖嗎！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吃得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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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他濕身誘惑我誒。
那也不行啊！你身體才好一點點！你絕對會被鑿到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那就讓他幫我收尸！那肌肉塊子手感多好啊！多硬啊！口吐白沫的時候，我珍夜必然嘴角帶笑！
在做了一會劇烈掙扎的思想準備過後，珍夜咬緊牙關下定決心……該死，拼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他先誘惑我的！
告訴赫卡忒，我不是個孬種！我是自己想爽才爽死的！
䥅的一聲，珍夜扔下毛毯鑽進了被窩里，很快就裹著被子探出個小腦袋，一雙紅色的大眼楮眨巴眨巴望著遠處還在池子那邊洗衣服的塔納。
直到看到塔納站起身來開始甩自己的裙子，珍夜便立馬又鑽進了被窩，沒過一會就把腦袋往枕頭上一放，兩眼一閉開始裝死。
就是這麼水靈靈的慫了。
啊……後悔了！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他洗完了！他要來了！
要是真的口吐白沫了可怎麼辦啊……自己現在身子骨這麼弱，要是被頂得神志不清可怎麼辦啊！
事到如今只有裝死一條路可以走了……輕輕的閉上自己的眼楮，別緊張，睡得安詳一點，他喜歡自己，他肯定不忍心打擾自己休息！
這等待的時間可謂是度秒如年。在想象過一長串黑色幽默的死相畫面過後，珍夜听到了自己身旁的動靜……
啊……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沒過多久後，珍夜感覺自己身旁的床墊子往下一凹……緊接著，枕邊之人的溫度也從身側貼了過來。
大腦變得一片空白……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會了！
很快，塔納托斯側躺在床上，低頭看著似乎是已經睡著了的珍夜。
話說，她是不是沒有那天自己在冥河神廟時見到的那麼憔悴了?
這幾天她都那麼有活力……她的身體，應該是開始有一點點好轉了吧。
這張臉，還是那麼美……我老婆真好看啊。
塔納托斯的嘴角開始不自覺的上揚，險些沒傻笑出聲來。
塔納托斯忍不住微微伸出手，去撇開珍夜有些遮擋住面龐的，灰白的發絲。
真好啊，臉色看著也是紅潤有氣色。看來赫卡忒是的確有在好好照顧她。
他的指腹從珍夜的面龐劃過，從額頭，再到她眼下的那顆漂亮的淚痣，然後是她的溫熱臉頰，最後是溫軟如玉的嘴唇。
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她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將她搶走了……
“塔納……”
女孩慵懶酥軟的聲音輕輕響起，塔納托斯喉頭微動，之間女孩已經輕輕握住自己撫過她臉頰的手，睜開了濕潤的大眼楮。
眼神中滿是情愫。
塔納托斯沒說話，只是俯下腦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別害怕，有我在呢，我會一直在……這樣，會不會稍微安心一點?”
“嗯，有塔納在的話，會感覺很安心，一定能睡得很舒服的。”
“啊，那你……”
塔納托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埋怨。
他想說……那你以前，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啊。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很喜歡我呢?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會讓你安心呢?你想讓我多陪陪你呢?
為什麼不埋怨我呢?埋怨我把你的自由剝奪……埋怨我經常不在你的身邊……
但最後，這些話只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塔納，要來麼?”
塔納托斯沒有听到這話。他仍然沉浸在剛剛的情緒當中。
……怪不得她。只怪自己那時候看著像個沒開化的冷木頭。
嘴也和沒長似的，表達不出自己的愛意，覺得別扭。自己都已經看著如此難以相處了，又怎麼指望和自己性格相差極大的她，會主動開這個口呢?
她當時沒開口提離婚都不錯了……她甚至還一直喜歡著自己，這真的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想要被她纏著，想要她對自己撒嬌。
但自己，卻永遠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欠揍模樣。
還是沒吃過分別的痛苦。果然還是太年輕導致……好在，現在自己已經學會了，要趁早表達自己的愛意。最起碼，一定要讓她知道。
這樣……她才不會誤會，才不會讓已經握在手中的愛再次溜走。
塔納托斯握住珍夜的手，眼眸中倒映出珍夜羞澀的笑顏。
不能再讓她寂寞，讓她對自己感到失望了，一定……
“來麼?”
“什麼?”
塔納托斯輕聲問道。
而下一刻，面前的女孩卻張開雙臂，伸手攬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這樣了嗎?來吧，不用擔心我的身體……”
女孩柔軟的手臂一點一點，用很小的力氣將自己往下拖，將自己拖進了她的懷中。聲音也是又軟又輕，像是在用說悄悄話般的語氣，在自己耳畔撒嬌。
塔納托斯的身子與珍夜貼的越來越緊，可在注意到女孩咬著自己的下唇，身子有些不明顯的微微顫抖過後，塔納托斯瞬間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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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差點就溺進去了！
“咳咳……”
塔納托斯抬起自己的身子慌忙咳嗽了兩聲。
“嗯，怎麼啦塔納?”
“珍夜，不用老想著……這樣，真的。”
塔納托斯撓著自己的臉頰。腦海中又浮現出當年那個懷春的女孩。
“不行……嗎?”
女孩清澈的大眼楮中浮現出一抹委屈。
“我們現在不能這樣。我得為了你的身體做考慮啊。”
塔納托斯再次嘆了口氣。側躺回一旁，撫摸著珍夜的額頭，試圖跟她講道理。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樣。
“可是，明明是你先誘惑我的啊……”
聞言塔納托斯撫摸珍夜額頭的手突兀一滯。
“你怎麼回事呀，我興致都來了，你怎麼反倒是不敢了?”
聲音嬌滴滴的，有點委屈，也有點像是在撒嬌。可其內容卻是不堪入耳……
塔納托斯都要氣笑了。突然回想起了赫卡忒說珍夜不討厭自己渴求她的那段話。
好好好。居然是真的，這小澀批。
“乖，該睡覺了。睡醒了，衣服就干了。”
口干舌燥的塔納托斯只得與自己作斗爭，聲音低沉又沙啞。
“可是，可是！”
“听話嗷。”
這回塔納托斯的語氣堅定又毋庸置疑。
珍夜聞言嘴巴癟了下來，不再開口說話了，眼神很是不滿。
可塔納托斯很快卻又發現這姑娘手又不老實……
“別，別亂摸啊你！珍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塔納。”
聲音又慫又輕，但手上動作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
“你你你……”
“你什麼你，閉嘴別說話！繼續受著！”
塔納托斯感到難以置信。珍夜居然都開始對自己硬氣了！
好事啊。以前她就不會這樣，態度再高傲清冷，對自己卻是毫不抵抗，除了態度以外，可謂是對自己百依百順……這樣多好啊……
這樣才鮮活，才有元氣。
……不對！好個屁！她還在亂摸！她還要摸到什麼時候！她要摸到哪里去啊！
“別別別別別……這樣他媽不行！”
“哼……”
塔納托斯慌忙抓住了珍夜在被窩里的的手，咬牙切齒的去看珍夜的表情……卻見，雖然她表情依舊有些不滿，但眼神中，似乎滿是笑意。
很開心嗎?打情罵俏之類的……
好像，還是第一次呢。自己和珍夜的打情罵俏。
塔納托斯見狀也不由得嘴角上揚。
“不行就是不行。你這小澀批，別折騰我了，好好睡嗷。”
“略略略∼”
珍夜聞言做了個鬼臉，塔納托斯見狀唉聲嘆氣……然後兩人卻又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好啦好啦……真的別折騰我了，乖乖睡嗷。等你以後身體好了，可就輪到我折騰你了。”
“你敢威脅我?好哇，你以為我會怕啊，我以前可沒少被你折騰！我一點都沒在怕的！”
不知道為什麼，珍夜感覺自己的淚水在眼眶里面打轉轉……可是，她現在明明很開心呀。開心得要死，自她被放出來這麼久之後，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麼開心呢！
塔納，他真的變了好多啊。不僅變得頗具人夫氣質，現在甚至還知道要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假設，只是假設啊……假設真的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塔納現在這溫柔體貼的樣子，並不是為了在自己不在他身邊的這些年里，討好某個別的女人而特地學的……
而是只是因為喜歡，因為愛珍夜，所以才刻意為了自己而改變的呢?
說笑的吧，怎麼會啊……
“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乖乖休息嘛。”
“來do！do完就睡！”
“你想都別想。”
男人冷哼一聲，可眼角的寵溺與柔情卻是那樣的明顯……這都是他以前從未有過，可現在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真心。
見狀珍夜居然還產生了一個離譜的想法……那就是，或許自己這麼多年的牢，還真就不是白坐的。
“……那塔納，你親我一下。”
珍夜今天真的是開心死了。
淚水劃過臉頰，又被男人的指腹逝去，可怎麼樣都完全止不住。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不能再得寸進尺。今天已經有和塔納初次的打情罵俏過了，確實是該休息了。
珍夜，難不成你還真想整這死出來啊?他一會要真抵不住誘惑想鑿了，你又不樂意。
塔納托斯咽了口口水，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好。”
他輕輕俯下身，將臉緩緩湊近。而珍夜也一點一點，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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