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展現出的歇斯底里的瘋狂與暴力不同,事實上,蕭難涼的腦子里頭正飛速思考著很多事情。
這條蛇,是誰來著?記不清了……但是,似乎有點印象。
不知為何,看到它就全身窩火……
總算是有機會好好揍這家伙一頓了。
“……住手,你這丑陋不堪的殘次品……你居然敢,用我賦予你的一切,對付我?!”
“ ——”
回應安的,是無比恐怖,迅猛的一拳,徹底讓這本就傷痕累累的身軀變得更加破碎……
砸斷了你的下顎,這下說不出話來了吧。討厭的家伙。
原本雪白的巨蛇此刻渾身都被紫色的傷口與血液覆蓋,變成了一條紫色花紋的蛇……腦袋幾乎都被蕭難涼給砸扁了,皮肉綻開,白花花的骨頭就這樣暴露在空氣當中……
“吼吼吼吼吼吼吼!”
漆黑的怪物在見到了這條巨蛇如此慘狀後,感到十分暢快……從沒有五官的腦袋上裂開至耳根的尖銳的嘴,揚起了一抹駭人的弧度。
蕭難涼在笑。
雖然是以這副駭人的邪穢姿態守護的姐姐……甚至還是在夢中,但這一切,都讓蕭難涼感到無比的暢快。
姐姐死了,在自己不知道的什麼時候死去了,只留下了珍韶給自己……蕭難涼在剛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感到很傷心。
他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這般的智慧。
是的,他知道自己以前是個傻傻的小笨蛋。就連話都說不清楚,與人交流都很不通暢……那時他的腦子,有很嚴重的問題……這永不枯竭的生命,是為智慧代價所換來的。
但是他現在總算是變得聰明了,已經能夠理解了愛的含義……也明白了自己當時懵懵懂懂的時候,最為依賴的姐姐,就是自己最重要的家人。結果珍夜姐姐,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離去了,再也見不到了……
和這些家伙絕對脫不了關系……不管是它,還是他!
狂笑著的黑色怪物,一口撕扯下巨蛇的腦袋,嘎 嘎 將骨頭,血肉,以及那該死的大腦徹底嚼碎,伴隨著這勝利的暢快將其一並吞下……
“……呼……哈哈哈……”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泛著猩紅色的光的雙眼緩緩移向遠處那躺在冥界神廟的地上,不知死活的白發青年……
塔納托斯。
他是搶走自己最重要的家人的,可惡的魔王。
讓她被囚禁在了可怕的地獄,再也無法與自己相見,同時還受盡了折磨與虐待……
“誒?誒?我怎麼感覺你弟弟好像在看塔納……”
“……不是吧!蕭難涼!喂!停下!塔納不是壞人——”
“嘎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卻將珍夜的話打斷……
即便如此,姐姐你還是要包庇這冷漠無情的魔王嗎?
蕭難涼對姐姐的反應感到失望和委屈。
但他還是動了。
就算是包庇他又如何……他有罪。而現在的自己,擁有著審判他的力量……
多麼強大的力量。從未有過這般強大的力量。甚至輕易就將那條蛇給砸成了一攤爛泥……他感覺,自己現在真正做到了無異于神明。
塔納托斯就是下一個……來吧,踩碎他,讓他化為烏有,徹底變成一攤不會呼吸的爛肉……
反正……反正這只是一場夢!
就算是自己現在表現得很可怕……珍韶也是是不會知道的!沒事的,他不會因此害怕自己的……
而且,就算是在夢里頭,不听珍夜姐姐的話,也是不會被責怪的……
因為珍夜姐姐,已經死了啊。
“該死,這家伙不听人說話啊!他真的有腦子嗎?!”
“我……我怎麼知道啊!我弟弟以前真的一直都是個乖孩子的,可听我的話了!”
“你看看他現在有多危險啊!你就打算用這玩意保護塔納?!”
他……是誰?
渺小的紅發男人,拿著根紅色的破魚叉,站在姐姐的身邊語氣不善的指責她,過分又討厭。
他也逃不……
“小刻!”
“沒有困難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
地獄三頭犬刻俄柏洛斯,堂堂復活!
紅色的巨大三頭犬嘶吼著從暗處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撲倒了黑色的怪物……
“干得漂亮小刻!你太帥了!”
“因為現在我是總指揮喔,帥氣吧?”
最左邊的蜜餅的腦袋撇過頭吐著舌頭。
“快夸我快摸我的頭快……”
“吼吼吼吼吼吼吼——”
“嗚嗚嗚嗚……”
結果蜜餅還沒得瑟多久,蕭難涼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就嚇得刻俄柏洛斯的身體主導權來到了中間膽子最小的嚶嚶身上……
“啊小刻!你才帥了三秒鐘啊……珍夜!我能干掉你弟弟嗎?!”
“扎格,盡管上!只要能夠攔住他!”
“是嗎?好吧,這可是你說的嗷……嗯。”
扎格列歐斯冷靜了下來,揚起嘴角。
這個怪物……蕭難涼,他很強大啊。居然完完全全是在單方面虐殺安的化身……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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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永恆的生者,而自己,則是永恆的亡者。
真巧啊……永恆的刻印,完全對立。不知是這不死的怪物更強大一點呢,還是自己這被生命所拋棄的死者,更勝一籌呢?
瓦拉塔似乎是感受到了扎格列歐斯這千百年來許久未燃起的戰意,頓時散發出了凌厲的紅色氣焰……
身軀渺小的他緩步走向了駭人的怪物,輕輕用手觸踫了蕭難涼的腦袋。緊接著,紅發青年左邊那顆綠色的眼楮綻放出了柔和的光……
“其名為,珀耳塞福涅……”
原來,他有腦子……甚至在這恐怖暴力的駭人怪物的外表之下,他的心里,居然還裝著如此的覺悟與理由。
“家人嗎……是的。為了你的家人,你能不顧一切,你不惜化身為最可怕的怪物,只為了替自己最重要的家人,掃除陰霾……”
“ ——”
震耳欲聾的肉體撞擊聲響起,頃刻間,壓制在蕭難涼身上的小刻被一腳踹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又分離成了三只可愛的小家伙,齊刷刷的摔在了地上,吐著舌頭眼冒金星……
“吼——!”
扎格列歐斯微笑的看著爬起身低下頭,朝著自己怒吼的怪物。
“就算是你問我為什麼要攔住你……因為我覺得,你不能隨隨便便就殺了人家的好兄弟誒。”
扎格列歐斯面色不改的說著,但同時,右邊那顆紅色的眼珠也亮起了不祥的光芒……
“瓦拉塔,我們上吧。”
下一刻,仍然在嘶吼尖叫著的怪物的身軀,卻莫名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
“干得好瓦拉塔。是啦是啦,我也想你。”
扎格列歐斯扛著雙頭戟耍帥似的轉過身去打了個哈欠。剛剛他出手的速度太快了,蕭難涼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體就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
真弱……只是一擊這家伙便徹底沒了生息……
“嘿嘿嘿嘿……”
結果那駭人的恐怖笑聲卻再次響起……扎格列歐斯愣在原地回過頭,一臉的難以置信……對哦。自己差點都忘了……
這家伙不會死的啊。不然怎麼會被稱之為永恆的生者呢。
原本應該已經倒在地上死去的怪物再次伸出尖銳的爪子捏住了扎格列歐斯的身體,將他整個握住……然而只是一瞬間,漆黑的手臂卻從怪物的肩膀上開始整個掉落……
扎格列歐斯輕盈落地,笑著心想,無非就是多劈幾次的區別罷了。血條厚能回血,也架不住自己超快的灌傷呀。
可直到他看到……黑色的液體狀玩意從怪物的肩膀斷口迅速奔涌而出,再次將那條還未落地的手臂給接上後……他有些不淡定了。
這自愈速度……不行不行,根本灌不死!把瓦拉塔揮出殘影來了都灌不死……
這還咋玩嘛?這家伙不一樣啊!
他壓根就沒血條的啊!
“……扎格,請你再多多阻攔他一段時間。我弟弟是沒法死去太長時間的。”
珍夜吃力的嘗試拽動地上不省人事是塔納托斯,同時還囑咐扎格列歐斯道。
“哦,有時限的那種類型啊。那就還好。”
扎格列歐斯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是這種拖時間就能耗死的boss啊……那還有點說法。
漆黑的怪物只是短短數秒的時間,就恢復得完好如初,歪著腦袋站在自己的身前,微微張著嘴巴,像是不明白眼前之人,為何能如此輕易的以自己沒法反應過來的速度,隨隨便便就破壞掉自己此刻堅不可摧的身體……
“這也不奇怪吧。畢竟鄙人,就算是再謙虛,也還是被許多人贊譽為了這一畝三分地的最強扛把子了啊。”
扎格列歐斯仿佛是在與蕭難涼的心靈對話,一邊手上輕描淡寫的就將怪物砍得四分五裂,一邊輕笑道。
“話說,我也有這麼個家人……當時的她也是像你這般,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家人,不顧一切,不惜面對最為可怕的深淵……你們,真的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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